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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藻王妃墓二层,繁复的迷宫错综复杂,阿布兹三人走在其中,眼前绿油油的一片,完全看花了眼,不走到岔路口,根本看不清哪里的岔路,哪里是高墙。他们走进来还没多久,就发现地面的草叶丛中有很多小东西在蹿动,一不小心还踩到了几只。
狼牙用狼刀拔开叶丛一瞧,一群一群的绿色小蛇在叶丛下蹿动。这些小蛇约半米多长,一指粗细,通体青绿近乎半透明,它们抱团结队成群成片,密密麻麻的,扭结在一起时,看得人头皮直发麻。
小蛇感受到有外人侵入,并不四散而逃反而迅速缠上了他们的腿,往他们的鞋子裤管里钻。这些小蛇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三人不敢大意,赶紧把小蛇抖落,腾上空中。可是刚飞起来,两边的绿墙中也有许多小蛇飞跳出来,张着嘴便要咬人。
“妈的,这里是个蛇窝!”
三人岂会被这种小蛇咬到,各自施展绝艺将小蛇击落削断,但那墙中的小蛇绵绵不绝,不知道有几百几千条,只看见两边无数青绿色的东西飞来飞去,景像十分可怕。
“你们让开!”狼牙砍得厌烦,环聚一身聚力劈斩一刀斩下,上下左右一共三十二道刀光斩出,劲力冲散四溢,割得草叶横飞,小蛇大量被碾压斩断,周围数米的叶丛尽数被扫了个空,露出下面森森的白骨。
叶子纷纷降下,地上无数被斩断的小蛇在挣扎扭动。其余未死的小蛇一溜影全都钻入骷髅和远处没被破坏的草叶中不见了。
三人看着地上的蛇尸不愿落地,只好仍腾在空中,不过骷髅墙在狼牙的招式之下竟然没有损坏,反而流动着一层淡淡的邪恶的魔力气息。
阿布兹牵过绳索发现绳子已断:“这下麻烦了。”
“抱歉,我莽壮了。回去再把绳子接起来吧。”狼牙甩干净刀身上的毒血,他们才进迷宫没多久,现在回去也不晚,也不知道这迷宫有多复杂,真要是在迷宫里迷失了方向可不妙。
可没往回走多远,他们就愣住了。原本应该有个岔路口的地方。现面却成了一堵高墙。
塞萨尼尔变色道:“这是个移动迷宫,可恶!”
移动迷宫就是迷宫格局会自行变动的迷宫,这在一些魔法中能见到,但是现实的机关里却不常见。因为要设计这样一个迷宫机关十分复杂。工程量很大。但这点对格洛纳斯来说显然不是问题。
“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吗?”狼牙有些担心。迷宫会自行变动。也就表示你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如果这个迷宫阵就是为了困死入侵者的话,很可能会把出入口都给堵死。
这时爱莉丝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其实这距离并不远。可是隔着层层高墙,传到这里声音已经很小了。
塞萨尼尔一惊,忙喊道:“爱莉丝,你别……你别进来,就站在入口喊,让我们知道你的方向。”他刚才一张嘴,便有一条蛇飞出来,要往他嘴里钻。好在他反应快,及时避开。
“什么?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清。啊……”
三人听到爱莉丝的惊叫,都紧张不已,过了一阵只听爱莉丝喊道:“不好了,这迷宫会自己移动,我背后的入口被堵住了。”
狼牙等人的心沉了下去。阿布兹丧气道:“完了,这下我们彻底被困住了。”
“周围处处是蛇,迷宫会自己移动,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危险。现在该怎么办?”
