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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老婆婆,幽九九便知道她是鬼,
不过她身上的气息与鬼村的鬼不大一样,
当时还让她好生疑惑了一会儿,
现在想想,那大约就是老婆所说的浊。
她的气息,比任何一个鬼村的鬼都要浊上许多,
或许与她吸了太多不该吸的元气有关。
所谓最精纯的元气,并没有给她带去她所以为的好处。
于是幽九九刚想明白的事心平气和的说了出来,
老婆婆知道了之后,便不会在执着于吸一个婴儿的元气了吧?
她是这么想的,人家不仅不认同,反而愈发的更生气了,
从忽然又胀大了一圈的脑袋上便能看出来。
瘦小的身子顶着老大个脑袋,衬着一头乱蓬蓬的白发,感觉就像在筷子上插了个馒头……
幽九九眼见着说服不了老婆婆,便只好叹息一声,双手绞着老婆婆的手臂,打算先将她扯出屋子再说,免得她一个看护不住,那个小小的人儿便毁在老婆婆手上。
老婆婆很生气,张开血盆大口便是一通乱咬。
幽九九死扭着老婆婆不放,脖子诡异的扭来扭去,躲避着那一张可怕的血盆大口。
两只鬼翻翻滚滚纠纠缠缠出了小院,出了村子,
停下来的时候,幽九九的身子已经不见了,
红色衣裙变的很长很长,将老婆婆脖子以下缠的结结实实,像一只红色的大蛹。
“婆婆听我一句劝,以后还是莫要再对婴孩下手,莫要再伤人性命……”
一颗满是乱辫的小脑袋就搁在老婆婆左侧的肩头上,说话间还要不停的闪躲,免得被那只满口烂牙的血盆大口咬中。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老婆婆看起来是个性烈的,明知自己不是小姑娘的对手,还在拼命的挣扎反抗着。
幽九九叹气:“我不想弄死你。”
人死了就算没有投胎也有变鬼的可能,鬼死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现在为难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桂婆婆和村里老少教给了她不少保命的本事,却没教她怎么攻击,
她唯一能伤害别人的本事,就是开灵窍,吸元气。
桂婆婆说这种本事也可以用在鬼身上,
“只要狠狠一吸,保管它魂飞魄散!”
桂婆婆是这么说的,
并且觉得她只需这一技傍身便可走遍天下。
前提是对手实力要比她弱才行。
现在她便遇上一个冥顽不灵且又比自己弱的老婆婆,本为同类,幽九九实在是不愿意对她下死手。
实在不行的话不如将老婆婆带回鬼村去,等桂婆婆或枯爷爷回来了便将老婆婆交给他们,
她劝不了的鬼,桂婆婆和枯爷爷一定可以。
“婆婆,不然你……”
‘与我走吧’四个字还在嘴里,一道比闪电还快的剑光忽然飞了出来,
穿过老婆婆胸口,穿过幽九九的红裙,无声无息没入黑暗之中。
幽九九只觉得心口一痛,缠绕在老婆婆身上的红裙猛的抖动了几下,便被打回了原形。
她有些迟钝的低下了头,呆呆的看着心口处手指粗细的窟窿,
将头垂的再低些,便能看出那是个透明的窟窿,从前心透到背后。
她心口多了个窟窿,老婆婆则直接便被打散了,灰飞烟灭。
幽九九伸手捂着心口,缓缓将垂到胸前的头抬了起来。
一个头发高束,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就站在几丈开外的地方。
他手里拎了把剑,剑身雪亮,在黑暗之中散发着强横的肃杀之气。
身为一只鬼,有一个优点便是能在黑暗之中视物,
因此她很容易便看清少年的相貌。
他的相貌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却已有了长身玉立的身形,
脸上的青涩被冷肃的杀意压着,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尽管看着不大好接近,他仍是个极好看的少年,眉眼漆黑肤色莹润,五官精致的像个玉人,
不过这个玉人似乎心情不大好,眉头微微蹙着,粉润润的唇紧紧抿着,看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善,像是看到了什么惹人憎厌的东西。
他冷眉冷眼的看着她,她呆呆傻傻的回望着他,
很快的,少年便举起了手中的剑,
“哎,你等等……”
幽九九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刚想问个清楚,一道雪亮的剑光已迎面而来。
“哎,先别动手……啊呀!”
幽九九匆忙向旁边一跳,胸口处的巨痛让她忍不住惨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跌,恰好避过了一道横斩而来的剑光,
那道剑光,目标是她那纤细的脖子,
没给幽九九喘息时间,连着三道剑光又飞了过来,
幽九九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一动之下便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痛的一边抽气一边惨叫,还得不停的打滚保命。
原本该立刻痊愈的伤口不仅复原缓慢,还痛的撕心裂肺,
冷脸少年站在几丈外对着她不停的挥剑,似乎不打的她灰飞烟灭便不罢休。
“啊!”
幽九九滚的稍慢了一些,一道剑光剑便从小腿上划了过去,留下好大一道伤口。
她是不会流血的,只是从伤口处涌出了一些黑气。
原本应该也不痛的,可是少年的剑不知有什么古怪,哪怕是破一层皮也痛的撕心裂肺。
这会儿她已经没功夫解释,也看出来人家根本就不想听她解释,一心只想将她与老婆婆一样打的魂飞魄散。
一剑就能将一只鬼打散,并且还能将她重伤,少年肯定不是普通人,
只不知道是哪个仙门出来的混账东西!
胸口那一个小窟窿,竟然令她连隐藏行迹都做不到……
“啊!”
幽九九惨叫一声,背上又添了好长一道伤口。
“啊!”
幽九九再叫,手臂差点被剑光斩断。
“啊啊啊啊啊……”
幽九九生气了,撞开院门大叫:“救命啊,救命!”
翻滚了半天,终于叫她滚进了村里。
“汪汪汪汪汪……”
村里其他的狗被她的尖叫声惊的狂呔不止,院中的大黄狗仍在昏昏睡着。
“什么人!”
屋门‘咣’一声被撞开,只穿了条鼻窦裤的年青男人拎着一只小斧头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