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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们要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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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娘好,先谢谢您了!我这正要出去买早点,您有没有推荐的?”

    “你可算问对人了,出了咱们小区门口右拐,有个胡二包子铺。我吃了他家好几年的包子了,绝对的真材实料,就是价格稍微贵一点。小姑娘去尝尝。”

    “好好,我这就去,谢谢宋大娘!”傅离高兴地连声道谢。

    来到胡二包子铺,一看排得老长的队,就知道宋大娘说得不错。

    现在傅离担心的是排到自己卖完了怎么办。

    好在她今天起得早,买到了好几种馅的包子,又买了老板推荐的五谷豆浆。

    回到公寓,余生还没醒。傅离喊了几声,他连哼哼的回应都没有。看来又要赖床,不过傅离对付余生很有经验了。

    她去卫生间用温水浸湿了毛巾,拧到八分干,然后整个捂到余生脸上。

    不一会儿,余生就喘不过气来被憋醒了。

    “姐,干嘛啊,我凌晨四点才睡的……”余生委屈地说。

    “谁让你不早睡的,今天不是还要上课吗?我买了早点,快去洗漱了吃。”傅离才不管他呢。

    余生还是迷糊着,傅离又用毛巾给他敷了一会儿,他才算睁开眼睛。

    还跟小时候一样呐,就喜欢赖床。傅离心里想。

    这位大姐,你怎么不想想他在自己家住的时候怎么起床的,你确定不是被你惯出来的?

    傅离把毛巾往余生手上一放,“快去洗漱,今天的包子据说很好吃哦。”

    就在余生大口地吃着包子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对了,音姐说她明天就要去青岛了,让你今天一起去琴行,有事情跟你说。”

    听完余生的话,傅离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种事情你觉得现在才跟我说,合适吗?万一我有其他事了怎么办?”

    “那有啥,你有事的话就不去呗,反正……”一心埋头苦吃的余生终于凭所剩不多的直觉感受到了危险,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傅离却不打算放过他:“反正什么啊?说。”

    “反正你也不懂音乐的事……”余生小声嘀咕着。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吗?我好伤心啊,你忘了我是怎么……”

    看着傅离双手捂眼、干嚎却流不出眼泪的样子,余生无奈。

    “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姐最懂音乐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所以,大小姐您可以吃饭了吗?”

    傅离这才停下假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赶紧喝了好几口豆浆,干嚎也是很累人的。

    却不知余生在心里暗暗吐槽,从小到大就会这一招,也不知道换个新鲜的。不过,他就吃这一套,不是吗。

    宋大娘推荐的包子果然好吃,傅离一边吃着一边决定下次碰到她的话,再问几家好吃的店,特别是做肉好吃的。没办法,谁让她跟余生都爱吃肉,还都不会做。

    跟余生到了琴行,余生熟门熟路地进去里间练琴了,傅离就在厅里等常音。

    常乐还是在柜台后面不知做什么,他不做声,傅离也自在些。

    闲着转转,傅离不自觉地又来到古琴旁边。乱挑着几根弦,她闭着眼睛开始听琴音。

    这种悠长质朴的声音特别能打动傅离,她不懂曲子,只是单纯的欣赏这种音色。

    有道是:古筝娱人,古琴悦己。

    看书的时候,身边闲闲响起几声古琴,想必别有一番意境。

    待傅离拨弄够了,睁开眼睛,却被意料之外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得大叫一声。

    “啊——”

    正微笑看着傅离的常乐被这声大叫给吓住了,他有些震惊地张开了口,不知是继续跟她搭话好,还是离远一些好。

    因为听到傅离尖叫声的余生已经从里间冲了出来,作为除傅离外的唯一生物,常乐正被狠狠盯着。别问余生怎么听到的,学音乐的好像耳朵都特别灵。

    “你要做什么?”余生不客气地问。

    余生虽师从常音,但对常乐并不怎么熟悉。不管常乐做了什么,吓到傅离就是他的不对。

    常乐直觉有些冤枉,他只不过看傅离好像很喜欢古琴,过来问问她而已。

    傅离在余生身后拉拉他衣服,小声说自己没事的。并对自己反应过度而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涨红了。

    常音本来斜倚在里间的门边看热闹,看着没啥事,就喊余生继续去练琴,而她径直走向了傅离。

    她拉傅离坐在厅里唯二的两个凳子上。这凳子好像是树根雕成的,透着天然的味道。

    常乐也没了跟傅离打招呼的兴趣,又钻回他的柜台里。

    一坐下,傅离就端正身子跟常音道谢:“音姐,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余生的教导,他快乐了许多。”

    在傅离看来,余生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常音却有些心不在焉,好一会儿才回道:“这不算什么。小离,我要跟你说的是,从明天我离开北京你们就忘了我这个人。五年后,余生也要考大学了,如果他想报考青音的话,可以让他来,但在这之前不要试图跟我联系。这很重要,你明白吗?”

    此时的常音带有从未见过的压迫感,傅离不由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常音知道,只要傅离这边同意了,余生就不会有问题。最近美国的往事追得很紧,她不能将余生和傅离带进那个漩涡。

    唯一不舍的就是余生了,难得遇到这么好资质的学生,不过目前阶段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积累了。或许有缘会在青音见面,那时不知这个小子会到什么高度。

    常音说完就径自出门走了,没有跟余生打招呼。这或许就是艺术家的特质——随性,但她身上更多的是寂寥。

    傅离读不懂,也不想读懂。越是具有才能的,越会被上天所嫉而降下各种劫难,常音也不例外吧。被诸多劫难打磨过又一直保有初心的人,总会有不一样的特质,取得不一样的成就。

    不一会儿,余生也出来了。两人跟常乐道别,他又恢复了爱答不理的样子,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算是知道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后来常乐有给常音打电话。

    “他们两人很像当初的……你舍得就这么放手吗?”

    “常乐,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也不要打他们的主意!你安稳地开你的店,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