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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村长本不想管这事,可没办法老爷子倒在他面前,他只好叫上两个村民一起将文老爷子架着送回房,再差个村民去镇上请大夫。
村民走得慢,一来一回的,将曹大夫请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文澄已被刘氏抱到大房里睡下了,刘氏则和村民们一起守在文老爷子床前,等待曹大夫的来到。
曹大夫也来了文家好几回,他轻车熟路的走到文老爷子床前,拉出文老爷子的手腕,给他把脉。
片刻后,曹大夫才注意到,围在文老爷子身边的,不是文家的两位郎君,而是上巴河村的村民们,文家只有一个大儿媳妇刘氏哭丧着脸站在一旁。
“曹大夫,文老爷怎么还没醒,这都两个时辰了吧。”一个村民见曹大夫一直沉默不说话,好心的问道。
“文老爷前些日子就气急攻心昏倒过一次,一直形神失养,未彻底调理好。这次我看他脉象弦滑,恐怕……”
曹大夫回答到一半,突然用手撑开文老爷子的眼皮,又打开他的嘴巴,见文老爷子面红目赤,舌苔白腻,他接着道:“恐怕文老爷是中风了,我给他扎几针。”
说着,曹大夫掏出银针,一根一根的扎在老爷子穴位上。
“不知文老爷今日是否动了心火?或是情绪紧张?”曹大夫收了针,转头对刘氏问道。
刘氏本因文柏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又听曹大夫毫不掩饰的说老爷子中风,更是担忧。
见曹大夫与自己说话,刘氏呆呆的望着曹大夫半晌,才答道:“今日家中事出突然,爹是忽然情绪失控昏倒的。大夫,中风能治吗?我听别人说,中风不容易好的。”
“一般来说,中风确实不易康复。”曹大夫摸着胡子摇头道。
刘氏木讷的望着曹大夫,似乎听不懂曹大夫的言外之意,只是对着曹大夫点点头,便暗自退后。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我明天再来给文老爷扎几针,具体情况还需待老爷子醒来再说。坤子,你将药材交与文大夫人。”
曹大夫说罢,便令坤子提着药箱跟上,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出文家了。
坤子本就觉得文家男人只有文老爷子一个在家甚是奇怪,再看刘氏失神的模样,他哪里猜不出来文家出了事。
坤子将药材交给刘氏,悄悄的对刘氏问道:“夫人,文叔出啥事了吗?您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只是想帮一份忙。”
刘氏怅然若失,呆愣着从坤子手中接过药材,听见坤子关怀的声音,看着坤子和文濯差不多高的个头,一股心酸突然从胸间喷涌而出。
“坤子,你文柏叔被官府的人捉走了,他有可能回不来了……”刘氏对着坤子哭诉,还未说完,就听见曹大夫的声音响起。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想留在他们家扫茅厕吗?哼,你若是不想跟我回去,留在文家便是。以后,也莫要说你是德济堂的伙计了!”
“师傅,我在教文大夫人这药材怎么熬呢,马上就来!”坤子赶紧回答。
接着又飞快的对刘氏道:“夫人,这些药材送汤煎服,一日两次便可。您别太担心,我会寻机会去看文叔的。”
说完,坤子飞也似的冲出门去,隐约还能听见曹大夫骂骂咧咧的声音。
刘氏送走村长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给老爷子熬了药,好不容易躺上床,心烦意乱的她还没睡一会,便听见公鸡打鸣了。
刘氏起了床,第一件事就去二房屋里敲门,敲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应声,她便知道二房是整夜未归。
因为老爷子病着还没醒,还有文澄要照顾,刘氏并不能出门,只好又忍着惫累去给老爷子熬药。
文栎一家,在客栈休息了一夜,精神正好,刚吃完早饭,衙门的人便来通报了。
听说文柏昨天下午就被带到县衙了,文栎高兴得像什么似的,牵着徐氏便要往衙门冲。
到了县衙,文柏已经站在大堂里了。他一夜未合眼,虽然昨天答应了老爷子和刘氏会保重自己,但实际上文柏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命回去。
他低着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
只见文栎道貌岸然的冲着自己问安,心里既悲凉又愤怒。曾经他还以为自己和文栎之间是有兄弟情谊的,可一次又一次的设计,让文柏寒了心。
文柏怒目而视,抬口便道:“好弟弟,你们真是好手段!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这便是续弦的本事吗?还有什么罪,一并给我安上吧!”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你可知罪?”文柏话音未落,何县令便拿起惊堂木重拍一声。
“草民文柏,见过县太爷。草民愚钝,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文柏一边跪下行礼,一边答话。
“巧言令色!你私置银钱,刻薄继母,恶意伤人,还不认罪?”何县令半眯着双眼,一字一顿的说着对文柏的宣判。
“大人,草民冤枉!些罪名都是文栎和徐氏虚构的,草民从未置私产,也未想过对继母行凶。望大人明鉴!”文柏见何县令查都不查便要给他安上罪名,赶紧否认。
但文柏的否认并没有什么效果,何县令已将他对徐氏的态度看在眼里。
“左一个徐氏,右一个续弦。这还不是刻薄继母?在本官面前你都这般放肆,可想而知你在家里又是何种嚣张!”何县令怒气冲冲道。
“大人,草民只是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
文柏想要解释,可何大人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必多说。子女对父母,只有忍受之理,断无防范之说。押下去,杖五十,徒一年。”
何县令冰冷的声音宣判了文柏的刑罚。在他心里只觉得文柏不孝不悌,下意识便相信了他心目中孝悌谦卑的文栎所说的一切。
文柏听到审判,怅然痛哭起来。
衙门里的人都冷漠的望着文柏,好像跪在地上哭泣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而是一具罪大恶极的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