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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然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那好!”
而秦涟漪临走前,还对着卓芊芸道,“卓姐,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就打我和依然电话啊!千万别客气!”
“好,不会客气的。”卓芊芸感激地笑了笑,眼眶中又有热气涌上。
她知道,这次警方可以那么快找到她,易家和白家也都一起帮忙找她!
这辈子,能够遇上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好!
等凌依然秦涟漪和易瑾离白廷信离开病房后,卓芊芸看着病房中的叶闻铭,低低地喃喃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欠你越来越多,叶闻铭,我又该怎么还呢?”
他们之间,就像是一团乱麻,每次她以为两人之间要理清的时候,却又会变得越来越乱。
他脖颈、胸前还有手上那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刺痛着她的眼睛。
也许,她和叶闻铭,这辈子都不会有互不相欠的那一天吧!
————
当卓母带着小炎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女儿在叶闻铭的病床边呆呆地坐着,看着出了神。
兴许是卓母来之前,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因此倒是没有太多的吃惊,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
而卓炎则是有些出神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还处于昏迷中的叶闻铭。
“妈咪,爹地是受伤了,所以才没醒过来的吗?”卓炎问道。
“嗯,爹地动了手术,还要过会儿才能醒过来。”卓芊芸道。
“为什么爹地伤了那么多地方,那个坏人很厉害吗?”卓炎问道。
卓芊芸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不是坏人厉害,而是你爹地,太想要保护妈咪了。”若非如此,他根本就不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卓炎闻言,深深地看着叶闻铭,然后又抱住了卓芊芸,“我要快点长大,长大后,我也可以保护妈咪,保护弟弟妹妹。”
卓芊芸还想再说什么,卓母打断道,“好了,你别多说话了,你脖子也伤着呢,等以后伤好了再说话!”
卓芊芸的伤,还需要留院观察两天,因为脖子上的伤,所以卓芊芸晚饭吃了点稀粥,而卓炎和卓母,则是陪着卓芊芸吃完了晚饭,这才回家。
只是在临走之前,卓炎又跑到了叶闻铭的房间,去和叶闻铭道别。
即使这会儿的叶闻铭,还在昏迷中。
卓母看着女儿,她之前已经从警方的口中,知道了在营救行动中所发生的那些事儿。
“今天还是多亏了闻铭啊,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可能还会再受罪了,甚至可能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想到自己从警方那边所听到的,她还心有余悸。
要是警方晚到一些时候的话,那么自家女儿,现在可不会这样在她面前了。
“嗯。”卓芊芸应了一声。
“想想,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肯为另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是曾经错了太多,但是……也够了吧。”卓母喃喃道。
她亦恨过叶闻铭,却到后来,也多了一些同情。
而最重要的,是刚才来的时候,瞧着女儿坐在叶闻铭床边,呆呆痴望着的眼神。
若是女儿对叶闻铭真的毫无感情的话,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眼神呢!
那眼底,有着一抹挣扎和痴念。
知女莫若母,卓母知道,这叶闻铭,只怕是女儿一生的烙印!
即使女儿口口声声说着不爱,但是只怕心中还有着那份爱,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等到卓母和小炎离开后,卓芊芸继续留在叶闻铭的病房中。
他沉沉的睡着,医生说了,因为他之前失血过多,所以即使麻醉退了,他只怕也还是会睡上一段时间,可能醒来,会是几小时后,又或者是十几个小时后。
到底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他的脸色,看起来依然是如此的苍白,带着一种脆弱的感觉。
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卓芊芸心脏突然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了那苍白的脸颊,就好像是要确定,他还活着,还有呼吸。
他的脸颊凉得厉害,她的手心一贴上,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凉得……就像是死人一样。
他今天为她付出了多少,又流了多少的血呢!
这份冰凉,就像是针一样,扎得她的心脏,又一阵阵的抽痛了起来。
就像是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暖意,叶闻铭的睫毛微微一颤,口中溢出了一声吟声。
卓芊芸刹那间浑身僵硬,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叶闻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甚至忘了去收回还贴在她脸颊上的手。
叶闻铭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感受到脸颊上的那份温暖,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又怎么会看到就守在他的病床边,甚至这样专注的看着他。
若是平时的她,只怕会是拼命的要和他划清界限吧。
只是下一刻,当他看到了她脖颈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时,倏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想要坐起身子,而喉咙中,则是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你的脖子要不要紧,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卓芊芸赶紧按着叶闻铭,不让他起来,“你别说话,你才动完手术,好好躺着,我去喊医生过来。”只是她才打算站起身,他的一只手却是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卓芊芸整个身子一僵,那缠满纱布的手,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去挣开。
那双手,曾经为了保护她,一次次的拿着木棍和匕首自我伤害着,现在的她,又怎么能甩开他的手呢。
卓芊芸迟疑了一下,突然朝着叶闻铭这边倾身过去,两具身子,在渐渐的靠近中,然后她的另一只手朝着床头的护士铃按去。
等按了铃之后,卓芊芸一低头,视线就对上了躺在床上的叶闻铭,而他此刻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刹那间,卓芊芸的心蓦地像是漏了一拍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疾步地走了进来,才算是打破了这份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