三人都在想办法,可都想不出好办法,塞萨尼尔说:“先把爱莉丝找到再说吧,不能让她一个人。”
仍是由阿布兹的傀儡带头,一边呼喊爱莉丝,一边寻声去找。可找了一阵,双方始终不能相见。这迷宫的变化频率很快,虽然不是整体都在移动,可是东挪一块,西移一墙,使得爱莉丝隔墙传来的细小声音忽左忽右,弄不清楚是在哪个方向。
而爱莉丝的情况并不好,这里的蛇太多了,不管走到哪儿都有成群的蛇袭击她。这蛇毒虽没有恶力咒尸身上的黑水毒雾那么凶猛,但被咬得多了,她的脸色也有些发青,不得已只好爆起霸气,将那蛇群冲散了一波又一波。
主要是她的实力还不够强,身体还不足以完成承受霸气的强度。换句话说,她的皮肤还是会被小蛇的小牙咬伤。
一连杀了十几波,周围的蛇潮总算少了,满地的蛇尸望着骇人,可这会儿却听不见萨塞尼尔他们的呼喊了。
……
疾风乘成狮鹫,带着赫菲米来到了往东八公里处的一片乱石地的外围。这里荒草丛生,碎岩嶙峋,一些突兀的树东一颗西一颗的长在其中。这里的土地还没有被沙化,附近的季节性出现的水源滋养了附近的生机。
落下后,疾风对赫菲米说:“你在这里等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骑上狮鹫先离开,我会去找你。”
“嗯,好的。”
疾风从异空间中拿出血泣红莲,向乱石地中走去。
其实这是一片很平坦的草原,只是中间有一堆碎乱的岩石,疾风瞧着前方有两只呆面羊在树下吃草。这种羊在遗忘之海北边比较常见,也专门有很多农家人牧羊,肉质很好,是居住在这一带的居民十分钟爱的佳肴。
这两只呆面羊脖子上都套着绳子,系在树干上,但附近并没有看到放牧的农人,这里也不可能有放牧的农人。所以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附近的乱石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身穿宝蓝色装束,头带一顶老旧的毡帽。手里还拿着一根赶羊的鞭子。但他全身上下除了帽子和这杆羊鞭以外,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放羊的人,。
“果然是你!”
威尼丁看到了疾风手中拿着的血泣红莲,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很守时,听古朗多说你去助人为乐了,我还以为你赶不来了呢。”
疾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少说废话,血泣红莲我带来了,我妹妹和我手下的人呢?”
威尼丁伸出了手,示意他把血泣红莲交出来。
疾风说:“不见到人。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
威尼丁已走到了疾风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希望你能守信用,跟我来吧。”
疾风跟着他走到了乱石堆顶,这是一个缓缓的斜坡。斜坡的另一面当然也是个斜坡。除了斜坡以外。还有星罗密布,积水形成的季节小湖。其实这不是湖泊,就和普通的水坑差不多。只是疾风看到湖边欢腾鼓舞的人群,热闹不已的派对,不禁愣住了。他的手下和一群陌生人正在下边欢闹,一点也没有受到胁迫的意思。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疾风充满了疑问看向威尼丁。
威尼丁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在聚会开派对吗?琴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她就在下面,现在你可以履行承诺,将血泣红莲交给我了吧?”
“你……”疾风看见他再次伸出来的手,又瞧了瞧手中的血泣红莲,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愤怒道:“你在耍我!”
威尼丁说道:“你的名声很一般,但我觉得你为人还不错,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不代表我不会用别的手段。你的底细我已经知道了,只要你还有家人有朋友就会有软勒,如果你这次拒绝交出血泣红莲,我不保证以后不会用别的手段逼你就范,你不可能永远把你妹妹留在身边看着她。”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否认,但我现在还并没有这种做。”威尼丁说道:“这件东西我想要,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做一个交易。信守你的承诺,这不但对你的人品好,对我们都好。”
疾风考虑了良久,终将血泣红莲交到了他手上。
“谢谢了。”
疾风问道:“你能告诉我,你要它有什么用吗?”
