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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皮皮竣快马加鞭,此时此刻已经赶到了圣殿门前。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圣殿外密密麻麻的千缕虫一副如临大敌不敢作为的样子。
随后就看见了酷似他哥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心里第一时间对这个跟他哥没有区别的身影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加快脚步,来到更近处后看清圣殿大堂中的另外两个人后,他确信了心中的疑惑。
正值月下姬的声音落下,一个来自于圣殿外的声音继续接道:“大概阿尔伯朗也没有想到,他想要利用虚假之物来破除诅咒的时候,邀请协助他的人,已经对虚假之物的能力产生了觊觎之心。”
皮皮竣的声音令“皮皮宁”以及“月下姬”两人回过头,二人皆是知道这座要塞今天闯入了三名外界来客的,但并不知道为何三人会莫名其妙的被分开。
而皮皮竣也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边走来边说道:“正是这种血脉使得伊法偷跑进地下室,第一次接触虚假之物的时候,虚假之物的子体与伊法产生了融合现象,无论是伊法还是阿尔伯朗都以为只是单纯的异变。”
皮皮竣叹了口气,眼神幽怨地看着正在盯着他的“月下姬”,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想此时此刻主导你这副身体的意识,到底是伊法的父亲还是母亲呢?”
皮皮竣抿着嘴唇,鬼哭·听汐落被他握在手中,剑锋遥遥指向“月下姬”说道:“若你还有良知的话,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追求永生这件事比亲情更重要吗?”
“月下姬”斜睨皮皮竣片刻后,倏然间,他的表面容颜瞬间模糊起来,别问此时此刻也因为皮皮竣的到来而正在看着“月下姬”的月下姬是什么感受。
这感觉就像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如同鼻涕虫一般,全身皮肤像呕吐物一样溃烂,像和稀泥一样,有不明言状液体不断的从皮肤表面留下,然后变成另一个东西。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对于月下姬来说恶心占一分,其他九十九分是新鲜感。
而皮皮竣一汗,内心庆幸自己离得还算是比较远的,他只是个孩子,每年六一儿童节也都渴望礼物,可不像月下姬面对面一样处事不惊。
除非是脑子被kiana踢了以外,他绝对不会对这种事物报以新鲜感。
而这个时候“皮皮宁”的身体也出现了和“月下姬”同样的征兆,两者身体迅速溃烂,随后地上出现两摊粘稠的液体,逐渐的靠近,最后汇聚成一滩液体。
这滩液体根据牛顿棺材板压不住定律,反重力的逐渐向着上空漫延,像是躺在地上的人类站起来一般,化成它本来的形态。
只听吱嘎一声,顺着这声音看向声援处,在圣殿偏右的角落处地板上浮现了隐秘的纹路,如果不是因为外力作用的话,很难发现这四方形的地板掀开后,连往圣殿的地下。
而这块地板掀开后,一个脑袋喘着气探了出来。
“我tm社保!总算爬上来了。”皮皮宁嘀咕着,从地下探出头来。
对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他来说,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那滩不明言状物液体。
他眉头一抖,自言自语道:“好吧……看到这东西,我还是不社保了比较好……”
由于人的注意力往往是第一时间注意那些光鲜亮丽的存在,因此大部分时间中都只注意到了第一名,但有时间回过神来,就会留意到更多旁枝末节。
皮皮宁眨巴着眼睛,看见了雕像前的月下姬和圣殿外的皮皮竣后,内心大致了解了此时是个什么情况,看来自己出现的并不算晚,皮皮宁耸了耸肩,把自己身上拿着的东西先放在了地面上。
哦,对了,圣殿中有上千把椅子和一排排的桌子,导致皮皮宁从地下探出头并不可能一眼就看清外界形势这一点……
请不要在意,领会精神就好,对于这种过多的文字堆砌在一起的描写,如果要舍本逐末地追求淋漓尽致,细致到地上的灰尘是不是看起来像个屎形的话,那未免也太过矫情。
虽然其实如果我不提起的话,想必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圣殿的视角学问题,但作为一个兴趣使然的人来说,这是我的力所不能及之处,叙述出来希望能够督促到自己记得这么一件事,以此来在未来更进一步吧。
这也许就像假期的计划表,能做到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是?但更多的时候是让自己成为了即使定下了计划,也能淡然无视的人吧。
文思己过,若能改之,实为大善。
话回主题。
皮皮宁爬出来之后,拿起从地下翻腾出来的大包小包就往月下姬这边凑了过去。
“月老大,这东西啥玩意儿啊,你们这边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皮皮宁这问题就跟“我是谁,我在哪,今晚吃什么”没什么区别。
而月下姬也是略显憔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盯着那地上逐渐化出形态的液体。
“如你所见。”月下姬道。
这回答令皮皮宁一怔,他着实以为月下姬会有更多的解释说明,毕竟月下姬这个全知全能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太过神秘了。
在这个世界,没有能力或是太过优秀都会成为被排斥的存在,太低处不行,过高处也不行,总会有某些人有意孤立你。
好在内心强大的人也总是存在的,皮皮宁或许不是那种太过优秀的人,但对于月下姬这种比他优秀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异心,换而言之,就是处得来吧。
为什么待在一起呢,因为有急支糖浆?
