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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老杜一人便在村长安顿了下来。
村长和船老大住一起的,住在船老大就相当于住在村长了。
村长是船老大爷爷的大哥,和老伴无儿无, 弟弟弟媳被天龙杀后, 便收养了当时年纪还不大的侄子,便是船老大的阿爸了。
后来, 船老大的阿爸也在探索航路的过程中了,老两口又养大了船老大,如今年纪大了, 船老大便强行把自建在了老的屋旁, 打通中间的墙, 两并做一。
老杜如今住在船老大这边,岛上虽然土地珍贵,然而人口亦不算十分多, 户户的房屋面积便都不气, 就算加上杜楠一, 地看着也绝不憋屈。
“当归还在水里包着呢?”杜婴婴询问杜楠。
前大块出去前在杜楠的空间里留下两滴“初水”,其中一滴落在当归上, 将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而另一滴则化成一场雨,杜楠的空间至今还在下雨。
“嗯,还在水里包着, 看不清,不过大杏郎说事。”密切注意空间里当归状态的杜楠立刻答道。
“那就行,我觉得,这准就是当归来东边的机缘。”杜婴婴道:“说不得当归就这么醒了也说不定,你且时刻注意着。”
杜婴婴吩咐杜楠道, 待到杜楠点,杜婴婴又道:“当归一到这里就得了这初水,全是船老大的功劳,人对咱一实在,咱也得知恩图报,这儿的人都能耐的很,能让咱帮上忙的事情不多,我看搞不好就得着落在这种地上,这是我的老本行,这阵子你该干什么、能干什么,自瞅着办,别打扰我,我好好种田去。”
说完,竟是立刻从储物袋里掏起伙来,一刻也不打算休息,杜婴婴要开始种地。
杜婴婴可带多少土,最多就是植物根系上为了护根裹着的土吧,她可想到还会来到土里不长庄稼的地界,倒是肥料和种子带了不少,当然,种子主要还是杜英。
杜楠这里倒是有初壤,还说奶点,被拒绝了。
“这里的土需要的不是一点半点,你上的土能把这边的土全部替换?不能的话,就得用这边的土,肥料也先不用,我就用这里的土种种看。”说到种地,杜婴婴简直浑遍布王霸气,前她或许还要闺留下来她布个法阵,施个雨什么的,如今她已炼气大圆满,会的法术虽然不多,然而种田需要的基本都会,当时就把杜雨涵一三口打发出去了,她自也出去,因为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寻思着这会儿上门拜访也不算失礼,杜婴婴直接去敲了隔壁船老大的房门。
船老大的老婆开的门。
她的名字叫杏花儿,倒是个让老杜一倍感亲切的名字。
和这边的男人似的,杏花儿的材也是高大健美款的,杜婴婴的个已是不低了,然而杏花儿愣是轻轻松松比她高出大半个来,不过她性格温柔,杜婴婴过去的时候她一只里捏了针线,另一只上则拿着一件衣裳,显然正在补衣裳。
看到杜婴婴过来,杏花儿赶紧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得知杜婴婴此行过来是想问问哪里的土可以让她挖一些,她随即自告奋勇地说带她去。
“杜大娘您一下,我把青哥儿的衣裳放一放,这就带您过去。”她说道。
杜婴婴便道:“那就辛苦你了,实在是我这里人地不熟,不晓得哪些地已有人占了的,又想多挖几种土,只好辛苦麻烦你带带路。”
她的视线随即落在杏花上的衣服上:“既是青哥儿的衣裳,我看你也不要放了,让我婿你缝了就是,最擅长这个,况且是青哥儿的衣裳,缝缝也忌讳。”
说着,杜婴婴直接从杏花儿上拿起那件衣裳,回到自暂住的地,到再出来的时候,上的衣服已消失了,显然,她已将衣服交朱子轩了。
杏花儿心里暗暗称奇。
她已听丈夫说过杜婴婴一是从哪里来的了,据说是个人当做主的地儿,嗯……关于这一点,其实她体会不算深,实在是因为这边也是人当做主啊!比如她的钱就都在她箱子里放着呢,还是杜婴婴说自婿会补衣裳这一点让她惊讶了一下。
她男人可不会补衣裳。
不过她人知礼,遇到这些事也直接问,只是笑呵呵的带着杜婴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为她介绍着周围的人。
姓名、辈分、大概年纪、性格……杏花儿说得仔细,杜婴婴听得认真,过多久她便发现,此地的名字竟是极有规律的!
