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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拉赤拍手道:“好朋友说得好,这宝马如人,若是轻轻松松便让人骑乘,即使脚力再好,那也是普通的骏马了。这黄金狮却是宝马,脚力非但奇快,耐力十足,而且胆子极大,在草原时,曾经生生踢死两头野狼!”
薛破夜对黄金狮更生好感,道:“兀大哥,小弟便要这匹黄金狮,无论如何,我也是要驯服它的。”
兀拉赤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朋友,见到困难不畏惧,还敢面对,这才是好汉子!”
薛破夜淡淡一笑,眯着眼看了看烦躁不安的黄金狮,长舒一口气,忽然飞奔起来,如闪电般冲向黄金狮,在兀拉赤的惊讶中,已经翻身上了马背。
兀拉赤昨夜教导了各类马术,上马这一绝技却也解释多次,薛破夜牢记心中,此时瞬间冲上,黄金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被他骑到了背上。
黄金狮第二反应极快,见到背上有人,立刻跳跃起来,原地转圈,起狂来。
薛破夜咬紧牙关,双手紧抱黄金狮的脖子,身体随着黄金狮的跳跃颠簸翻腾,自是很是难看。
兀拉赤先是惊讶万分,但片刻间就露出赞赏之色,连连点头,一面赞叹,一面做好准备,一等薛破夜又危险,便要出手相救。
黄金狮跳跃的越来越急,而薛破夜的身体是不是漂浮在半空中,随时有被抛开的危险。
黄金狮的体力似乎极佳,翻腾跳跃许久,竟然没有丝毫疲态,反是薛破夜却已经憋红了脸,全身汗流浃背。
又是一声长嘶,黄金狮一个高难度跳跃,薛破夜身子如同纸鸢一样飘了出去,“哎哟”叫了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兀拉赤叫了声“好朋友”,便要上去,却见薛破夜已经站起,就像了疯一样,再次冲向黄金狮,又翻了上去。
兀拉赤点了点头,鼓起掌来。
那黄金狮没想到这鸟人竟然这样死缠烂打,还以为一下子应该将薛破夜摔得差不多,不想这人是属无赖的,又骑在自己身上,不得不再次腾跳。
薛破夜一心要驯服黄金狮,这种良驹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有幸遇见,兀拉赤豪迈大方,出手相送,无论如何也要搞定。
不过片刻,又被黄金狮抛开。
薛破夜感觉浑身剧痛,酸软无力,这黄金狮果然是厉害,咬紧牙关,坚持着再次冲上。
几番纠缠,黄金狮虽然体力充沛,但连番折腾,已经气力衰竭,几次想踢死背上的鸟人,谁知他却如泥鳅一样圆滑,愣是被他折腾下来,脖子被他弄得极为难受。
当薛破夜感觉已经无力再坚持时,黄金狮也静了下来,软倒在地。
若不仔细去看,是无法现黄金狮的双眼竟然流出了眼泪。
……
……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筋疲力尽,兀拉赤笑呵呵地看着他,竖起大拇指:“好朋友,兀拉赤佩服你,黄金狮竟然被你驯服,我真是高兴!”
薛破夜有气无力地笑道:“兀大哥,小弟还要多谢你赠马呢。”
他已经吩咐胡三出去寻找马匹买主,这类健壮胡马,在大楚极受欢迎,想来客户倒是好找。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酒楼人来人往极为喧闹,便骑马出门兜风。
鸿雁塔旁边是一片宽广的树林,枝繁叶茂,林中却有不少宽阔的道路,两人骑马并行,走在林中小道上。
阵阵清风吹来,林中满是清鲜的气息。
“这个塔我在草原也听说过!”兀拉赤指着不远处高高耸立的鸿雁塔道:“听说这塔是为了祭奠曾经的将军们,他们宁死不降,最后全部战死,我们很是佩服。”
薛破夜点了点头,道:“文官死谏,武将死战,他们是尽了自己的本份。”
兀拉赤念道:“文官死谏,武将死战……,好朋友,你这话说得好,咱们草原人就是宁可战死,也不会屈辱投降。”
薛破夜对这句话却不以为然,即使再凶狠的人,死到临头也会畏惧,北胡人虽然凶残霸蛮,胆子极大,但还没修炼到毫不畏死的地步。
不过兀拉赤倒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薛破夜笑了笑,问道:“兀大哥是否也曾与我大楚……嘿嘿,不说也罢!”
