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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少东家可不是说说而已,他已经让窦芝扒拉跟窦家有合作关系的人家,誓要找个高门富户,让尚秀玉风光再嫁,气死林家。
“再嫁?你个娼妇还想再嫁?你死了都是我林家的鬼,你敢再嫁,老子灭了你!”林广同疯了,他是不太喜欢尚秀玉,可要是自己的原配再嫁,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做人?
郑县令真是烦死林广同了,吩咐衙役:“把嘴巴堵上。”
“是。”衙役立刻用粗麻布团把林广同的嘴巴堵上了。
“林家无德,既然尚家女愿意和离,本官就按照意愿,判处林广同与尚家女和离。”郑县令让公堂书吏写了两张和离书,让尚秀玉跟林广同摁了手印,在衙门里登记盖印后,把其中一份和离书给了尚家。
“尚里长,加紧把你家孙女的嫁妆单子呈上来,县衙会派人去林家帮你们要回嫁妆。”
尚家的门第不如林家,郑县令怕尚家人去要嫁妆林家会不给。
“多谢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尚里长是老泪纵横,捧着和离书,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尚秀玉在此时说话了:“大人,林苏氏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毕竟做过民妇的婆婆,民妇想请您饶了她游街示众跟牢狱一年之刑,让她归家吧,尚林两家好聚好散”
这话一出,公堂上的人都愣住了。
张氏叫道:“玉姐儿,林苏氏那毒妇害你这么多,你怎么能放过她?你别怕,家里人会给你做主,咱们弄死林苏氏!”
尚秀才听得眉头大皱,张氏这个女人真是……有没有脑子?
他对尚里长道:“叔父,按照玉姐儿说的做吧。这是好事儿,传出去不但对玉姐儿有好处,连咱们尚家都要被人说一句是心善有德之家。”
尚里长想了想,是连连点头:“还是文远你最明白道理。”
他是立刻对郑县令道:“大人,玉姐儿的意思就是我全家的意思,请大人帮帮忙。”
郑县令也知道这事儿对尚家、尚秀玉有好处,很爽快的答应了。
忙活一通后,案子总算是结了,郑县令宣布退堂,林家人被押下去后,尚秀玉也晕了过去。
“玉姐儿!”尚家人是赶忙让吴老大夫给她看看。
吴老大夫给她看过后,笑道:“没事,就是撑得太久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不过……
“她落胎是被人下了药的,身子有些伤了,得吃点药养上一两年,不然不好要孩子。”吴老大夫是给尚秀玉开了两张药方,交代怎么服用后,递给……尚老大媳妇。
尚老二媳妇虽然是尚秀玉的亲娘,但她瞧着不靠谱。
尚老大媳妇接下了,郑重地收起来,谢过了吴老大夫。
“赶紧把孩子抬回家去修养吧。”吴老大夫道。
尚里长一家听罢,赶忙带着尚秀玉回家。
等到家后,天色已经黑透,尚里长是没有歇着,带着尚老大、尚老二、以及长孙次孙去了顾庆粮家,给老严氏赔礼道歉:“今天这事儿是我家不对,让你们受累了。”
老严氏倒是很好说话,道:“里长言重了,这事儿是林家的错,您家是无辜的,我家明白,不会放在心上的。”
又道:“再说了,咱们是亲家,理应……那话咋说来着?”
顾庆粮道:“奶奶,是福祸共担。”
“对对对,就是这话,所以里长不用道歉,咱们是一家人呢。”老严氏是笑呵呵的道。
尚里长听罢,差点掉眼泪:“能跟您家结亲,真真是尚家的福气。”
先前他还觉得跟顾庆粮家结亲亏了,可经过这事儿,再听到这话,尚里长觉得自家高攀了。
尚里长几人是道歉后,连夜赶了回去。
窦少东家跟顾锦安却没闲着,派人通知了说书先生们,把林家做的恶心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林家的名声是臭遍了江淮江南。
两地的百姓们是纷纷大骂林家:“真真是畜生之家,竟是这般不把儿媳妇当人看,打得那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还拿刀子在尚秀玉的肚子上割了好几刀,是反复来回的割啊,简直不是人!我现在想想都浑身发寒。”
“不止呢,听说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眼,是被林苏氏用缝衣服的针给扎的,那伤口虽小,却是钻心的疼,太不是东西了!”
大家伙大骂林家的同时,又道:“诶,你们听说没有,金陵豪富董东家要给自家三弟求娶尚秀玉。”
“啊?你从哪里听说的?不能吧?那董家可是金陵巨富,怎么会给自己弟弟求娶一个和离归家的妇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董东家跟顾家、窦少东家都有生意来往,尚家跟顾家是姻亲,顾家跟窦少东家又熟,这娶了尚秀玉,董家跟顾家、窦家的关系就牢固了。董家这门亲事可结得不亏。”
“再说了,董东家的弟弟也是续娶,这续娶继室,本来就不需要太看重门第。”
众人听罢,又问道:“那董东家三弟原来的媳妇呢?是和离、休妻、还是死了?”
“死了,董三爷的媳妇两年前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女儿。”
“哦,那这尚秀玉还真是个有福气的。”
大家伙虽然说着尚秀玉有福,可很多人都觉得董三爷要求娶尚秀玉的事情不太能信。毕竟尚秀玉刚和离,且董家是真的有钱,就算是娶继室,也不会娶个乡下里长的孙女,怎么着也得娶个府城的富家女。
然而,这事儿是千真万确。
此刻董东家已经由顾锦安、尚秀才陪同,来了尚里长家,亲自说了这事儿。
尚里长都懵了:“啥?董东家,您这是在说笑吧?”
董东家笑道:“您老言重了,婚姻大事,董某怎敢说笑?董家是真心求娶,还望尚里长应予。”
“这……”尚里长为难了,想了想,拒绝了:“董东家,您家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这亲事不行。我家玉姐儿刚刚和离归家,还在养身子,最近两年是不好说亲的。”
尚里长看了董东家一眼,又说了一句:“玉姐儿已经嫁错一次,不能再嫁错第二次。”
董东家听明白了,是笑着问道:“尚里长,您老可是怕董家只为利益,没有真心?”
尚里长就是这个意思。
董东家道:“其实董某会同意这事儿,确实有利益的成分,但我家三弟却不是为了利益,他是得知您家孙女为林苏氏说情的话后,才动了心思,让我上门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