“不能。”威尼丁迟疑了一下,又道:“我要这把血泣红莲有用,用完之后就会还给你。其实它的用处很多,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我完全不知道。”疾风说。
威尼丁说道:“那我用完之后再告诉你。走,下去参加你妹妹的婚前派对吧,你能及时赶来,她一定很高兴。”他往坡下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差点把羊忘了。我雇人赶了一大群羊来,这些天都被他们吃光了,这两只我还是特意从你手下嘴里抢出来,给你留的。你可要领我这个情呀。”说着走到树下将羊牵了过来,将绳索递到了疾风手中:“愣着干什么,牵着呀。”
疾风没有伸手去牵,仍是带着几分敌意和猜疑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像知道很多事。”
威尼丁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说道:“我对风之都的了解,远比你想像的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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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水了的,还是得水一下。最近的心情真是糟透了。说起来我算得上是一个很乐观向上的人,可是从小到大,开心的日子真的很少。人之一生,苦多乐少,此言果然不虚。水我也不白水了,发点我去年写的一点东西吧。是练笔的东西,还没修饰过,写得有点不好,大家见谅。)
第一章三月春时鱼妖祸
半烟半雨溪桥上,映杏映桃山路中。会得离人无限意,千丝万絮惹春风。
这阳光明媚的天气,没有那半烟半雨的朦胧,更没有那雨下离别的伤感,有的只是桃红柳绿,莺莺燕燕,还有那波光鳞鳞和水上行舟的老叟。
溪上,一个年轻的少爷骑着一头小青驴,慢慢悠悠的过着石板桥。牵着驴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小丫头。十四、五岁,扎着一双马尾辫,上穿碧绿翠烟杉,下配黄裳折梅裙,绿萝织面的玲珑小绣鞋,一副秀丽可爱的俏皮模样,有如黄鹂欢嬉,在桥面上一蹦一跳的,倒比她手中牵着无精打采的懒驴欢快多了。
“走慢点影儿,你走得急了。这驴子会闹脾气的。”
影儿就是这牵驴的小丫头。本名刘菱,原是那青州府大户人家下人的女儿。大户人家里遭了难,她便流落到了阳宁县,被贾商户买了。成了这驴子主人贾羽的侍婢丫环。这贾羽也给她取了个名儿。唤作弄影。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弄影回头瞧着青驴儿,纤纤小手打在了驴脸上:“这呆驴,性子真让人急。你瞧。比那岸上的牛车还慢,不知这一上午到不到得了县城。”
贾羽呵呵一笑,再看溪岸边柳枝摇曳,几个村妇正在柳树下打衣裳,沿路的桃花、三月的春鹃都开了,倒是十分的美丽:“心急什么,这么好的景致,弄影你怎么就不能静下来好好欣赏呢,可辜负了这一片秀美。”
“哪秀美了?每一年不都是这个样吗。”弄影转睛一笑,回头道:“我看是少爷童生试评了禀生,心情一好,看哪儿都美。”
“小丫头,就你会说。得个秀才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可是要中举人,中进士的。”贾羽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满是美滋滋的笑容。贾家上下二十几口,加上他祖宗近三辈人,他可是头一份得了功名的,哪能不高兴呀。这一高兴,心就飘起来了,看着三春风景,还附庸风雅念了几首小诗。
俗话说:二月惊蜇又春分,种树施肥耕地深。此时正值三月春暮,虽说已过了农忙最忙的时候,可溪边庄稼汉还都卷着裤管在稻田里忙活,拉犁的、牵牛的,总有许多事要做。
过了溪桥,沿溪向北就是上县城的路,弄影一双新绣鞋,可不愿踩着地上的牛粪,又是躲又是绕的,像是玩踩步跳房的游戏,竟自顾自的乐起来,心情一好,似乎做什么都有趣。
贾羽骑在驴上摇摇晃晃,问道:“你说我进了城先要做什么?是先去找我同窗几个诗文好友,还是去拜访孟府?”
“当然是拜访孟府啦。孟小姐跟少爷指腹为婚,现在少爷有了功名,孟小姐又是二八年华,正是郎情妾意、郎才女貌的时候。”弄影说完这话脸都羞了,低着头也不敢再说。
贾羽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没见过孟家小姐呢,先不去她府上拜访。再说拜访总得买礼物吧,第一次去拜见礼物得周全,不能太含糊,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瞧着的。我看还是应该先找我几个好友,向他们商量买什么再去。”
弄影点头:“嗯也好,我也许久没到县城了,正想四处玩玩。反正夫人准了少爷出来玩三天,倒也不急在一时。”
