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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僵得更厉害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别开着脸,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我是易瑾离,所以刚才,你那位老同学那样侮辱你的时候,我可以让她下跪着来给你道歉,可以让你从此以后,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可以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要对你卑躬屈膝。”他好整以暇地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她道。
“那不好吗?我把我的势给你仗着,你看如何?”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睨看着她,就好像是在和她商量这一件很普通的事儿。
凌依然不解地看着对方,她以为那天,她去求他,他那样的拒绝,代表着从此之后,她就是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了,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毕竟,像他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又怎么会容许被女人拒绝呢?
只是她没想到,他今晚会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出租房里,甚至……还把她带到了这里。
而他之前,故意非要赵漫甜给她下跪,就是让她明白,易瑾离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吧。
盛世凌人的赵漫甜,在他的面前,却是只能满脸屈辱地道歉而已。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眸光微微流转,想做什么……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兴许,原本只是想要再看看她而已。
想着她被他拒绝了一次之后,是否还会再来求她。
但是她偏偏就没有。
就算这会儿,他就在她的面前了,她也没有来求他第二次。
“说起来,你不打算再为你的那些亲戚,来求我吗?”他干脆直接地说道。
她一愣,慢慢地瞪大眼睛,“如果我求你的话,你会让警局那边放了他们吗?”
“你不求求看,又怎么知道,我会还是不会呢?”他似笑非笑地道。
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忐忑不安。他说这话,是打算在她求了之后,再一次地让她体会到被拒绝的滋味吗?还是说……他真的会放了大舅他们?
凌依然的双手用力地握了握拳,为了让外婆可以安心,就算是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会再去争取。
“那……我求求你,你让警局放了他们好吗?”她道,心中已然是下定了决心,即使一会儿易瑾离是要她下跪,还是要给她多少的难堪,她都会一一的承受。
可是出乎她意料地却是,易瑾离突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她的跟前,执起了她的右手,慢慢地把她握着拳头的手指给一点点的掰开。
“阿姐怎么忘了,你手上还有着伤呢,虽然过了这些天,手心上的伤早就已经结痂了,但是这样握拳,手也会痛吧。”华丽如丝竹般的声音,带着一种温柔,让凌依然的身子僵了僵。
她手心上的伤……是那天在冯家她为了让自己还能保持一丝神智,故意弄伤自己的。
也是那一夜,他把她从几近绝望的地方救了出去的。
“好像阿姐的手总是那么凉呢,要我给你暖暖吗?”他温柔地问道。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大手拢着自己的这双素手,他手上温度,在一点点的传递到了她手上。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倏然被敲响了。
易瑾离很自然地说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是经理和侍应生端着菜走了进来,凌依然下意识地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只是易瑾离却还是一个劲儿地用手裹着她的手道,“别动,还冷着呢。”
顿时,经理和侍应生们的目光,全都朝着两人交叠拢在一起的手望了过来。凌依然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而易瑾离,却还是像旁若无人一般地给凌依然暖着手。
这……真的是易爷?那个传说中,可以把刻意勾引他的女人,直接扒了衣服扔大街上的易爷?
都说易爷对女人不假辞色。可是现在,却对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女人……这样的温柔!
简直就让人跌破眼镜!
好在经理最先反应过来,清咳一声,赶紧让侍应生们把酒菜放下,然后退出了包厢,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包厢的门。
“我说经理,刚才咱没看错吧。”有人小声地凑到了经理的耳边道,“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经理神色严肃地道,“这女人,将来没准也会是这深城的主儿了。”
是啊,一个女人,如果真的被易瑾离看上的话,那么只怕会成为将来深城有一位不能惹的人了!
包厢里,又安静了下来,等易瑾离终于觉得把凌依然的手弄暖和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是灼热成了一片。
“好了,吃菜吧,这些菜,得趁热吃。”易瑾离道,坐在了凌依然的身边,很是自然地给她布着菜。
凌依然心不在焉地吃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易瑾离,过了好一会儿,又鼓起勇气,再一次地提到,“那个……你会让警局放了我那些亲戚吗?”
“看来,你倒是真的很希望我放了你那些亲戚?”他道。
她只是为了外婆而已!凌依然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易瑾离,“会吗?”
漆黑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人,她好像比之前,要更瘦一些了,下巴都有些尖了,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双杏眸倒是显得越发得大些了,她的脸小到好似他一只手都能覆盖似的。
此刻,她的眼中流露出那种期望渴盼的眼神,倒真的很像是小动物似的,惹人怜惜。
他素来不喜欢什么小动物。
不过好像面对着她的时候,倒成了例外。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拿起了搁在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了她的面前,“那就喝酒怎么样?”
“喝酒?”她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啊,喝酒,我想要看阿姐喝酒的模样。”他浅浅一笑道。
凌依然犹豫着,她的酒量并不算好,喝酒的话,很可能会醉倒,到时候恐怕自己做些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了。
“要……喝多少?”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