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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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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觉得此女如何?”衣着得体的皇后含笑问座上人。

    皇帝半睁着眼,不是很能看清遥远台下人的容貌,只看到纤弱的身形和华美的衣裳。

    “挺好,皇后你决定就好。”

    他是郑国的皇帝,生下来就是太子,父皇驾崩他就登基,兄弟和睦,无甚争斗,皇帝之位坐得安稳,没有什么幺蛾子。

    现在,是他选妃的时候。

    台下莺莺燕燕,个个家世定好,长得既美又端庄,都是下面人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皇帝有些不耐烦,他不是很爱美人,比起选妃,他更想补昨夜彻夜批折而落下的觉。

    皇后很贤良淑德,很快就定了妃子的名额。

    皇帝回到寝殿还没松口气,就见大太监上来。

    “陛下,大臣们今日的奏折都已准备好了,您看……”

    皇帝挥挥手,“拿上来吧。”

    桌上的奏折摆得整整齐齐,好几排叠得老高,旁边还有茶水和糕点。

    皇帝坐下来,开始漫长的批折。

    不知过了多久,大太监轻声唤道,“陛下。”

    皇帝揉揉眼睛。

    这么久了,桌上的奏折还是那么多,看来今日又要熬夜了。

    “说。”

    作为皇帝日理万机,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到翻牌子的时辰了。”

    翻牌子?

    皇帝眉头一皱。

    大太监赶紧道,“今日后宫刚添了许多主子,皇后娘娘那边也关心着这事呢。”

    他端着绿牌子,绿牌子一排排的人名,看得皇帝眼晕。

    “谁的家世最好?”

    “啊?”

    皇帝看向大太监,大太监反应过来,连忙道,“林婕妤的父亲是户部侍郎。”

    皇帝依稀有些印象,刚入宫就封婕妤,确是他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给的。

    他喝口茶水,“就她吧。”

    “那奴才这就让人传信下去。”

    皇帝又捧起奏折,只是那眉间深深的褶皱没有消磨下去。

    夜已深,皇帝放下奏折,前往林婕妤的地方,林婕妤年岁尚小,容貌长得极好,就是有些温吞。

    第二天林婕妤就成了林嫔。

    一连半月,新入宫的女人终于都招幸完了,皇帝松口气,开始熬夜批奏折。

    半年后,已是林妃的林嫔被贵妃害至落胎,皇帝将贵妃降为嫔。

    林妃后来又怀上,封为贵妃。

    一年后,林贵妃产下一女,嫔父亲战胜归来,嫔又升回妃。

    又五年,妃父亲战败敌国,妃升为皇贵妃,一连几日,皇帝都歇在皇贵妃寝宫,包括庆功宴那夜。

    次日我头疼醒来,知晓自己昨夜喝得多。

    皇贵妃在旁温柔照顾,我回忆起昨夜的事脸色一变,试探皇贵妃。

    皇贵妃支支吾吾,“陛下迷迷糊糊说的事作不得算,妾身也喝多了,并不记得。”

    皇帝良久应了声,然后与皇贵妃温存了会儿离开。

    半月后,皇帝看奏折,是忠臣汪用弹劾户部侍郎贪赃枉法的折子,其证据确凿。

    户部侍郎降职。

    几日后皇贵妃来哭诉林贵妃欺负她,皇帝将林贵妃降为嫔。

    皇贵妃离去,皇帝目送。

    三月后,宫女慌张来到皇贵妃面前,“娘娘,林嫔从您这回去之后就上吊自尽了!”

    皇贵妃一慌,随即镇定下来,“不关本宫的事。”

    “可是陛下那里……”

    皇贵妃反而更平静了,“陛下会体谅本宫。”

    她陷入回忆,想起几月前皇帝的酒醉之言。

    “我可真不想做这皇帝,一点不潇洒快活,还不如平民百姓自由……”

    果然,林嫔的事被平息下去。

    皇贵妃久而无子,林嫔自尽,其女儿尚小,她去找皇帝,希望将公主记在名下。

    皇帝很失望,“朕已将公主交给皇后,你若早说,朕定会将她交给你。”

    皇贵妃懊恼,只好怨自己慢上一步。

    十年后,皇帝子女许多,他遂宣布不再后宫选秀,专心政事。

    又十年后,郑国在皇帝的治理下国泰民安。

    大太监端上茶水。

    皇帝放下奏折喝口茶水,“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子时了。”

    皇帝摇摇头,放下茶水,“歇息吧。”

    又是两年后,皇后产下的皇长子已够独当一面,皇帝宣布退位,皇长子继位。

    将传国玉玺放在皇长子手中那刻,皇帝苍老的面庞忽然焕发出光彩。

    皇长子继位,好长一段时间忙得团团转,等闲下来便去找先皇。

    先皇一身便衣,乘着小舟在河边垂钓,很是怡然自得,与印象里威严的样子很是不同。

    皇长子欲行礼被制止,“找我可有事?”

    我?

    父皇怎可以这么自称?

    皇长子诚惶诚恐,“回父皇,儿子许久未尽孝道,实在惭愧。”

    先皇一笑,颇为爽朗,“你啊,好好治理你的国家就是。”

    “儿臣不敢应,若是没有父皇您在,哪有如今的国家。”

    先皇摇头,“现在,它是你的责任,便是你的国家,你不用如此。”

    这是皇长子继位后第一次见到先皇,对面前仿佛判若两人的父皇感到颇为陌生。

    两人没聊多久,皇长子告辞。

    先皇年岁已高,他悠悠然的在外面支了张榻子,暖洋洋的晒着阳光。

    真舒服啊。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

    生下来他就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他便去做了,直到将身上的重担卸下。

    做皇帝可真累啊,他一点都不喜欢。

    那做平民百姓?呵,那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儿臣不敢应,若是没有父皇您在,哪有如今的国家。”

    先皇摇头,“现在,它是你的责任,便是你的国家,你不用如此。”

    这是皇长子继位后第一次见到先皇,对面前仿佛判若两人的父皇感到颇为陌生。

    两人没聊多久,皇长子告辞。

    先皇年岁已高,他悠悠然的在外面支了张榻子,暖洋洋的晒着阳光。

    真舒服啊。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日子。

    生下来他就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他便去做了,直到将身上的重担卸下。

    做皇帝可真累啊,他一点都不喜欢。

    那做平民百姓?呵,那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那做什么呢?

    平民百姓?

    呵,也不行。

    罢了罢了,现在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