男人用各种物的名儿的多,而人的名则是各种花草。
“您发现了啊!”杏花儿依旧笑呵呵的:“咱这儿除了龙就是龙嘛,最稀罕龙以外的东西,一开始发现出去的法子前,咱真是什么也见过,只有祖宗留下来了几本书,上有各种飞禽走兽花鸟的名儿和故事,咱便用这些起名了。一来是为了多认些字,而来也是想不能因为有就当这世上就真这些东西,平白成了见识的人。”
“也就是后来发现出去的路了,村里的人可以去外了,才有人真的见到了自名字指的那些东西。”
“那你见过你名字里的花儿吗?”杜婴婴问她。
杏花儿黝黑的脸上便浮现一抹暗红,随即笑得更开心了:“见过!”
“青哥儿爹去外的时候我带了一枝杏花儿回来!我这儿的土虽然种不了杏花儿,可是我将上的杏花儿压成片留下来了,想看的时候就看!可好看了!”
杜婴婴便道:“那我回种一棵试试看。”
抿抿嘴唇,杜婴婴道:“刚刚以问你这个问题,其实是我想起我老了。”
“我是乡下人,老是个到处都是杏花儿树的地,因着杏树多,叫杏花儿、杏枝儿的人就格外多。”
杏花儿这个名字,激起老太太的思乡情了。
就一下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杜婴婴便再不伤春感秋了。
倒是杏花儿诧异了一下,随即又问了她好些村里的事,饶是杜婴婴描述的平淡,然而听到杏花儿开放的季节,村里像是飘了一层粉云似的,她还是整个人都心向往了。
“也是只有这种地才能养出你这样文质彬彬又白净的人了。”杏花儿叹道。
呃……其实杜婴婴并不白,杜楠也不白,真的称得上白的其实就朱子轩,然后就是空间里的当归了,然而到底比不得这边的人住在海边,成天风吹晒的,和杏花儿的肤色比起来,杜婴婴居然都被映衬的成个“白净人儿”了。
“你这样更好,力气大,能干活儿,在我看来,你这边的板才是最好的。”这句话杜婴婴赞得诚恳,盖因她当真是这样想的。
因她赞的实在心诚,杏花儿也就更高兴了,直按杜婴婴的要求,带着她一连弄了好几个地的土,有平时种菜的土,有海边的沙土,还有椰实树下的土……把杏花儿觉得有点区别的土都弄了一花盆,杜婴婴这才满意,只是这样一来,她回去的时候天就黑了。
她是顶着星河回去的。
这是即使在兔耳村也见过的壮观星河,杜婴婴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了好久,到再低下的时候,她便看到了过来接她的船老大。
杜雨涵和朱子轩也来了,旁还跟着杜楠和青哥儿。
杏花儿仔细一瞅,青哥儿上穿得衣裳正是傍晚出去时被杜婴婴抢去交朱子轩缝补的那件。
那会儿她其实不是在补破洞,而是在延长,青哥儿长得快,这么久不见,上衣裤子都短了一截,她当时上还拿着布,就是想缝一段在袖口裤腿上。
衣裳是最普通的衣裳,延长用的布条也是最普通的布条,村里的妇人都是这么做的,然而同样的布条被朱子轩这么一缀,愣是和前见过的都不同了。
充当延长段的布条是用不知什么法封在原本的袖口里的,这么一弄,看着就像里还穿了一件衣裳似的,而这样还完,朱子轩竟是在里那层布条上绣了好些图案!非常规律的图案,就像一个个格,直绣了满袖口,然而被这么一弄,倒显得青哥儿这件衣服都不一样了,比前讲究了不少!
杏花儿的眼睛都看直了——
“杏花儿姐你看看这样可以不?不知道你这边惯用什么花样,想着青哥儿是男娃,我就用了最简单的花纹,也不是为了花哨,只是我摸着里这布比较容易磨损,便在外用刺绣的法将这布重新加固了一下,省的一两个月就坏了……”看她瞅自改的衣裳,朱子轩赶紧解释道。
可不是!前村里妇人用老法子延长的袖口可不是一个月就坏了嘛!杏花儿心道。
她知道这是遇到巧人儿了,连忙谢过朱子轩,她心想后定要多和请教。
青哥儿娘,龙氏杏花儿,私下里其实爱好就是裁剪绣花儿呢!
