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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十痛心疾首:“所谓品茶,讲究的就是一个品字,像你这样牛饮,真是白糟蹋了我的好茶。你知不知道,这茶一百两银子才能买一斤!”
“偏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惯爱附庸风雅,吃饱了撑的摆弄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像我这种穷苦人家出身,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只知道饭是用来填肚子的,水是用来解渴的,其他一概没兴趣。你要想找人品茶,麻烦另请高明。”
风十一脸钦佩:“小月月,认识你这么久,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小月冷笑一声,说道:“本姑娘肚子饿了,没兴趣品你的茶,先填饱肚子,咱们再来算账。”
风十摸摸鼻子,识趣的吩咐下人取来早膳。小月这厢吃着,他那厢伺候着,殷勤的不得了。
小月也不理他,慢条斯理的吃完,然后放下筷子,拿手帕擦了擦嘴,接过风十递到手边的茶杯,喝了几口才说道:“你和我兜圈子兜的也够久了,有什么想说的,今天就一并都说了。自此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风十捧着胸口苦着脸:“小月月,你不能这么狠心呀!”
“你不说我就走。”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不过你刚吃了饭,咱们一边消食一边说,小月月,你意下如何?”
小月未置可否,便被风十一路拉着,朝湖边走去。
昨夜的血腥已经被收拾干净。湖畔垂柳依依,绿水清清。风十拉着小月在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下,四下里环顾一圈:“嗯,这儿安静,没人打扰,可以让咱俩好好的说说话。小月,现在我就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小月似笑非笑的说:“要不这样,你先别说,让我来猜一猜。其实你接近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我和五哥的身份了吧?”
风十微微叹气:“是。我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接近两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人。”
“你故意放阿乖来咬我,然后趁此机会接近我们。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和五哥住进风府,从而对你消除戒心,是不是?”
“对,没有错。”
“萧金山也是你的人?”
“不,他确实是我花重金聘来,给五哥治病的大夫。”
小月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又说:“那么现在咱们再来说说你的动机。不错,五哥就是齐国失踪的五皇子,他的身份只对两种人有帮助,第一是大齐国的陵安王慕容无心,第二就是想要浑水摸鱼,挟持五哥用来威胁慕容无心的那些人。你接近我们,却又帮我们避开了慕容无心的搜捕,必定不是他的人。那你究竟是谁呢?”
风十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小月已经摆手说道:“让我再来猜一猜。如今四海之内瞧着平静和睦,实则暗潮涌动。大齐国有战神慕容无心坐镇,多少让其他三个国家有所忌惮,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谁拿住了五哥,就等于拿住了慕容无心的软肋。在我逃亡的这两年里,躲过了数不清的搜寻追捕,且一多半都是魏,宋,燕三国派出来的人。那么你究竟是哪国派出来的暗探呢?”
风十的眼神里已经带了几分欣赏,这个丫头远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没心没肺,分析起天下局势来,竟然头头是道:“那么小月以为我是哪国派出来的暗探呢?”
“我对你的身份做过很多种猜测,直到昨天晚上,才终于确定,你是燕国人。”
“理由是什么??”
“昨天晚上,你们是靠老鹰来传递信息的。而据我所知,燕国的贵族都爱饲养老鹰,并把它作为图腾。于是第二个问题又来了,你究竟是燕国七位皇子当中的哪一个呢?”
“猜出来了吗?”
“燕国的七位皇子中,有两位还没有成年,一位身有残疾,自然可以排除。剩下的四位皇子里,二皇子和五皇子是皇后和贵妃所生,身份十分贵重,当然不可能以身犯险,来齐国做这种事情,也可以排除。而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地位低下的妃嫔所生,他俩最有可能。”
风十饶有兴致的摩挲着下巴,他对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有兴趣了。
“据传闻,大皇子放荡不羁,不学无术,是燕国出了名的纨绔皇子。三皇子博才多学,天资聪慧,却无心朝堂,喜欢游山玩水。假设大皇子的放荡纨绔,是为了掩人耳目,三皇子的游山玩水,是为了韬光养晦,那么你是哪位皇子呢?”
风十笑得十分欠收拾:“你猜?”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和昨天晚上你的表现,我可以十分肯定,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喜欢游山玩水的三皇子,拓跋枫叶。”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纨绔吗?”拓跋枫叶笑吟吟的说:“我可都是按照大哥的行事风格来做的,自认为学的还是很到位的。”
小月讥讽的笑了:“不好意思,我还忘了说一点,你的那位大哥,他不仅纨绔而且残暴,曾经因为一言不合,就坑杀了十几名儒士,你表现的可不像这种人。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送了我和五哥一人一把暗器。”
小月从袖子里取出那把梳篦,对着太阳照了照:“如果我的眼光不差,这把梳篦应该能化作一柄短剑,而五哥的那枚玉簪,里面应当藏了很多银针。三皇子巧手匠心,真是世间难寻啊!”
拓跋枫叶收了嬉笑之色,由衷的说道:“楚槿兮,你不愧是齐国的公主,不愧是楚锦教导出来的徒儿,心思之缜密,让人叹服。”
槿兮笑得十分苦涩:“如果你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就不会这样想了?”
“说你生来克夫克母,天煞孤鸾?”拓跋枫叶不以为然:“这种屁话你也信!别人妄言之,我们就该当一笑置之。为了别人的不当言论让自己难过,实在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