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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稚邪从容避开,一脸无辜问道:“昆,你停手啊,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清楚点?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啊,还是说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
昆一连进攻打了十几拳,踢了七八脚都没碰到他,更加生气了,打得更加疯狂了。忽然,她眼眶一红,泪水呼之欲出,只见她紧咬牙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流泪不要紧,她像是受到某种刺激似的,大叫一声哭了出来,跑回毒标枪插的地方拔出标枪,双手握着枪头往自己的喉咙一下扎了上去,竟然举枪自杀!
这一连串的变故来得太突然来了,连给冰稚邪梳理清楚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当她回头拔起毒标枪时,冰稚邪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在她扎向自己的瞬间,冰稚邪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的将她的枪给摁住了。
昆死意已决,举不起枪,就用脖子往上挺。冰稚邪一掌托在她下巴上,把她推开,夺走了她手中的标枪,怒道:“喂,够了,你干什么?”
冰稚邪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深深地冒犯到了她。在千令部族里,只有肮脏的东西才会被嫌弃,他刚才突然的避让,让昆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而且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男人嫌弃了,这在她的部族里意味着冰稚邪视她为肮脏之物。这才让她极度的愤怒和屈辱。
她愤怒的要发泄自己受到的羞辱,却始终碰不到冰稚邪,这让身为千令部族第一勇士的她觉得自己非常的废物、很无用。在如此双重打击之下,她难掩自己的伤痛,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而流泪哭泣,在以女性为尊的千令部族是大忌,她们只在特定情况下才被允许哭泣,而只有脆弱无能的人才会流泪,才会去哭。这对千令部族高傲的女战士来说是最大耻辱,这足以让她羞愤自杀。
冰稚邪不知道这些,他怕她再自杀,祭出五星冰缚将她锁在地上。后又觉得冰太冷了,改成了木系魔法将她捆住。他好心的走过去询问:“昆,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清楚?”
昆紧咬嘴唇,什么也不肯说,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冰稚邪没办法,只好先放任她冷静一下,自己接着去拼那些石板。
石板上有些奇怪的纹路图案,还有一些文字,按着这些纹理,他没花多少时间就将石板拼好了。拼好后的石板仍在大量残缺,能看到上面有些坐像式的人物图,造形夸张,举止动作十分有趣,有的人物眼睛刻得圆圆地,十分滑稽,有的眯成了一眼缝,也很滑稽。
冰稚邪一时看不出名堂,不过还是有所发现。他发现这块石板的质地非常坚硬,那么大一座石像砸在上面,居然没有把石板砸成粉,只是碎成了很多块;另外,这块石板应该不是天然的石料打磨,而是人工用物料混合制成的;第三,这块石板和那尊石像是不是同一时期的产物他还不确定,但肯定和石虎不是同一时期的东西。这就让他非常奇怪了,这一地方居然发现了两个不同时期的东西。当然这一点,他还没有办法绝对确认,只是基于他多年来的一种经验判断。
石板太大,他带不走,便取出纸笔,简单的把上面的图纹描下来。回头再看昆,她已经安静了许多。冰稚邪多少察觉到了自己的冒失之处,过去解开魔法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我躲避你而生气?我想跟你说,外面的人跟你们这里的习俗不一样,你也见过小木楼里的外来人,应该知道才对。”
昆难过的低下头,重新组织语言将自己伤心之处娓娓道来,冰稚邪这才明白,自己无心的一个举动,一来二去居然引发到了千令部族女战士的人格尊言上去了。冰稚邪不是一个喜欢向陌生人道歉的人,哪怕自己真的错了,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昆不同于外面世俗的人,所以他还是道歉了,并向她做了解释。
收拾好东西,昆也收拾了情绪,她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不是为了和一个男人发脾气。两人沿着湖畔而行,日渐西垂,还没有天黑。这片堰塞湖被分隔着两个不同大小的湖泊,当间有一条窄窄的水流带相连,到了另一头,堰塞湖的面积更大了,碧波万倾,如同藏在深山中的海面,可能因为淤积时间不算久远的缘故,水质还算清澈,但不如小堰塞湖那么晶莹透明。
所谓堰塞湖,就是因为某些因素导致水流淤积堵塞形成的湖泊,这在多雨的费云地区算是很常见的了。冰稚邪看见远处一座高山果然有大积面垮塌的痕迹,堵住了山涧中的河道,这才形成了这座蔚为壮观的堰塞湖。
湖面上有几只野鸭子在滑水,冰稚邪从湖上飞过,在山体坍塌的地方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手中魔法倒是逼退了几只空中袭来的飞鸟。此时天色已暗,山间雾气转浓,湖面上水汽蒸腾,冰稚邪觉得时间不早了,该找个地方休息,他飞了一圈,看到一座山体上接近水面的地方有个扁形的山洞,横宽竖窄像张嘴,矮是矮了些,里面好像能容身。
他向湖边的昆打了个招呼,飞向洞口看看安不安全。洞口果然很矮,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有些垂藤垂在洞口,他用冰魔法打碎洞口的青藤,猫在洞边,里面一阵凉风吹来。冰稚邪打了一个火球飞进去,惊出一群三翼魔蝙蝠,很快飞到外面不见了。他又打了一颗火球进去,扁洞很深,看不见底,洞里面除了蝙蝠的粪便,还有许多泥沙,内侧的石墙有水流冲刷的痕迹,从蝙蝠屎累积的厚度看,这里是山上一个天然的排水口,应该是条飞悬的瀑布,不过最近没有水流出了,成了蝙蝠的窝居,多半是山体塌方引起的山内流改道造成的。
他贴着洞口爬进去看了看,深入十米左右后,里面的空间果然大了些,也没什么蝙蝠屎,是个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在这样的密林里面,在外头露宿很不安全,这里不算个好地方,但也只能将就。
冰稚邪再往深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毒蛇野兽伏居其中,便出了洞叫带昆进来休息。因为洞口太小,飞马进不来,就将它放任山上,同时唤出银色月光龙让它自己去猎食。
洞中无聊,吃晚了就睡,冰稚邪低着头浅寐,昆睡得也十分警觉,手里时刻抱着她那杆标枪。浅梦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声猫啼将冰稚邪惊醒。猫只啼了一声,但这声音他记得十分清楚,是那只小黑猫发出的。
“这家伙!它怎么到这里来了?”冰稚邪蹲了起来,他觉得奇怪,猫啼声竟然是从洞深处传来的。
冰稚邪的动作吵醒了昆,她伏起身来问:“怎么了?”