贾羽年方十六,模样唇红齿白,皮肤白净,人不但长得漂亮还聪明,说起话来嘴也甜,家里的姨娘、丫环,村子四邻八居的都喜欢。贾羽不单是模样长得好,人聪明,更重要的他是大夫人所生,是家里唯一的嫡子,那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尤其是他父亲贾重山,对他宠溺得不行,但凡所求,无不满足,家中的地位可以说除了贾重山贾老爷就属他这位小少爷了,以至于县城铺子里的雇工下人见了他都称少东家。不说别的,就说家里的两个长兄,读书学习时都是由书童伴读打理,唯读贾羽身边是弄影红袖添香,香荑研磨。贾重山当年花了三十两白银的大价钱,把能识文认字,还会吹萧弄乐的弄影从县城里买回来,专门伺候这位小少爷,实是把贾羽的两个哥哥羡慕坏了,家里的仆从都把弄影唤作十丫头,因为这三十两的纹银都可以买十个大丫头了。
中阳村离县城不算近,有二十几里路,贾羽辰巳之交出门,骑着毛驴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走到县城几里外的小茶摊坐下。
“好热呀,这才三月呢,日头就这么大。呼~!”弄影呼了一口气,拿出手绢擦了擦鼻头脸上爬满的小汗。马上叫了两碗大碗茶。
茶摊离县城不远,吃的东西不多,除了大碗茶就只有素馒头和芝麻烧饼。贾羽虽有点饿,可也不想在这儿吃,这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就该是午餐时间,所以索性进城再吃。
别看这里茶摊简陋,只有一张篷五张桌,但大碗茶却是不错,用的是去岁收起来的荷叶末和山楂加以乌龙茶烹的,喝起来即甘甜又有些青酸。清香宜人。叫赶路的人喝了一碗还想再喝第二碗。
喝过茶,小憩了片刻,贾羽吩咐弄影解了栓毛驴的绳起身正准备离开,忽见打南边有两匹快马急急奔来。马上一男一女。都是一身劲身的侠装。一手提宝剑一手抓马缰,眨眼就从他们眼前奔驰过去,卷起了地上的尘土。遮得路上的行人直躲。
弄影挥散着眼前的尘土,呛了好几个喷嚏才忍下来,小碎嘴不由得咒怨起来:“真讨厌,明明瞧见路边有人,也不知道慢点儿,弄得旁人灰头土脸,真是浑不吝。少爷,等你学了骑马,叫老爷给你买匹高头大马,也叫别人好瞧。”
贾羽只是一笑,掸了掸身上尘土,骑着驴向县城走去。
“算卦算卦,算卦了,五文钱一卦。”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咧~!”
“来瞧一瞧看一看咯……”
阳宁不算小,一共有一万一千余户人家,生活着五万人,再加上周边的村庄镇落,每天都有许多人进城出城,好不热闹。刚进城就听见‘呼哧呼哧’的锯木声,随即街户上越来越多的走商小贩的叫卖声也都传进了耳朵里。
越往城里走,叫卖声越是多,弄影开心得很,之前尘土之怨也都抛诸脑后了:“已经两个月没进城了,上回进城天还很冷,这回可要好好玩玩。”
住在乡下的人,一般很难进城一趟,有的住的远的山民,可能一辈子也没进过县城。贾家在中阳村不算远,在城里又有商铺,所以贾羽每年都有机会进城来玩好几次。至于为什么不从中阳村搬到城里来住,一则是城里的土地房价太贵,二来贾家经商也是到贾重山这一辈才开起商铺,现在经营了二十几年,也才刚赚到富余日子,所以才不着急住进城。
“嘿少爷少爷快看前面,好热闹呀,不知道有什么乐子,过去看看吧。”弄影虽是提议,但已经牵着驴向南坪集那边走了。
南坪集是阳宁县城内一块热市的地方,是由三条街交汇成的一块空地,很多摆摊的算命的,翻跟斗耍杂技的都云集在这里,挑着扁担卖菜的乡下人也在这里占了位子。就因为这么热闹,所以这里也是县衙门出告示牌张贴榜文的地方,此时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就是围着衙门里的告示看。
贾羽下了驴,拉着弄影往人群里挤:“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过去看看。”好容易挤进了人群,就见公示栏边站着两名挎刀的衙役,看样子榜文是新贴的,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布告:近日城东上阳村外云溪洞有鱼妖作祟,致使村民七人落水身亡,四名差役殉职。本县知县周云龙为安百姓,特张贴榜文告示,召集来往能人异士悬赏除妖。凡消灭鱼妖者,不论户籍身份,皆赏银百两。——阳宁县衙公示。
看完了告示,贾羽暗暗咋舌:“原来是有妖怪作难了,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围着。去年听说桃花溪闹青螯怪,也是赏银百两,结果被一伙民壮将那青螯活活打死了,倒让除妖的民壮们发了一笔横财。”
这世间山林路畔却是有些山魈精魅作祟,有的倒不与民为害,县城内外也时常有见到。只是这精怪中总有些凶恶的,就像兔子与老虎,兔子吃草,老虎却要吃人。
弄影拉着贾羽叫道:“少爷少爷,赏银百两啊。这么多钱,都能过上小半辈子了。”
贾羽敲了她的脑门说:“你高兴个什么劲啊,这些银子咱们可拿不到。百两纹银虽多,咱们家还不差这笔钱,弄不好把命搭进去不是亏大了吗?”
