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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第450章印七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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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丧事请鬼的礼仪来说,第十道菜是整个席面的重头戏,也是整场上菜的重头戏,俗称落菜。√

    这落菜分两种,一种是婚事上的落菜,也叫落喜。一种是丧事上的落菜,礼仪较为复杂,甚至有些繁缛。

    先是,上第十道菜肴的时候,死者的孝子孝孙要跪地磕头,拜谢列祖列宗光临丧事,这磕头有些讲究,用三去二进五的礼仪。

    所谓三去二进五,指的是孝子孝孙跪在法场末端,磕三头,跪着向前走两步,作揖五次,周而复始,直至供桌前。

    到了供桌前,孝子孝孙也不能闲着,需要用白布铺一条宽三寸七的白布路,直至法场末端。路的两旁需要摆上一些水果、黄纸、蜡烛元宝,以供列祖列宗走白布路时,随便吃,随便拿,有大富大贵的意思在里面,所以,这条白布路被称为福路。

    在贴春联、祝寿的时候,很多人为了图个吉利,会把福字倒过来贴,按照现在的意思是,福到,实则福倒贴最初源于福路,象征着,活人能像祖先走福路一样,大富大贵。

    铺好福路后,就意味着那些列祖列宗要走了。此时,后人需要哭泣,声音越悲越好,其意有二,一者缅怀列祖列宗的传嗣之恩,二者希望列祖列宗能将死者的魂魄带到阴间,免了那鬼差押送之苦。

    当然,这些礼仪都是较为古老,现在很少有人用到,不过,在一些偏僻的村庄还是会用到,而这遛马村正好就有这礼仪。

    所以,在上第九道菜肴的时候,那花嫂让人给我说了这么一个礼仪。

    听来人说完那礼仪,我当时就犯难了,死者一家三口死光了,到哪去找孝子孝孙,这不是难为人么?

    在上菜的时候,也没那么多时间考虑,就让八仙们去铺那条福路,至于三去二进五的礼仪,实在是没法弄下去,毕竟,我们八仙只是八仙,不能因为钱财冒充死者的孝子孝孙,这样对我们八仙的父母不吉,有诅咒的意思在里面。

    本来那些八仙是不愿意铺福路,说是会影响自己运势,好在那遛马村的诚意还算不错,给他们一人加了二百块钱,再加上范老先生在一旁说好话,说啥助人就是助己,会积阴德,那些八仙们才勉强同意下来。

    待他们商量好一切后,那些八仙忙着铺福路,老王则端着第十个菜肴,吆喝了一句:“末菜来喽!小心烫叻!”

    紧接着,他迈开步子就朝堂屋内走了进来,也不晓得咋回事,那老王右脚刚迈开堂屋,豆大的汗水就滴了下来,手中的菜盘也颤抖起来了。

    一看这情况,我暗叫一声不好,最担心的事情生了,有东西闯入酒席。

    当下,我面露狰狞之色,扯开嗓门就喊:“十菜看酒祖先齐,此时饮酒泪水滴,合家大小坐一桌,堂前迎来老君令,我替老君把劳代,列祖喝酒我看菜,薄酒素菜表心意,天妒英才不足四,惹得鬼魅来夺食,我请老君行堂前,滚滚天雷即刻降,灭魂消魄无来世。”

    喊话这话,我猛地将手中的招魂幡朝老王旁边扔了过去,嘴里大怒道:“老君下凡鬼魅避,且看天雷随后降!”

    说着,我一个箭步跑到供桌前,拿起那些碗筷就往地下砸,一边砸,一边骂道:“吾今日就要看看,何等鬼魅竟敢来此闹事,马拉个巴子,真tm娘的不要脸,哪有不请自来的道理,我让你吃,让你吃。”

    骂完这些话,我朝老王瞥了一眼,他还是那样,端着盘子,大汗淋漓。

    玛德,真tm怪了,按说有东西闯入酒席,只要请老君、砸盘子、骂脏话就能将那些东西赶跑。

    可,怎么不起作用?难道是骂的不够狠。

    想到这里,我立马想起我们村子的刘寡妇,她骂人才叫一绝,早知道会这样,就将她带来了,她一张嘴能抵千军万马。

    拼了,我心下一很,开始学着刘寡妇骂人的那一套,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老王旁边,骂道:“我曰了你堂屋,睡了你嫂子,抱着你姐姐,亲着你妹妹,骑着你姨子。”

    骂着,我朝那个方向吐口水,扔菜碗,将身边能扔的过去全扔了过去。

    这一番动作,把堂屋外那些看热闹的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好些人都在说:“那陈八仙不会有羊癫疯吧?”

    听着这话,我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继续扔东西。

    我想过让人搬点晦气的东西来堂屋,但,想起在办丧事,若把那些晦气的东西搬过来,会影响正常丧事,只能硬着头皮上。

    说实话,我们八仙杯具的很,压根不懂道术什么的,只能凭着农村流传下来的一些习惯去恶心鬼魅,将他们赶跑,但是,有些时候,这些招数根本不管用。

    这不,我将供桌上除了黑白照以外的东西全扔了,老王还是那样,这可把我吓坏了,当下就朝范老先生抛去求救的眼神,哪里晓得,那老东西根本不理我,只顾着抽烟,就好像眼前这一幕跟他没任何关系。

    玛德,该死的老东西,我暗骂一句,顺手捞起一把长木凳,就朝老王旁边奔了过去。

    来到老王跟前,我举起长木凳,一把砸了下去,哐当一声长木凳断了,那些木屑震的四处乱飞。紧接着,堂屋内的空气好像新鲜了不少。

    “老王,没事吧!”我喊了一声。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颤音道:“没…没…没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好多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理会那些人,就问老王:“那些东西走了没?”

    他点了点头,又擦了擦汗水,说:“好像走了,好像又没走,只有请青玄子道长过来才知道。”

    一听这话,我眉头皱了起来,就说:“青玄子道长在堂屋后面办重要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件事只有靠我们自己。”

    “啊!”老王惊呼一声,说:“九伢子,你可要想清楚,这事处理不妥当,可会闹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