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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你这些年一分钱不赚,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要问我们拿钱?”
“你弟弟动手术要钱?他姓林,不姓我们唐!你上了门了,就连身上根毛都是我们唐家的,别再想着再拿钱往林家!”
“何况他救活了也和你一样是废物!”
林凡急急地推门走进一家银行,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跑着,脑海里不断响起丈母娘一家人的辱骂。
十年前,他也是一个富家大少爷。
可是,一场突然来袭的怪病,却让父亲和母亲病故,以至家道中落。
唯一的弟弟虽然在那场怪病后活了下来,可一直身患重病,家里却无钱医治。
林凡为了弄钱买药救弟弟,他便上门到了一户姓唐的人家做女婿。
除了在唐家当牛做马干各种家务。
为了凑更多的药费。
他还做好几份工,白天在银行做临时工性质的柜员,晚上跑出租。
一切只是为了治好弟弟的病。
可尽管如此,弟弟的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
今天医生打电话告诉林凡,马上需要十万块钱给心脏动手术,否则他弟弟就会有生命危险。
林凡的钱却早都进了医院口袋,他无奈下只好问老婆唐芊芊一家人借钱。
可钱没有,换来的却是冷嘲热讽。
他现在唯一的路,就是问自己工作的银行借十万块钱周转。
……
信贷科办公室。
“主任,我想借钱。”
林凡双手恭敬地给主任刘建国递上一根香烟。
银行信贷主任刘建国余光扫了一眼林凡手中的香烟。
他却没有接,冷冷地说道:“林凡,你在行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借钱得有抵押物品。”
“信用贷不是不用抵押品么?”林凡疑惑地问道。
“呵呵,信用贷是借给有信用的人。你这样的能借?”刘建国一脸冰冷地看着林凡。
林凡一听眉头一皱,脸上有一些不好看,可是他还是强做笑容说道:
“刘主任,我怎么没有信用。我在行里面上班,一次迟到都没有,天天还坚持帮您倒水擦桌子。”
“呵呵,就是因为你天天倒水擦桌子只是个临时工。你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还这十万块得几年?”
刘主任慢悠悠地拿起茶杯,他喝了一口,连一个正眼都不瞧林凡。
“刘主任我就周转一下,到时候我问老婆要来钱。我就还行里……”
“问老婆要钱?呵呵,你既然知道你是个吃软饭的,怎么不直接问你老婆家要?还要来借?”
刘建国一脸地不信。
“我老婆出差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林凡着急得满头大汗。
“要不这样吧,你让你小姨子唐雪兰给你做担保吧!你们一家人!”
刘建国突然目光落向办公室里一个身材妖娆的女职员,他眼眸随即有了一些炙热。
这个漂亮的女职员正是林凡的小姨子唐雪兰。
林凡一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把目光落到了唐雪兰的身上。
可唐雪兰却是一脸的冷若冰霜。
“刘主任你别开玩笑了!”
她嘴角轻轻冷笑一声,拿着一叠文件从林凡面前走过,就好像身前只有空气一样。
林凡望着唐雪兰走出了办公室,他眼神随即流露出了一种绝望。
“唉,我真帮不了。你们家人都不借你钱,我怎么借你?”
刘建国摇了摇头。
“主任求求你!”林凡紧紧抓着刘建国的手。
“林凡,不要这样!难看了……行……行!我帮你这个忙。”
刘建国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林凡面前。
“你只要在这封文件上签个字,我就给你钱。”
林凡只是看了一眼那份文件,他眼神一愣,瞬间后背一片冰凉。
那一个文件里是一笔两千万坏账,是吴行长之前违规放出去的。
这是要替吴行长背黑锅!
“这……这会坐牢的!”
“坐牢?怎么会?我当你是自己人才那么帮你的,你帮了吴行长,以后日子还不好过。你要这样……我就帮不了你了!”
刘建国摇了摇头就要把文件往办公桌柜子里放。
林凡望着那一叠二十来张的合同文件,他眼神里满是呆滞的目光,可最后还是咬着牙,一把拿过文件签了字。
“我签!”
“早这样不就好了!”
刘建国一脸鄙夷地说完,起身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几叠钱,放在了桌子上。
林凡只是望了那一叠叠红色的钱一眼,他便皱眉说道:“主任……这钱只有八万。”
“保险箱里就八万块现金。你先拿着,后面我再给你两万。”刘建国说完一脸慵懒地躺在靠背椅上。
“可我马上就用钱啊!”林凡像是一个乞丐一样,就差一点跪在地上。
“你特么要不要?不要就放下!”刘建国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要!要!”
林凡慌乱地把一叠叠钱塞进了文件包,他转身出了银行就去了医院。
他内心暗暗地祈祷希望医院里能够通融一下。
……
“不行!我们这里不是商场,十万就是十万不能打折的!”
医院办公室,主任医生王清北一脸冷漠地对林凡说道。
“能不能先缓一下,我想办法再去借两万块。先让我弟弟动手术好不好?”
林凡一脸恳求。
王清北医生却一句话也不说,他好像没有听见。
林凡咬了咬牙,他扑通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了!我不能让我弟弟死啊!”
“你怎么这样啊?不是我不帮你,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王清北医生慌乱地站了起来。
“你不帮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了!”林凡死死地抱住了王清北的大腿。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哥哥!”
林凡一听这声音,他心头一颤,一回头在人群中见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
他穿着白蓝相间的病服,脸上露出一阵震惊。
正是弟弟林天。
“弟……弟……你怎么在这?”
林凡立马站起了身,他慌乱地走出了办公室。
“哥…我这病不看了!”
弟弟苍白的脸上有着一种坚毅。
“说什么呢?只要哥在,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你放心!”
林凡训斥道。
弟弟林天的脸上落下两行泪。
“哥现在再出去想想办法,你嫂子马上回来,我再去找找她。”
林凡一见弟弟哭得难受,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塞在了林天的手里。
“别哭啊,坚强点,做个男子汉!”
弟弟林天点了点头。
走出了医院,林凡便又去四处借钱,可是找了一天,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老婆唐芊芊的电话也依旧打不通。
“这下子怎么办?”
林凡晚上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医院门口,正不知道如何面对弟弟林天,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林凡抬头一看,只见住院部的五楼窗台上,有一个人正站着。
他一看直接傻眼了,是弟弟林天!
“弟弟!你做什么?”
“哥,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我也不想受苦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法坚强了!原谅我!”
弟弟林天如一只鸟儿一样一跃而下。
“弟弟!”
林凡大喊一声,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一具瘦弱的身体躺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上,那苍白的眼眸睁得极大。
“老爹老妈,你们因蛊而死,叫我不要用蛊术。”
“可如今,我不用蛊术,忍气吞声地做人。我和弟弟一样都要被人逼死!”
“与其如此,那我还不如以天下人练蛊!”
林凡凄凉地抱起弟弟林天的身体,大笑起来,那一双眼眸变得绯红一片,邪佞如妖。
他咬破右手指尖,鲜血涂抹在一块玉片上。
“人间即为苦牢瓮,凡人求活如五虫,唯吾不死独成蛊!”
一条赤红的蜈蚣,从袖口游动而出,它一双狰狞的眼睛露出贪婪的嗜血目光。
“弟弟,我一定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