弄影嘻嘻一笑,说:“我只是想如果少爷有了这笔银子,就能买一匹高头大马了。省得来往县城总要骑这慢吞吞懒驴。到时候少爷骑了马,也可以把弄影带上,弄影进城时都是来回奔波怪累得慌。”说到可以骑在骏马上和贾羽一起策马奔驰,弄影脸上就一片红晕,低着头一副娇羞模样。
贾羽拉着她的手笑道:“少爷答应你,待来日我成了亲,也把你娶进门,不叫你只是做个侍婢,还要找个丫环来伺候你。”
“谢谢少爷。”弄影眼睛里柔情似水,赶紧福了一福。拉着青驴赶紧和贾羽挤出了人群。
出了人群。弄影问道:“少爷,我肚子有些饿了,是先去客栈里吃东西吗?”
“嗯……”贾羽正待考虑,却见人群中一熟人正向他招手走来。
“文宝兄。许久不见了。自童生试后就再没见你来县城。听说你中了禀生,恭喜恭喜呀。”来人身穿靛青直裰,头带书生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长脸阔鼻,年龄比贾羽还要年长一岁。
来人叫张贡,自号文杉公子,祖上有做过官的,虽没做到什么大官,但也是个书香世家,平时舞文弄墨,很有一番才情,与贾羽是书院里的同窗好友。至于贾羽,因为家中在城里开了一家文房铺,叫文宝斋,平时好友相见,都叫他贾文宝。
贾羽拱手道:“文杉兄,你这样说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我刚到县城,正要去找你和云溪兄,却在这里碰到了,倒省了我一脚路。”
“弄影姑娘。”张文杉见了礼,才说道:“我是刚刚下来看榜文瞧见你的,你倒来得正好,我在三鲜楼点了桌菜,云溪兄和傅远兄正在上面,一起去吧。”
“喔,傅远兄也来了,快去快去。”
三鲜楼有三层,张文杉点的桌子临街的第二层,此时张栋张云溪和傅远两人正在酌酒谈诗,见贾羽到来,便起来见礼,方才坐下接着畅谈。
张文杉见桌上的菜已经吃掉不少了,便又着小二加了三道菜一壶酒。佛手津白、鲜菇汤、时令蔬菜,虽不是什么珍馐,但也精致美味。加上桌上还剩余的白切鸡、红烧豆腐、焖鲜鲫鱼等,一路赶来的贾羽与弄影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几人聊了一会儿,傅远说道:“云溪兄啊,别说什么精灵鬼怪了,现在正值三春时节,是踏青赏游的好时候,我和文宝兄大老远赶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下午一起去各处逛逛,赏玩赏玩如何?”
“傅远兄要急着走吗?”张文杉问。
傅远道:“也不急,我是来给舅舅家送东西的,呆上几天也没事,只是难得进一趟城,不想浪费时间。”
张文杉哈哈一笑:“那就好,文宝兄肯定是不着急回去的。我听朋友说久香茶室来了两位清倌人,一位惯弹琵琶,另一位吹得一管好萧,晚上闲来无事一起去瞧瞧?”
吟风弄月正是书生间的乐事,这样的活动自然不会拒绝。众人吃饱喝足结了账,待贾羽把驴子牵到自家客栈看顾,才带着弄影与三位同窗在城里游玩起来。
从彩月班看戏到水云寺敬香,从时柳山庄赏花到伴江台喂金鱼,这才把一下午的时间打发掉,等着天黑日暮时分再去久香茶室喝花酒。
百无聊赖的五人正坐在蓬莱茶舍的蓬子下磕瓜子听相声,忽然听闻街面上乱哄哄的闹了起来,只见一众官差衙役、民壮兵勇,以及仗剑的侠客、持铃的道士抬着受了伤的人匆匆赶过,显然这些人是去云溪洞降妖失利,被伤成这样的。
茶舍里的人都扬着脖子向外张望,张文杉说道:“这百年鱼妖好厉害啊,去岁的青螯大将祸害桃花溪也没能伤这么多人。云溪兄,你就住在上阳村,离云溪洞不远,可曾见到那百年鱼妖?”z
青螯大将就是青螯怪,却被取了个大将军的名字。
张云溪本名张栋,因住得离云溪洞很近,故称为张云溪。张云溪听了直摇头:“村子里传得厉害,死了不少人,我可不敢去看。”
“也不知道这鱼祸要闹多久,这回又伤了许多人,恐怕布告悬赏的银两又要加了。”傅远盘算着说。
张云溪眼睛一亮:“还要加?不会吧。已经一百两了啊,再加的话那得是多少啊。”
张文杉拿扇子一拍桌子:“走。我们去衙门口看看,如果要加悬赏,一定会再张贴告示的。”
闲得无聊的五人见有热闹,自然是要去瞧的。
来到县衙前,闻讯而来的民众早就把衙门口堵得里三层外三层,贾羽等人站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也不愿就此离去,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过了不许久,几名差捕果然拿着新的告示出来了。其中一张就贴在县衙门前。由差捕朗朗念道:“阳宁县有令:鱼妖横行,祸及乡邻,惊扰四方,为求一方县治平安。知县大人重金聘赏县域境内有能之人。只要消除鱼祸。立赏纹银三百两。”
衙门前的民众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三百两!是三百两啊~!”
