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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苏雨薇是个狠角色。
但，一旦遇到比她狠的。
她怂得比谁都快。
此刻，苏雨薇只觉得，头骨欲炸裂。
身上汗毛，更是根根倒竖。
有史以来，敢撕毁山水集团合约的。
恐怕她是第一个。
胡汉卿双眼瞪着苏雨薇，问道：“是你干的？”
苏雨薇低眉垂首，不敢答话！
但牙齿上下打结，磕碰出咯咯声响。
“哼。”胡汉卿鼻子里哼一声，无任何多余废话，眼睛扫过苏家众人。
苏家众人，一个个被吓得魂飞魄散。
脸色惨白。
苏雨薇父亲苏建成，也是人精一个。
知道这件事情，单靠他们苏家肯定兜不住。
当即转头，看向张云，眼神满是求助。
张云嘴角跳动，本不想掺和。
但转念一想，他好歹也是张家少爷。
在偌大杭城，英雄辈出之地，也算精英分子。
若就这么龟缩着，那以后，还怎么在苏家众人面前装比？
笑了笑，从人群中站出。
“胡秘书，我是张家小辈，我父亲张大勇。”
“先前，应该和你吃过饭。”
“你和我父亲，也算朋友，能不能看在我面上，此事不做追究。”
张云极其客气道。
可胡汉卿根本不买账，斜眼看着张云：“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你张家，在我山水集团面前，不过一条狗。”
“就算你父亲那条老狗，在我面前，也不敢舔着脸求面子。”
“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你父亲，就算我给你这个面子，他敢接吗？”
张云：“……”
苏家众人：“……”
乖乖，好大的口气。
山水集团，不愧是千亿级的体量。
张云被骂的面红耳赤。
心中更是不服。
抬起眸子，逼视胡汉卿，一字一句说道：“姓胡的，你不过是马总身边的一个秘书。”
“真把山水集团当成你的了。”
“妈的，我张家和山水集团合作这些年，为山水集团赚了数十亿。”
“真想把我们张家踢开，别说你一个小秘书，就连马总，也得慎重考虑。”
听闻此言，苏家众人心里解气。
妈的。
不过是马奔腾身前的一条狗，也敢嚣张跋扈。
今天，若真是马奔腾当面，那他们苏家也认了。
胡汉卿沉默，表情玩味。
他知道，张云必然还有下文。
果然。
张云骂骂咧咧，接着说道：“在这杭城，山水集团固然强大。”
“可也并非，你山水集团一家的天下。”
“周家、王家、李家，与你们山水集团，势同水火。”
“这些年，山水集团对周家、王家、李家的制裁，不少吧？”
“可即便如此，周家、王家、李家不照样发展。”
一番话，侃侃而谈。
言外之意，便是告诉胡汉卿。
我张家不怕山水集团，就算和山水集团撕破脸，还能和周家、王家、李家合作。
到时，一旦站在对立面。
我张家必然跟着周家、王家、李家，捅死你山水集团。
胡汉卿的表情，由玩味变得嘲讽。
竖起一根手指，对张云晃晃：“搞垮你张家，一个电话就够。”
说着，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三言两语。
似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这份上，张家和山水集团，也算彻底撕破脸皮了。
张云再无任何顾忌，趾高气扬道：“真能吹牛比，一个电话把我张家搞垮。”
“我真的很期待呢。”
“呸，狗仗人势。”
“我张家是马总身前一条狗，你胡汉卿也好不到哪去。”
“大家，彼此彼此……”
叮叮叮！
一句话没说完，张云手机响起。
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二字。
没多想，按下接听键，顺带开了免提。
顿时。
一阵怒骂，从手机里倾泻而出。
“张云，你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现在在哪？赶快滚回家。”
“看老子我今天不剁了你，给马总喂狗。”
张云：“……”
苏家众人：“……”
一个个遍体生寒，狂吞口水。
难道这么快，胡汉卿的电话就有，反应了。
张云表情比哭还难看，不愿接受事实，问道：“爸，怎么啦？我在谈正事呢。”
电话那头，张云的父亲来不及回复。
公司里，各个部门的高管，已齐刷刷冲进办公室。
“董事长，大事不好，我们的股票暴跌。”
“短短一分不到，就已跌了二十个点。”
“我们在股市里，损失了十几亿。”
“董事长，山水集团正式宣布，和我们张家断绝一切合作。”
“董事长，白家、叶家、钱家、夏家等合作方，也作出同样决定。与我们决裂。”
“现在，我们张家已孤立无援，恐怕只能宣布破产了……”
“董事长，我们的敌对公司，给我们发来贺电。”
“祝贺我们公司，出了一个废物少爷。”
“其败家速度，已打破吉尼斯记录。”
张云父亲：“……”
张云：“……”
苏家众人：“……”
扑通！
张云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滔天错误。
双腿如灌注铅块，当头对胡汉卿跪下。
胡汉卿无动于衷，只是似笑非笑，看着苏家众人。
苏老爷子当机立断，大吼道，“赶快把这个废物丢出去。”
此等情形下，苏家若和张云再有半分瓜葛，恐怕苏家也要受牵连。
苏家老大、老二反应过来。
一人一脚，拖着张云。
如拖死狗，丢出公司。
张云：“……”
精神崩溃，直接嚎啕大哭！
模样之狼狈，实属少见！
随即。
胡汉卿缓缓移动的视线，落在苏雨薇身上。
苏雨薇早已泣不成声，口中一个劲的说错了。
看在苏秋水面上，胡汉卿不敢处置的太过分。
冷冷丢下一句警告，“以后，再敢坏山水集团和苏小姐的事，你会后悔。”
苏雨薇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记着。”
胡汉卿不再理会。
转头，看着苏秋水。
立马换一副嘴脸。
满脸堆笑，既客气又卑谦。
苏家众人：“……”
心头之震撼，无法用语言形容。
额……
苏秋水也纳闷，自己真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下意识，瞟一眼秦无道。
也不知怎么的，她总有意无意联想到秦无道。
胡汉卿生怕事情穿帮，便赶紧道：“秋小姐，我带了备用合同。”
“你看，现在能签约了吗？”
唰！
话音落。
苏家众人齐刷刷看向苏秋水。
神情激动，心尖提到嗓子眼。
但，苏秋水不表态。
苏老爷子急得不行，如热锅上蚂蚁。
胡汉卿陪笑道：“苏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秋水下意识注视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眼皮狂跳，赶紧表态：“秋水，还愣着干嘛？赶紧和胡秘书签合同啊。”
“爷爷给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们苏氏集团总经理。”
“全权负责，与山水集团的合作事务。”
苏家众人：“……”
一个个表情难堪。
总经理！
这可是苏氏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岂不是说，从此刻开始，苏秋水的地位，已凌驾于苏家众人之上！
仅限于老爷子之下。
但，苏秋水并不满足。
认真问道：“那爷爷，我和秦无道的事……”
不等说完，苏老爷子直接摆手打断她：“这是你们小辈的事，我一个长辈不会插手。”
“再说，爷爷相信秋水的眼光。”
“这不，大家都瞧见了。”
“秦无道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是杭城少有的青年俊杰。”
“你俩，本就是天造地设一对。”
“能在一起，那是天公作美，人间喜事。”
苏秋水：“……”
秦无道：“……”
苏家众人：“……”
见过拍马屁的。
但没见过，苏老爷子这般。
立场不坚，瞬间翻脸拍马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