兀拉赤脑子并不笨,看薛破夜样子,皱眉道:“好朋友,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和你们楚人打过仗?”
薛破夜暗暗佩服兀拉赤的反应,他外表看起来粗狂强壮,想不到脑子却也精明。
薛破夜呵呵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兀拉赤沉默片刻,终于道:“六年前,我们巴尔虎特部被汗王征调,和你们大楚打过仗,还杀了三个楚兵!”转向薛破夜,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薛破夜叹了口气,道:“兀大哥,咱们一天是朋友,那一辈子就是朋友。”
兀拉赤露出笑意,拍了拍薛破夜肩膀,道:“好朋友,楚人很少有你这样的好汉子,我愿意和你做朋友,永不背叛!”
薛破夜脸上露出惆怅之色,道:“兀大哥,我也愿意和你作朋友,永不背叛。北胡与我大楚相争,无非是双方领的意思,咱们平常老百姓,自然都希望做成好朋友,好好地过日子!”
兀拉赤并没回答,不置可否,便在此时,一只乌鸦的叫声响起,兀拉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取下了肩上的金弓,从背后的箭囊取出一支利箭,搭建拉弓,直射出去,那乌鸦叫声“嘎”第一声歇止,远处的树上落下一支鸟来。
他这一**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有其作用,而且极为简单,没有复杂多余的动作。
薛破夜拍手道:“兀大哥好手段,这手箭术,只怕少有人及!”
兀拉赤收起金弓,哈哈笑道:“好朋友用心学,自然也会学会。”有些感叹道:“即使再艰难,我也要学成五箭连珠!”
薛破夜一寒,想不到他还将这岔记在心里。
“兀大哥若是不嫌弃,可否教小弟箭术?”
兀拉赤笑道:“好朋友,你想学箭术自然好,可是我这金弓你是拉不开的,你需要重新做支弓箭才可!”
薛破夜点头道:“那是自然!”瞅了瞅兀拉赤肩头的金弓,纳闷道:“兀大哥这金弓很重吗?”
兀拉赤从肩头取下金弓,单手递了过来,薛破夜忙伸手去接,孰知这金弓极为粗重,刚接过来,险些摔落在地,两手用力抓住,入手感觉坚硬得很,仔细看了看,原来这金弓只是外面涂了金漆,里面却是一种黑色的木头。
不过弓弦却极为奇特,银白色的豹筋结实无比,薛破夜用手碰了碰,入手冰凉,拉了拉,纹丝不动,用尽全力,也只拉开半分。
有些尴尬地递回金弓,薛破夜吐了吐舌头道:“兀大哥,这金弓真是沉重!”
兀拉赤得意道:“这是五百石的弓,很难拉开,普通人只是用百石之弓而已。”
薛破夜惊骇道:“五百石?”怪不得自己拉弓竟然纹丝不动,以此看来,兀拉赤的力气果然是大的惊人。
兀拉赤道:“今日我先给你讲讲箭术的起步,咱们慢慢学习。说到底,马术与箭术我也只能将经验传授你,至于能否练得精要,却是要靠你自己了。”
薛破夜抱拳感激道:“兀大哥传授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兀拉赤说做便做,当下就开始细说箭术要领,时不时地以金弓为道具传授,薛破夜悉心聆听,牢记心头,不敢忘记。
两人走到头,又掉转马头回走。
薛破夜偶有不明白的地方,悉心请教,兀拉赤孜孜不倦教导,让薛破夜获益匪浅,心内感激不已,只觉得这兀拉赤果然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很是庆幸结交了这样一个朋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