“那鱼妖真就这么难对付吗?我就不信它能吃了我们弟兄几十号人。”
“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召集哥们几个带上家伙。三百两纹银够花好一阵子了……”
热闹的百姓说什么的都有,还真有一些人迫不急待的就要召集乡邻朋友。三百两纹银对一般百姓人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拿贾羽来说,他今年考得了禀生,在衙门里是可以领月钱的,一年十二个月,合计起来的月钱有六两银子。而这六两银子放在一般农户人家,用上一年都足足有余,三百两纹银足够一户农家五十年的用度了,怎么能让这些人不眼红。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良,何况人多力量大,就算每个人只分上那么十来两银子,那也是够的。
听完了三百两纹银的告示,傅远的眼睛睁得老大,他家里日子一向过得贫寒,遇上饥荒年月,时常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如果能得到这三百两纹银,哪怕只得一半,那也足够改变他们家的生活了。不止是他,张云溪也对这笔银子抱有期望,他们俩一同看向了贾羽和张文杉,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贾羽赶紧摆手摇头:“别看我,我是不去的,这么危险的事我做不来。”
傅远忙道:“你怕什么啊,你不是学过武吗?”
贾羽道:“我是学过武,可陈武师教的几招庄嫁把式,打个小毛贼或许还有用,杀鱼妖哪里能行?你看县衙里那么多会武的差役都受了伤,我哪敢去啊。”
“也是,你家在县城里有买卖,自己又是禀生,肯定看不上这些钱。文杉兄是官宦之后,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不愿冒这个险的。”傅远叹了一声。
张文杉拍了拍他的胳膊:“云溪、傅远,你们俩别想了,有的钱是能挣的,有的钱是挣不来的,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他看了一下日头道:“时辰不早了,我再去家里取些银两出来,你们到文宝家的如归客栈等我,一会儿我们就去久香茶室。”
……
第二章百年赤鳞鲤鱼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自久香茶室奢侈了一把,吃了一顿花酒后,贾羽与同窗三人各自分散,带着几分薄醉回到了自家的如归客栈。
弄影瞧见少爷回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带着他上了楼上的天字客房躺下,并沏上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解酒茶。
“弄影啊。”贾羽一边喝着弄影手里捧着的解酒茶,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刚才去喝花酒,都说新来的两个清倌人漂亮,我看她们就不及你美,那萧也没你吹得好听。”
弄影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可惜婢子没带萧来,不然凭着少爷这句话,定要献上一曲。”
贾羽笑道:“你木萧吹得好,肉萧吹得也好,少爷我两样都喜欢。”
“少爷你……,讨厌!”弄影虽是薄怒,更带着几分娇嗔,打在贾羽怀里的手也是软软柔柔的。
