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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莉斯柯接着说:“你是克里斯汀家族的成员,家族和圣园的关系也很好,是这个世界秩序的受益者。我将自己光明会的身份直接告诉你,也正是因为你现在是血族的一员。在圣园眼里,血族是绝对不容于世的污秽之物,而你做为克里斯汀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现在的身份变得非常微妙。”
比莫耶努力让自己在风雪中变得冷静,他说:“血族以血液为食,以人命取乐,它们被圣园和世界所不容,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吧?”
德莉斯柯呵呵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比莫耶不快道。
德莉斯柯笑着捶了捶后背道:“你还是受小说故事和虚假的历史杂记影响太深。据我所识,血族是爱喝血,但不一定要喝活人的血。他们之所以不被容纳,喝血的习惯是世人的偏见,真正为圣园所不容,是因为他们是被制造出来的产物,是一个代表了更高魔法文明的作品,是人类为了追求自身完美的尝试,这三个要素,才是真正于圣园所不容。”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为什么?”比莫耶还是不明白。
德莉斯柯说:“因为这会动摇圣园统治世界的根基!”
比莫耶诧异道:“你说圣园统治世界?圣园确实有很高的威望,但他们并没有统治这个世界,圣园里的圣贤和圣殿骑士,他们都是从各个国家挑选出来的。它更像是一座学院,魔法文明的最高学院!”
“喔嗬嗬嗬嗬……”德莉斯柯笑得合不拢嘴了:“我刚才以为自己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没想到听到了更好笑的。圣园,最高学府?哈哈哈,圣园只配称为魔法埋尸地。你也是克里斯汀家的孩子呀,不该这么幼稚吧。统治世界,不一定非要占据整个大陆,他只需要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来进行羁縻统治就可以了,这样即可坐享其成,又不需要担负统治的责任。现在这个世界的秩序,不就是圣园制定的吗?所谓圣园圣贤都是各国挑选,其实就是从地区的管理层,跻身到了最高的统治层。再说魔法,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你心心念念的龙零,就是魔法的产物,可这是圣园最大的禁忌。就连他们用来抵抗天劫的终极兵器,云天巨人的尸体,也是他们一心想要消来的东西,是我们光明会制造出来的神兵!”
“可……可……可圣园的大贤者和贤者舍身拯救了这个世界。”
德莉斯柯冷笑:“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本就是将死之人,换个死法,增加圣园统治世界的合法性而已。至于另一个牺牲的人,你以为他是白死的吗?天劫真要降世,圣园也就失云了统治,那个叫基勒的,也只是迫不得已的牺牲,换来的是他给后辈的一个贤者名额,说白了还是利益。”
“他牺牲自己,换取些利益,也无可厚非吧。世界各地的民众也会认同的。”
德莉斯柯逐渐恢复平静:“你被圣园骗得太深,不过我相信,现在的你会有醒悟的那天。”她又笑道:“呵,西来斯特可没有你这么天真。”
……
一座雪山石壁,冰雪没有将它完全覆盖,黑色的岩石,在素白的天地一色间丑陋无比。比莫耶和冰稚邪跟着德莉斯柯一行人来到这里已经是好些天后了,他们来到石壁下的一片乱石堆,这些石头和黑色的石壁一样丑陋,一样棱角参差。
德莉斯柯在风雪之中,站在乱石堆与山壁之间,冰稚邪乘白雪飞马落下,打量着这里的景物。比莫耶更在意他的巨龙,对它的关切更多过对这里的好奇。这里其实没什么可好奇的,除了冰雪岩石,其它什么也没有。这里就不是正常人类会来的地方,即使再有野心的冒险家和猎人,也不会到这么荒冷高原雪顶上来。但老妇人德莉斯柯来这里一定有目的,只见她忽然施起法来,背后的黑冷的石壁上受其感应,出现了大地的法阵。她的魔法打在了地上的乱石堆,背后的黑石壁斜照下紫黑的光,覆盖住乱石。
成百上千的黑石块受到了磁力般的牵引,逐渐飞升到了半空,它们很快构造成了一尊神兵石像,巨神石像发出惊人的呜吼,带着魔力的一拳砸在了地面。
地面受到冲击,反冲起无数碎石,巨神石像在冲击在裂解,与飘浮的碎石形成一座立体的,十分高大的石阵。
石阵中充满金褐色的光,形如破碎中失重的房屋,阵中心的星环阵图不断漾着辉光。
德莉斯柯回头看了一眼:“不要收回琞龙,带着它跟我进去吧。”说完她走入阵,消失在光明之中。
比莫耶跟着冰稚邪,两人先后入阵,站在阵中心,身体被一股奇特的吸引力牢牢的吸附中。眨眼间,眼前辉光四散,巨石阵不见了,周围仍是冰天雪地的景色,只不过换了一副场景。
“这是哪儿?”比莫耶终于被眼前蒙蒙的雪雾景观所吸引。
德莉斯柯没有说话,引领着他们向前走去。
冰稚邪想到了在末月王后墓外的情况,但好像又与那里的情况不太一样。
周围雪雾不算厚,地面是雪地,但看不到边际。走了一会儿,渐渐他们在雾中看见了彩色的光影,光影色颜变化多端,看不出有多少种色彩,在这片光影前,出现了几间低矮的石屋。
“德莉斯柯,这么多年你总算来了。”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光影方向传来,这声音有些苍迈,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人。然而出现的人却并不显得多衰老,只是显得有些萎靡秃丧。不过此时的他却打起了几分精神,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妇人身后的青年和巨龙:“噢,琞龙,你成功了。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琞龙对这里的环境似乎很是喜欢,也很好奇,它在低空飞翔着,似在寻找什么,又似在无目的乱飞。
“东西取到了,你呢?”德莉斯柯问。
“我当然准备好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让我们完成最后的仪式吧。”雪地秘境的主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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