心知婆娘的这点爱好,船老大也挺高兴,又问了她都去那些地弄了土,船老大心里其实并对杜婴婴的行为特别在意。
分到了种子,又在这边住了下来,想种点东西是常有的事。
眼瞅着船老大一和自闺一聊得欢,杜婴婴便让年轻人自聊天去,反正她需要的土已弄够了,将自关在门里,杜婴婴又从空间中掏出一个个花盆←还是她从兔耳村带出来的那些花盆,只是后来又多了一些罢了,平时有地中用不到这些她也一个不丢,平时全放在储物袋里随携带,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收集土的时候分门别类,如今将土放到花盆里的时候依旧分门别类。
杜婴婴原本就记性颇好,和种地相关的时候就要加上一个“更”字。不用做标记,每个花盆里的土是从哪里取来的,她心里门清,弄好后,她浇了水。
水是船老大的,随是住在海边,然而却是有淡水的。
村里的淡水有两种来源:一种是降水,这边雨多,户户房顶上都是大水缸,专门接雨水用,这种水一般用来做活用水,擦洗,浇地……诸如此类;另外一种则去山上挑。
这边有山的,山顶有个淡水湖,而山上亦有条条溪流蜿蜒下来,里的水清甜的很,这才是平时饮用的水。
杜婴婴用的是第一种水,早在路上就问了杏花儿平时种地使什么水,杏花儿回答她后,不杜婴婴开口便对她说房顶上的雨水随她用,待到两人见面后,还让青哥儿她扛了两缸下来。
错,就是青哥儿。
这怕也是她这边和外不一样的地了,别的地青哥儿这样大的孩子也帮里做活儿,可是力气活做的有限,本地却不同,不止上房顶抗水、就连平时去山上挑水这样的重活也是娃娃的,据说村里的娃娃基本从七八岁就要开始做这些事了。
“这儿哪儿算是什么重活啊,里最轻省的活儿啦!”杏花儿捂着嘴乐。
乐完还指了指青哥儿:“大娘以后但凡有什么这类的活儿,就让青哥儿做。”
杜婴婴愣了愣,最后看向了杜楠:“事,我这边也有杜楠,让杜楠做。”
于是直到这一天,杜楠终于开始了有别于兔耳村甚至苍界男娃娃的新活。
暂且不提杜楠,先看杜婴婴。
将花盆里的土处理好后,有种村里发她的那些种子,她在花盆里种上了杜英。
错,就是她伺弄了半辈子的杜英。
以选择种杜英,杜婴婴自有她的道理。
正是因为了解,她才选的杜英,她是打算以杜英为参照物了,杜英种下去几天后该有什么反应……杜婴婴再了解不过,也是因此,她才将杜英种下去,细细观察这些杜英种在此间土壤中的反应,大概过了八天吧,她就对本地的土壤有了解了。
确实是盐碱地错,只是不同地的土壤也不同,她的杜英虽然在有花盆中都长得不好,然而这不好中也能分出个“特别不好”和“普通不好”来,这样一来,根据平里种植杜英的验,杜婴婴先搞清楚了本地的土壤分布。
只是个大概哦!
她种杜英,也种其的,自然知道有些土壤或许不适合种植杜英,然而却可能适合其的,于是,了解完土壤后,杜婴婴又将村里分的种子精心育种一番,根据种类不同,种在了最可能适合它长的土壤里。
她有贸然施肥。
因为她同时也发现了,本地的土地虽是盐碱地,然而绝对不贫瘠。
其实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本地外一圈是海,海里全是龙,龙肥!但凡只要龙的粑粑不像麒麟粑粑那么用(←此处特指麒麟在杜楠空间外拉的粑粑),那必是响当当的好肥!整年累月被这么高浓度的龙肥浸泡着,保不齐里甚至就有一大半是龙肥,其次本地又基本不种庄稼,不种庄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耗地力啊!
天天施肥又不消耗,这里的地是太肥了!肥到有毒,以至于好些普通秧苗一种就死。
想也是,明明就是颗普通的黄瓜苗,你非要往上它浇龙肥,这人大体还有享不了的福,庄稼也有啊!
这地,就是一般庄稼享不了的福了。
这一幕,看在不擅耕植的本地人眼中,就成了“本地土壤贫瘠”了
只是——
她杜婴婴如今在这里。
意识到这里土壤的问题后,杜婴婴将各种种子分门别类种植到土壤中后,另在每个花盆中额外埋了数枚杜英种。
黄瓜西红柿享不了的福,一级杜英享得!一棵一级杜英享不得,她就种三棵、十棵,实在不行就埋棵特级杜英种,她杜婴婴又不是有?
种了半辈子杜英,堪称这面的大能,杜婴婴可是积累了相当一批优质杜英种的。
于是,终埋首在自的房间,只把老杜以外的人看的云里雾里,饿了就嗑一颗辟谷丹,渴了就煮点浇菜的雨水,杜婴婴算是彻底住在了房间的“地”里,只在房间顶上开了天窗让阳光时不时透进来……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到再出来的时候,杜婴婴上抱了两个花盆。
一盆挂满了硕果累累的西红柿,一盆则着青青的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