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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放开我,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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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十分不解,若不是祖母去世那天她告诉了我,我大概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时,闺宁已经去世多年,她守了这个秘密很多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虽然她续着约,却不曾使用过!……或者,用过而我不知道。

    这个通运权是秦家祖上留下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知为何只留给了女儿,想必是只想用来做商运……”

    “那么舅舅这次,绝对不是用作商运了。”

    秦楦不回答,只说:“事后,东西会还给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可以告诉你,但今日你我之间的谈话,请一定保密!切记切记!”

    唐迎点头:“放心吧!我和娘亲一样,若想守住一个秘密,谁也探听不到!”

    秦楦目光怜悯又复杂,只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

    琴台后面的山坡上有间小木屋。

    陆仰正在嵌石面的工作台上专注的斫琴,为了达到泛而散的音质,在琴槽腹内要对项实、纳音、声池、韵沼进行合理的开剜,有效布局,对它们相互间的匹配做最佳的设计……

    一阵劲凉山风把木门吹开,哐当砸了一下墙壁,震的整个屋子都嗡嗡作响!地上的刨木屑旋转纷飞如蝶似雪。

    “松针,把门关上!”陆仰依旧专注看着手下的琴胎,有力而修长的手指有韵的剔着木花。

    风依旧吹着,把他烟灰色的袍子灌得飘扬,影响到他了……

    有人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冰凉的脸庞贴在他背上,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也能感到一点**。

    “……别这样……”

    他拉开箍在胸口的手臂。

    但是来人是铁了心的要抱他,死不放开,陆仰怕弄疼她,只好站着不动,却也不转身。

    “放开我,馧春!”

    馧春是庞七的大名,她生在初春时节,祖父便为她取了这个名字。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谈谈……”陆仰从来没被姑娘这么紧紧的抱过,身体有些僵硬。

    “为什么?凭什么?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背上的女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放开我,这样不好……”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听得人心里更凄凉,也许粗暴一点说:滚!我讨厌你!反而能让她好受一点。

    但是陆仰又怎么可能对女人那样说话呢?

    “你连中毒都不肯叫我治疗,你,早就将我拒之门外了!你那扇门是什么做的?铁的?还是石头的?陆竟殊,你欺人太甚!”

    “不是不叫你治,是你也治不了,我的毒血症一直是方先生在到处求医,照理两年前我就该毒发命夭的,能拖过这两年他和我俱是意外……”

    庞七红红的鼻尖蹭着他的背说:“你太小看我了,一个大夫有多大的能耐,有时也要看她遇到什么样的病症,在遇到染秋之前你知道我敢开膛治病吗?……你所中的火蜘蛛毒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在他的血液中灌注祛毒的药,再将血换……”

    “馧春别说了!那这个人就废了,你知道我不会答应这么做的……”

    “还是说说你的心结吧!你现在可以放开我吗?”

    庞七紧紧抱一下,带着哭音说:“真的不想放!陆竟殊你就是我心里的毒……我才是病入膏肓了!”

    两人终于在放着琴胎的长桌旁一左一右坐下,窗外山风呼啸,枫树林和竹林在应和,并不是缠绵的倾诉,只是无奈的悲鸣。

    “在遇到她之前,我确实没有要喜欢一个女人的打算,真的不是骗你……”

    陆仰手里还拿着他自制的斫刀,尖尖的雪亮的嘴有个优雅的弧度,柄上还刻着细细一条卷草纹,陆仰的东西没有不好看的,就连工具也不例外。

    “原以为我陆仰可以免于情思牵绊过这一生……直到那日见了她,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合适的,她甚至……是极不合适的,但是我却毫无理由的对她上心了……偏偏上苍有给了我多次遇到她的机会,叫人不得不相信起缘分二字来……”

    “如今我心里只能容一人,它竟不受控于我,只在她出现的一瞬开闭了一下,便关了她在里面,从此也不会有第二下,

    对你,我亦知我无情,你要是恨我我且受着,你惩罚我,我亦无言。”

    “其实,太后绝不会将你许配给我!你该知道……”

    庞七任由眼泪流着,凌乱的摇着头凄声道:“我若苦苦哀求,太后疼我,未必不肯成全我!关键是你……是你不要我!可你霸占我的心这么多年,你可知我已经让你长在了里面,若强行挖去,我会死!我会沥血而死!”

    “你不会!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不爱自己就痛心而死!何况我早便同你说过……我当你做妹妹、同道、挚友、兄弟”

    “谁要谁要啊!你无赖,胡说!谁要同你做兄弟!别人叫我一声七公子你便理所应当把我当个男人了吗?你瞎眼了吗?吴鹏都不会当我是兄弟,宋齐和白公子也不会当我是兄弟,你是怎么当我兄弟的?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的心?……陆竟殊!我都想剜出你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暗格,是不是只有她走的进去?”

    “刀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剜……我之前明确答复过你的,我不爱你,并非是你不可爱,不值得爱,这世上爱你的人也许有千千万,只不过我不在其列而已……你伤心我能理解,但我还是那一句,情本就最是伤人的!一旦付出了就不由自己掌控了,虽然无奈却也要勇于面对结果……这点老天对谁都是公平的!”

    那把五六寸长的匕首就在桌上,把柄处缠着浸过蜡的粗棉线,刃光冷冷见证着两人说的话。

    庞七痛苦的捧着脸哭泣。

    “我也一样,若是她不喜欢我,我的伤心也只能自己咽下。”

    “谁会不喜欢你!你知道太后说什么吗?”庞七哭道。

    “太后说你们陆家的人天生就有让人着迷的本事!谁会不喜欢你!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真心落空痛彻肺腑的滋味!

    你劝不了我!你根本就没资格劝我……”她气息乱了,分寸也没了,只觉得一腔的爱意被冻成了冰,心被戳的都是雪窟窿都是眼前这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