贾羽捧着她的脸,在小嘴唇上亲了一口。弄影嗯咛一声,红扑扑的脸蛋有如醉酒染红颜,如月光流动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娇羞和不舍。她等了一会儿,见贾羽不再主动,自己吐着小舌迎了上去,双唇交吻,舌尖缠绕,靡靡香津在彼此间徘徊。贾羽将她抱在膝上,搂着她的手慢慢地抚摸到了她的温软玉兔上。弄影只觉得脸上烧烧的。脑袋里已经不能思考,嘴角间发出的轻轻嗯嘤声,不似在抗拒,而似在索取更多的回报。
调拨了一会儿,贾羽自己已是欲罢不能,他解开衣带道:“去打水来,晚上你就在这陪我睡。”
“嗯。”弄影应了一声,带着几分喜悦赶紧出去打热水。
双脚浸在热水中,细细地享受着弄影一双小手的抚浴,贾羽满是怜爱的看着她。不时的伸了手抚摸她的头发和脸蛋。瞧着她领口下的缝隙时。自己腰间的玉柱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虽说衣服宽大,但必竟是坐着的,倒让蹲在跟前的弄影瞧出了异样。
弄影抬头看了自家的少爷一眼。一脸羞红的搬开了洗脚的铜盆。双膝跪在床前的足榻上。玉首已探入了贾羽的胯间。
贾羽的玉柱头前感受到弄影舌尖的挑弄,紧紧地小口紧跟着含住了那火红的柱首,随着螓首的上下摆动。香唇的来回吞吐,贾羽已是欲火狂烧,享受不已。
弄影吞吐了数十个回合,听到了主人的‘赞赏’,配合起一双手更加卖力起来。不多久,她就感觉到玉柱不断的升温,已然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只听主人呻吟一声,一双手已大力的摁在她头上,玉柱顶在她喉腔,一股乳液注入了她的兰香小口之中。
吐出逐渐软去的玉柱,弄影干呕了一阵,随即又抬头瞧着自家少爷,似在问满不满意。
盏茶工夫,弄影穿着亵衣亵裤爬上了床,一阵挑逗和爱抚之后,床榻上演起了又一场香艳春情……
民间,男子十五六岁就已能婚娶,富贵人家如果一时还没找到门当户对的女子,也可以先娶妾室再娶妻,像弄影这样的即伺候笔墨洗漱,又伺候房事的叫做通房丫头,这在官宦或是商户人家是常有的事。
舒情尽欲之后,两人已是汗渍淋淋,贾羽将大腿搭在弄影身上,一只手仍在她的双峰间轻轻抚弄,看过房事书的他知道女子的**总是退的慢些,这般的轻轻爱抚能让她更加满足。
好一番休息,累得不行的弄影才缓过劲来,刚才的几个姿势倒是她更尽心尽力,消耗了大量体力,这会儿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爱慕之人,心尖上只有无限的甜蜜。这样一个如玉的美男子,以她的身份是万万拒绝不了的,仅管在贾家第一次解禁献爱之时,弄影明明能抗拒贾羽的无礼,可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只能从了自家的小少爷,从此也就成了一名侍寝的婢子。
说了一会儿私房话,两人正要睡觉,忽然客栈里的伙计来叫门了:“少东家,你睡了吗?”
“什么事?”贾羽对伙计这个时候来打扰有些不快。
伙计道:“少东家,张文杉张公子找你来了。”
“文宝兄快出来,我有事找你。”文杉公子张贡的声音也在门外响声,话音有些焦急。
贾羽匆匆穿了衣服开门问道:“什么事啊文杉兄,这个时辰过来找我。”不久前打更的才在客栈下敲了点,已是亥时三刻,将近三更天了。
张文杉急道:“出大事了,傅远和张云溪两人去云溪洞杀妖了。”
“啊!”
原来自久香茶室出来,四人分别后,傅远心有不甘,惦记着那三百两银子,便又回头去找张云溪。张云溪家境也不富裕,两下一合计就决定出城去看看。而张文杉回了家早早的休息了,可谁知半夜傅远的舅舅找来,说傅远一直就没回他那去,张文杉去找张云溪,发现张云溪也不在,这才想着吃花酒时傅远念念不忘官府的三百两赏银,料定他们一定出了城去云溪洞了。
贾羽听了说道:“百年鱼妖连官府都降服不住,傅远怎么这么傻,还要打这个主意?”