于是皮皮宁也不再多问。
三人静候着那滩液体露出了他本来的形态。
那是将近三米高的人类形态,肉色的液体覆盖在其表面流动着,面部只有一对棕黄色的双眼,没有脖子,或者说他的脖子和他的头部下端一样粗,导致它看上去像是整个肩部以上都是头一样,但他的头尖相比头底却只有三分之一大。
“这完完全全就是怪物啊……”皮皮竣这个时候也来到了二人身边,吐着槽:“这就是永生的代价吗……真是悲惨。”
“别这么说……说不定此时在他眼里,我们才是人类形态的怪物也说不定。”皮皮宁说道。
“也对。”皮皮竣叹了口气,“不过我们这么淡定真的好吗,在伊法的记忆中,这东西可是和阿尔伯朗不相上下呢。”
“怕什么,我们冒险者可不会畏惧这种东西。”皮皮宁恶狠狠地说道,“大不了我们可以拿小拳拳锤他胸口。”
皮皮竣眯着眼。
“而且月老大在这,怕什么?!”皮皮宁理直气壮地说道。
“果然你心里想着这种操作。”皮皮竣斜眯着眼吐着槽。
两人也没有继续耍嘴皮,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了,二人也很想将所有的事情穿针引线得到一个结果,再继续耍嘴皮被人家一巴掌拍死……那就是瓜皮。
皮皮宁拿起一个瓦罐说道:“这东西好像之前是用来封印虚假之物的。”
“哦?那不是很棒棒?你觉得这个再小一圈连你的头都塞不下的瓦罐能够封印这东西?”皮皮竣斜着眼问。
而月下姬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仅仅是看了一秒钟后,就说道:“这不是抑灵瓷吗,用这种材质造出来的东西就像海楼石对恶魔果实能力者一样,对一些充满魔力的人来说,能有效的抑制魔力。”
“那不是棒死了。”皮皮竣立马改了之前有些嘲讽皮皮宁的口风。
“原来如此……据说冒险者的蓝量条也算是法力值的一种,所以我戴上之后才会有头昏目眩的感觉吗?”皮皮宁想起了之前戴上去后的那种反胃感。
“不过……我感觉这东西对这家伙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用处,而且我在地下找到了一些有关于封印仪式的笔札。”皮皮宁接着说道。
皮皮竣挠了挠头,用一种微妙的语气接道:“让我来猜猜啊……那几张破旧的纸上结尾处,想必还写着此计划失败之类的台词吧……”
“毕竟这不是演电影,这怪物安然无事且这些笔札能被我发现,也变相的说明了这些封印仪式是可有可无、对这怪物构不成威胁的方法。”皮皮宁也是无奈,在事实面前不做抵抗。
“不过……”皮皮宁语气一转,继续说道:“有一张图纸上的结尾处可没有写着废弃之类的决策,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懂,但好在上面有灵魂画作,上面的土地以及目标绑在一起的意思我还是能够理解的,这就是所谓的地缚灵吗?”
“嗯……说来也真是悲哀,被自己的孩子封印在这里永生永世不得离开,也算是洗刷了你昔日的罪恶了吧……”皮皮竣叹息着说道。
“住口——”
一声怒吼伴随着尖锐的嘶叫声响彻云霄。
这像是用指甲挠黑板的声音贯穿脑中之时,三人皆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那怪物最终保留了高三米的如同人形稀液水泥怪般的形态,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声音。
双胞胎当即用双手捂住耳朵,面露痛苦的神情。
不过皮皮宁却是在冷笑着继续说道:“如果不喜欢被别人戳痛处的话,当年就别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现在被人提起陈年往事来,让别人住口也太过失态了吧。”
双胞胎两人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眉间相同的坚毅皆是将两人毫不退缩的态度,直直的展现了出来。
霎时,有如同麦芽糖般甘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月下姬依旧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但他围在脖间的无瑕白貂围巾却动了。
双胞胎想起了这麦芽糖的气味是什么了。他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趴在月痕身上搂着它的皮毛时,就很清晰地闻过这种气味,与其说是麦芽糖的香气,倒不如说更像是朦胧雨季过后,从半开的窗扉间勾人欲魂,神清气爽的泥土味道。
如果说之前的那位“月下姬”与本尊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也许就是这条“围巾”的不同了。
它能够模仿出来冒险者的容貌,能力,技能,甚至其威力犹胜本尊,但却没有办法复制出来这只奇怪的生物。
怎么看也并不是它的过错。
而是月痕的存在太过独特了。
月痕踏着月下姬的肩头,四腿一跃至半空中。同时,它也发出鸣叫,依旧是雪貂的样子,那张不知能不能塞下坚果的小嘴却并没有张开。
它是如何发出鸣叫的呢?
无人得知,但月痕的鸣叫像是来自遥远港湾,为夜中海上迷途的船舶指明归程的灯塔般,在这一瞬间,三人的脑中只剩下了温柔的鸣叫声。
双胞胎两人楞头楞脑的逐渐将双手从耳前张开,惊奇地看着月痕,像是看着从童话书页中伴随着亮晶晶的白色星星跳跃出来的精灵一般。
如果这真的是那样美好的童话世界的话,该多好?
不约而同的,皮皮宁和皮皮竣都是这样的想。
他们看着那无法将尖叫递进他们脑海中的人形泥怪,黑色的液体在它的表面流动着,像是海中掀起的漩涡,会有什么东西陷入其中,淹没其中。
就是这样的东西将绝望如同乌云中垂下的棉被般,将他们覆盖?
皮皮竣回忆起伊法的记忆,面露苦涩的微笑。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让拥有这种记忆的人绝望啊……”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