冰稚邪说:“一只猫,它跟我跟到了这里。”其实不该说是猫跟着他,更确切的说是小黑猫在引导着他。
“猫?”昆觉得奇怪。
“你没听见吗?刚才有一声很小的猫叫声。”
昆摇了摇头:“可能我睡着了没听清楚。它在里面?”
“嗯。我过去看看。”冰稚邪躬身前行,昆也跟上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扁洞始终不够一人高,到了里面还需低着脖子。冰稚邪手里提着晶石灯慢慢深入,但再也没听到猫叫声。
“真的有猫吗?”昆表示怀疑。
走了这么远也没看到猫的踪迹,是人都会觉得自己听错了。但冰稚邪坚信自己听到的绝非幻觉。
昆有些担忧道:“喂,别走了吧,我们走了很远了。”
冰稚邪揉了揉后脖颈,走到现在怕有几十分钟了,这洞仍没到底,也没看见猫,不过前面吹来的风倒是有点变强了,他说:“山洞的出口应该就在前面。”
两人加快了步伐,果然面前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洞口连到了山的另一边。
“没的发生奇怪的事怪的时候啊。”昆望着天上朦胧的星空,堰塞湖的位置已在她的左侧数百米外,洞口的对面是一座黑咕隆咚的高山。
冰稚邪觉得那只小黑猫引自己来这里,一定有目的,手中打出强光四下照射,惊散附近许多鸟兽。
“嗯!下面有东西。”强光的照耀下,冰稚邪看到下面有东西反出红色的光芒上来。他从洞口跳下去,但下面植被众多,他也看不清楚植物下面有什么。
“哎,等等我。”昆站在洞口不敢下,这里离地面还蛮高的,她也不敢随便的抓附近的树藤。
冰稚邪回头喊了一句:“你在上面等着。”这时候银色月光龙从上空飞过来了,他手里蓄起一把火把往山谷下一砸:“高热火焰。”
高热的温度让那些湿答答的植物很快烧成了灰,火势四周蔓延,冰稚邪又蓄起水魔法将其浇灭。银色月光龙在夜空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色金属光泽,虽不明亮,却将一大片山沟里的亮度提高了几度,可以看到那些燃烧过的地方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是石虎!”冰稚邪手中吹起风魔法,扫去上面烧成黑色的植物和青苔,露出了下面一只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石虎,数量之多,不是几百个上千个,而是满沟都是几十厘米大的石虎,无计其数!
他被石虎的数量给吓着了:“这么多!制作这么多石虎干什么?难道这山里有什么东西跟黑色的虎有关?”一般古人大量制作某种特殊物件,都是有某种象征或者仪式的性质。但是这么多石虎扔在这里干嘛?这么庞大的数量,肯定不是山体滑坡带下来的。
他落下去,寻找刚才反光之物,找了一会儿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等金属器皿,不过这些器皿已经年久黯淡,早就失去了金属光泽。冰稚邪拿着晶石灯四处照射,一道红色刺光反射过来,他一步飞跳过去。
石缝里卡了一块三十厘米大小,多面体的一块红色石头。这石头看上去不像通常见到的宝石,它并不晶莹剔透,但只要有光芒照耀上去,立刻便反射出更耀眼的红色强光。
“这个石头……”冰稚邪仔细回忆着,手托着石头试着注入魔力进去,先是没反应,当他以光源打进石芯里时,霎时深红色的光芒四耀,遍洒山谷,将附近好大一块范围都映照成一片深红之色,有种梦幻般的奇景。在这样的光芒照耀下,银色月光龙变得十分的不开心,飞得远远的躲避,不愿意靠近。
“啊,好神奇的宝石~!”昆还是攀着山壁跳下来了,看到冰稚邪手里拿着的石头惊讶不已。
冰稚邪看到月光龙的举动,望着手上的石头,自言自语说:“这好像日禁石。我记得小时候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本书……哦,记得起了,是在谢尔曼省可妮莉雅的家里。伊莎贝尔家的藏书中,其中有一本提到这种红色的石头。这种石头来历不祥,却万分稀有,怎么会被人抛弃在这里?”
日禁石非同一般,它能无止无尽的吸收太阳的力量,对于魔法界来说,得到一块这样的石头,等同于得到了一件至宝,但是同时也没有多少人认识这种石头。冰稚邪小时候如果不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经历,也认不出这石头。
石头上面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多面体的每个面也都经过精细的打磨,有参差不齐的凹凸印痕。这样的石头本应该万万不会丢弃的,因此出现在这儿,实在匪疑所思。
将日禁石收好,月光龙才重新飞回来,刚才石头里面释放的太阳之力让它十分难受。冰稚邪抬头看着对面的高山:“这座山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昆,我们不休息了,现在就进山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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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姑八大姨的,最烦过年了,挨家挨护走亲戚拜年,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