张文杉说:“我们同窗一场,不能见死不救,虽说他们已经去得久了,好歹也要去云溪洞看看。”
“说的是,文杉兄你且稍候,容我穿戴整齐再跟你去。”贾羽回到房里将衣带系好,简单挽了个发髻,扎上青丝带。
弄影也从床上起来了:“少爷,我跟你一块去。”
“你去干什么?那地方危险得很。”
“就因为危险我才要去啊。我是伺候少爷的,怎能让少爷独自犯险。”
贾羽还是不同意,可出了客栈弄影也跟着出来了,也只好由她跟着。
张文杉一路小跑着说:“我着了两名家仆跟来,让他们去县衙叫官差了。这个时候铺子都下板了,我家中也没有像样的家伙事,文宝你家不是有间杂货铺吗,好像铺子里还有符箓丹书卖吧。”
符箓真经,一般的货铺里都有得卖,平日里行人来往山林野地。时常容易遇到山精野怪。所以各地的道观寺庙都会画些简单的符箓,写些简单的经文寄在各家店铺贩卖,教人出行时也好有个东西驱邪防身。
贾羽记得货铺里确实有那些东西,忙带着张文杉去敲门。
重山货铺的守夜伙计一开门。瞧见是少东家。犯困的神情马上就醒了:“少东家。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贾羽急急冲进铺内,边在货架上翻早边问道:“铺子里的符箓呢,找一些与我。”
伙计马上找了一叠黄纸朱砂写的符箓给他。贾羽又问:“还有没有傍身的东西。剑有没有?”
“有有,店里还收了两长剑,是上个月一个道士押的,我给您长来。”伙计赶紧到店后面翻箱倒柜,找了两把长剑出来。
贾羽把剑给张文杉分了一把,提着剑就出去了。半路上遇到了张文杉叫的两名家仆,不过却没有衙役跟着,一问才知道他们敲了半天的县衙大门也没人理。
这个时候县城的大门早就关了,不过也不是完全出不去,来到城门前一问才知道关门以后没有人出过城,张文杉便想他们两人肯定是从猫儿洞里溜出城的,他们舍不出花这个出城钱。
给了两钱银子,守城门的差爷很高兴的打开了门,贾羽、张文杉两人带着两个家仆和弄影一路向东,直向上阳村去了。
上阳东再往东便是云溪洞,云溪洞其实是个水潭,只是水潭被群山环绕了大半,上窄下阔,山上又有许多树木遮蔽,如同一个大山洞,这才被唤名云溪洞。不过这时云溪洞岸边却有一男一女两人在徘徊,正是上午时在县城外驰马纵横,溅了贾羽一身尘土的两人。
“陆师兄,老妖鱼躲在深潭里不肯出来,你瞧我们该怎么办?”说话的女子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一头秀发轻挽银月黄玉蝴蝶簪,着一身翠黄绣纹劲衣,腰束青鱼隐纹云锦束腰,更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谈吐时皓齿如贝,眼若星辰,仿佛仙子持剑下凡尘,让人打眼一瞧就要失了魂。
被唤作师兄的男子内衫上套着褐纹短襟,穿着绛色细麻长裤,腰扣豹纹皮带,脚踩七星云底靴,头上挽着道髻,方脸大耳,虎背熊腰,手里提的剑更比师妹的宽阔了许多。他道:“白天的时候,许多的衙差百姓都死在了这里,虽说我们有事待办,急着赶路,但行侠仗义,除恶降妖一直是我们雾天空海的行事准则,此恶不除我们断不能离开。它即然不肯出来,那我就下水逼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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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序的,但字数发不了那么多,就发序的一小段吧。)
天雷闷闷,寒风瑟瑟,浩瀚的古林仙海上,煞雷惊动着无数的野兽精魈。天光一闪,迅雷的闪电击在了无海的林海中,眨眼火光从森林里蔓延开来。
天黑沉沉地,闷闷地,无止尽的大黑天让这里一如永夜。随着不断闪动的电光,惊雷下刹见两条人影凌空而战,时分时合,双方刀起剑走,殊死相搏。
“青岩兄,事已无法挽回吗?”一玄衣道士仗剑落在山巅树尖,望着空中挚友。
青杉刀者仰天长笑,笑声中不免几分凄凉:“世事无常皆因果,相交百余年,至今方知你我有血海之仇。今日约战,当有个痛快了断,也不枉好友一场。”悲声戚戚,纵横的刀砍断的是过去,斩碎的是未来。
数招交战,招招杀机,玄衣道者悲叹一声,已知事情终要有一个结果。只得指拈剑诀,剑指长天,卷动了八方风云。
“好!八方归云剑,这才是我的朋友!”青杉刀者昂喝一声,刀锋上力量暴增,眨眼已是一刀劈下。
轰!~
刀风剑气相交接,力量直冲十面八方,震得山动地摇!
“呃……”玄衣道士口吐一柱鲜血,人已落入山中。
“松吟你……!”青杉刀者忿恨一声,纵身冲入山下,在碎石乱木中找到了自己的知交好友:“松吟……松吟……”
玄衣道士吃痛的挣扎起来,看着身边焦急的好友:“你为什么要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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