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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后,陈宇用慧眼瞧出了燕正卿光速崛起的一连串轨迹,不由得感慨万分。“真没想到,当初我一念之差,用一个亿,培养出了你这样一个怪物。”
燕正卿与陈宇年龄相仿,只不过相较于陈宇,他的面相看起来更加稚嫩,像十七八岁的少年。毕竟燕正卿父母双亡前,他的家庭条件尚算优渥。
不似陈宇,自幼孤儿,小小年纪便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和红尘的历练。对曾经的陈宇而言,相当长一段时间,废品站的无良老板,就是难以击败的魔王。
两人是宁海老乡,又同为孤儿。正好应了那句话:开挂的,都是孤儿……
陈宇望向面色稚嫩、人畜无害的燕正卿,笑道:“谁能想到,眼前这样一个少年气满满的青年,其实是个背信弃义、血债累累的恶魔呢?”
燕正卿丝毫不以为然,撇嘴道:“恩公,咱们彼此彼此罢了。”
陈宇轻声道:“我很意外,你居然舍得暴露绝密身份,现身与我相见。”
“哈哈!”燕正卿抚掌大笑,抽了张椅子,与陈宇隔着办公桌坐下,答道:“恩公你强闯鼎原集团总部大厦,不就是为了逼我现身与你相见吗?”
“以我对你长期观察的了解,今天我不出来,你是不会离开的。既然如此,为了不把事态扩大化,我只好出面喽!”
顿了顿,燕正卿继续言道:“恩公,时隔许久,再度重逢,你直接废了我苦心栽培的白手套吴总裁,真是叫我一时难以适从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我的恩公,没有你那一个亿,就没有我的今天。你大闹鼎原集团总部,间接逼我除掉吴总裁,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因为我燕正卿,确实欠你陈宇的。”
陈宇摊手道:“对你来说,吴总裁的价值何止数十亿?我废掉吴总裁,间接逼你自断一臂。我的恩情,你已经还完了。”
“从此以后,你可以不必再叫我恩公了。”
陈宇自然明白,对燕正卿这种人,恩情就如同放屁。一味强调自己当初给他的那一个亿,除了自取其辱外,不会有任何真实回报。
燕正卿亦是爽快人,在陈宇面前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他直言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要叫你恩公。如此,显得咱们比较亲近。”
是的,显得比较亲近。除此之外,‘恩公’这个称呼,再无用处。
燕正卿轻描淡写道:“恩公,你会选择逼我出面与你相见,这是不是说明,你早就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没猜错的话,是孔馆长告诉你的?”
“哦?”陈宇颇感兴趣道:“你连这都能猜出来?”
燕正卿笑道:“恩公,华夏人杰地灵,天骄英豪层出不穷。你不会以为,绝代大宗师国博孔馆长孔昌,只与你一人交好吧?实不相瞒,你和孔馆长进行过许多利益交换,我和孔馆长的‘交易’次数,不见得比你少。”
老狐狸爱才,世所周知。
因为陈宇惊才绝艳,所以老狐狸多次帮助陈宇。那么老狐狸没有理由,不与同样惊才绝艳的燕正卿勾勾搭搭、纠缠不清。
至于燕正卿干过的那点烂事,脏是脏了点。问题是,那些事,说是燕正卿干的,但就是天下最厉害的超级经侦来了,也查不到燕正卿头上。
燕正卿对白手套的操控和运用,早就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甚至还有许多白手套,为燕正卿所利用却不自知。
最关键的是,燕正卿手段下作,却只在商业层面,他没危害华夏的利益。
华夏的利益是老狐狸的底线,燕正卿不碰底线,不踩雷区,老狐狸就十分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他合作。
争世之中,商海沉浮。真说起来,那些天天做慈善,一口一个百姓民生的大企业家,他们发家的手段,未必能比燕正卿光彩多少。
并且,和陈宇一样,精明如燕正卿,也没少被老狐狸坑。
陈宇刚进京时,那时还是小龙套的隋欣,跟陈宇提起过,京城有‘京城四少’,分别是四位多财多亿的青年天骄。
京城四少有:影视娱乐行业巨无霸姜家的继承人,姜星海;虎踞京城三百年的古玩世家继承人,任公子任祺然;千年乐者家族的嫡长子,乐洋。
有趣的是,京城四少,隋欣作为京城本地人,只知道三个。
事后,陈宇因为感兴趣,也询问了不少京城本地人,发现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京城本地人都知道京城四少,可他们只能说出三个名字。
其实,京城四少第四位,就是燕正卿。
而那模糊不清的‘京城四少’称呼,就是老狐狸放出的风声。
在某次利益交换中,燕正卿的条件令老狐狸不满。于是无耻的老狐狸便派人到处散播‘京城四少’的称谓,以此威胁燕正卿,说要暴露燕正卿的身份。
那时候,燕正卿刚进京不久,事业正处于蓬勃上升期,若他身份暴露,他将招致灭顶之灾。不得已之下,燕正卿只好妥协,答应老狐狸苛刻的条件。
之后陈宇扬名天下,老狐狸又故技重施,搞了个‘华夏三杰’的排名,用曝光身份来继续压制燕正卿,不愿让燕正卿脱离掌控。
总而言之,燕正卿与老狐狸交涉的次数,不见得比陈宇少。
陈宇了解老狐狸的秉性,对此并不奇怪。
真正让陈宇感到威胁的,是燕正卿身上覆盖的那一层朦胧天机。
连燕正卿白手套的白手套身上,都有朦胧天机浮现,更别说他本人了。
陈宇严重怀疑,燕正卿手里,也藏着一件盖代的超级至宝。正是因为那件超级至宝,才得以让他最初吸引老狐狸的目光,从而搭上老狐狸那条巨船。
瞧见陈宇闪闪发亮的双眼和狐疑的神色,燕正卿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愧是我恩公,这么快就想到了。没错,在我还很弱小的时候,我就搭上了孔馆长这条人脉。那时的我太弱了,我的能量并不足以成为利益交换的筹码。”
“所以,我最初的筹码,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