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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盖应声而开，所有人都向那三个骰子看去。
两个一，一个五。
“一大……两小。”
一大两小？！
荷官的声音在看见骰子时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她看了眼白虎，轻轻摇了摇头。
白虎看了看对面的沉绎，对方对这个结果似乎没有任何惊喜或意外的表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老板这话说的，看来是提前做了准备不让我赢？”
赌场上的花样沉绎见多了，白虎这招还算够阴。
有经验的荷官可以通过声音控制骰子的点数大小，这个女人显然更高人一手，摇骰子的时候甚至没有仔细去听声。
“你……”
白虎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确实是让摇骰子时做些手脚，但他手下的人他信得过，不知道沉绎是怎么越过所有人的眼睛做到的这一切。
“白老板，输就是输了，不会输不起吧？”
沉绎轻笑。
一个小小骰子，以他的内力，“隔山打牛”这种本领不在话下。
“既然要赌，我当然输得起！”
白虎被摆了一道，下一场换了个玩法。从猜大小到比点数，两个人分别摇骰子。
“押筹码。”
荷官的声音一落地，沉绎就把面前一半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这次压一半。”
白虎看着沉绎推出来的那些筹码，眉心跳了跳，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和他做赌局。
白虎让手下又推了三分之一的筹码出去，伸手接过了骰子筒。
哗哗哗。
骰子在筒里飞速旋转，所有人都看着白虎的手，只有沉绎看着桌角的黑色包边。
小小伎俩，也想在他面前耍威风？
啪。
骰子筒落地，白虎利落地开了盖。
两个六一个五。
已经是极大的点数。
沉绎只有摇出三个六才能赢过白虎。
虽然对方的胜算已经十分之小，但是白虎却没有一丝放松的感觉。
他见识了沉绎的本事，和这个人对战，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能高枕无忧。
“白老板结束了？该我了。”
沉绎取过骰子筒，在桌上碰了两下，抬手晃动筒身。
和白虎摇筒不同，沉绎像是有节奏，骰子撞击筒身的声音好像也有规律可循。
所有人都紧紧观察着沉绎的动作，一直到“砰”一声，筒落桌，大家才回过神来。
“开。”
沉绎的手离开桌子，三个骰子两黑一红。
“两个六一个四。”
“平局。”
白虎看着骰子，心落回了肚子里。
看来之前是他想多了，沉绎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沉绎看着白虎的神情，不动声色。
如果一直赢有什么意思？猫抓老鼠也不会一口咬死，拽着尾巴慢慢玩猎物才有意思。
“这把不算，接着来。”
白虎让人把筹码收回来，向一边的荷官扔去了一个眼神。
“这次换个玩法，玩牌怎么样？”
“悉听尊便。”
沉绎暗道老狐狸。
纸牌比起骰子更容易出老千，看样子这个白虎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本事，原来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主。
发牌开始。这把玩的依旧是比点数大小。
白虎做足了准备，打算狠狠坑沉绎一把。
依旧是三分之一的筹码对沉绎一半的筹码。
“三个黑桃K。”
这次是沉绎先爆牌。
白虎看了一眼对方的牌，这已经算是场上点数极大的了。
不过他胜券在握，他筹码下压的是三个黑桃A，是比大小里的王牌。
“翻牌！”
白虎一声令下，荷官立刻翻牌。
牌面翻过来的一瞬间，众人惊呼一声。
“三个黑桃……”
荷官那句“A”卡在嘴里没说出口，被眼前的牌面吓了一跳。
三个黑桃2。所有牌面里最小的牌。
白虎大脑一片空白，他驰骋赌场十来年，从未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沉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没有换自己的牌，却把他一早备好的牌全部掉包？！
“这……”
“白老板，愿赌服输。”
沉绎看着白虎的牌，面上没有任何讶异之色。
赌场暗道，还是他是和孙林钟学的。
他虽然是学术界的大拿，但却极爱研究这些“旁门左道”。手下也有不少正规赌场产业。
孙林钟的关门弟子只有他和周恳两人，但是他在赌桌上的造诣连孙林钟都自愧不如。
换牌这种伎俩沉绎早就烂熟于心，他的换牌招数，敢说放眼整个易北国，无人能看穿。
白虎对面前已经摊开的牌再无他法，但好歹他手上还剩了筹码。
“话不要说太早，赌局还没有结束。”
白虎拍了拍手，他后面的一堵墙应声转开。
沉重的石头和地摩擦发出声响，等到门大开时，沉绎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一张擂台上两个彪悍的大汉正在搏斗，周围坐着上百名观众，呐喊齐呼。
地下赌场！
沉绎的眸子一缩。
地下赌场是相当隐蔽的产业，白虎就这么让自己看了，看来是真的打着让他又去无回的算盘。
“白老板这下一局的赌注，是人命？”
沉绎看着那两个大汉搏得你死我活，最后败的那个被抬下场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没错，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这是今年的擂主，下一把，赌攻擂。”
白虎看着擂台上剩下的那个大汉，有必胜的信心。
此人已经是三年的擂主，无人可以撼动其地位。也正是如此，那些赌徒就越来越兴奋，即使输钱，也要把赌注压在他身上。
“话先说好了，如果沉某打败了擂主，白老板再也没有筹码可以输掉。”
“这赌场，从即日起就姓沉了。”
白虎看着沉绎不可一世的样子，暗中得意。
他倒要看看，一会沉绎将命交代在这里时，还有没有这样的硬气。
“好！”
沉绎得到白虎的答复立刻起身，将外套脱下扔在一边，一步步往擂台走去。
擂台四周的看客见来了新人，立刻吹口哨呐喊。
“这人身上看着没什么肌肉，一看就打不过。”
“就是，这点身材也该来打擂台，真是自不量力。”
“赶快滚下去吧！换下个人上！”
沉绎无视了周围的声音，一步步走到擂台中央。
“现在开始下注！”
随着一声吆喝，看客立刻沸腾，马上投注，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擂主的身上。
“擂主全票！”
沉绎听着周围的吆喝声，无动于衷，直到……
“我压攻擂，一千万。”
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