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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蒋明一腔热血,自以为能以一已之力造福万民,让凤鸣走向繁荣富强,人人安居乐来,殊不知壮志未酬,就因为先皇骤然去世,昭孝帝夺得帝位,他就被贬至离江当刺史。
他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扎根下来,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实在不愿再卷入皇家的斗争中去。
原本,蒋明故意冷落君胜天,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毫无怨言,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恐怕他若再不来,君胜天能一直等于明天。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王爷要跟本官谈话,你们都退下吧。”蒋明先开口,让下人们退下。
君胜天也对孟芷昀道:“芷昀,你们应该也饿了,你带宫洋他们到附近的饭馆吃饭吧,等吃完再回来接我。”
孟芷昀知道他这是找借口,支开他们,好跟蒋明说悄悄话,便识趣地带着其他人离开。
等房里只剩下两人时,君胜天开门见山道:“蒋大人心如明镜,想必知道我来找你的用意吧?”
“下官愚昧,实在猜不透王爷的心思。”蒋明装傻道。
见蒋明到现在还装糊涂,君胜天也不恼,轻笑了笑道:“之前,本王曾托人送过几次书信给蒋大人,可惜没有一次收到大人的回信,我明白大人不信我,所以,这次我亲自来见大人,想跟大人好好谈谈。”
“蒋大人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先皇在世时,常在我面前称赞蒋大人是一个能臣,如果再给先皇十年时间,在蒋大人的扶助下,一定能让凤鸣变成最繁荣富强的国家,可惜先皇这个愿望落空了。”
闻言,蒋明心中一酸,“先皇对本官司的赏识之恩,下官司没齿难望,可惜,下官现在已经老了,有心无力......”
君胜天用力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搁,发出‘砰’地一声,打断了蒋明的话。
“蒋大人,本王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为了天下苍生?”蒋明愣住。
“先皇在世时,凤鸣虽有所不足,总算让百姓安居乐业,可现在却变成这样,到处都是惨死的饿殍,和无家可归的流民,看到这一切,蒋大人一点想法也没有吗?”君胜天问。
想到洪灾后,百姓们流离失所,无依无靠的情景,蒋明就眼眶一红。
“这些年来,昭孝帝只顾着享乐,无心管理朝政,国力衰退,底下那些贪官只知道结党营私,勾心斗角,压榨百姓,平日里没事还好,一旦遇上天灾就出事了。这次江南水灾,灾民们惨不可言,可昭孝帝他们做过什么?下官眼见朝政混乱,老百姓受苦,心里也苦呀,可下官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到呀。”
蒋明这番话很有意思,先是表明他对昭孝帝的不认同,或者说心怀怨恨,而且,他也知道君胜天今天来找他的用意,但不打算答应。
对此,君胜天并不意外,当年,刘备为了请孔明出山,都要三顾茅庐呢。不过,他的时间不多,没办法真的三顾茅庐,只得使出杀手锏了。
“大人的心情,本王明白,可现的形势可以用一句内忧外患来形容,前不久,本王收到一个消息,最近,一队吐波兵竟屠杀了我国边境一个村庄,当然,这在边境是常有的事。
凤鸣看似繁荣富强,但没有足够实力的繁荣在那些外族眼中,就只是一块大肥肉罢了,这些年来,周边的外族经常侵犯我国边境之地,像屠杀村民之事,更是常有的事。
然而,昭孝帝是怎么处理的?他把这些事都压下去,不让人在朝上提起,因为他不想让我有机会再领兵,这次我能带二千官兵赈灾,他都防着我。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他的皇位更重要,百姓的死活,江山是否稳固都不是他首要考虑的事情,像他这样,要怎样保卫国家跟百姓?”
君胜天讲的这些事情,蒋明还是首次听闻,心里说不难受愤怒是假的,可他还是硬生生将怒气压下去。
“我觉得皇上不公开那些事,应该是不想兴兵作战消耗国库,毕竟,这次的灾祸已经让国库空虚了,再来一场战争,只会让凤鸣伤上更伤罢了,相信等灾患过后,皇上一定会给边境那些受害的百姓一个公道。”
君胜天冷笑了笑,“蒋大人,这番话你真的相信?别逗了,昭孝帝是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吗?这次的灾患如此严重,可他却只顾着在宫中修仙练丹,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
皇后眼唐国夫人贪污灾银,视百姓如草芥,她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因为有他这么一个昏君,她们知道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对她们怎样,甚至还会同流合污呢。”
事实上,君胜天还真没冤枉昭孝帝,在知道皇后跟唐国夫人竟然贪污了那么多银子后,昭孝帝第一个反应是,将那些银子据为已有,拿一小部分去赈灾就好。
君胜天就是看透昭孝帝的为人,才会将事情闹大,故意让君子轼带着那几百万银子,当着老百姓的面跟唐国夫人对质,将事情捅出去。
这样还不够,他还把一众大臣拉进来,当着他们的面审判皇后眼唐国夫人,表面上他是对付皇后她们,实则是斩断昭孝帝私吞那些灾银的后路。
看着昭孝帝看着那几百万银子,只能看不能动的模样,君胜天就是睡着也能笑醒呀。
“我还收到消息,昭孝帝为了练丹,竟然动用国库的银子,可百姓们流离失所的惨况,他却视若无睹,更没想过要动用国库去帮助百姓重建家园,这次要不是我使计从皇后手中,拿到这些灾银,赈灾之事,恐怕遥遥无期了。”
说到这里,君胜天朝蒋明拱手道:“蒋大人,本王这次来你,是很有诚意想请你助本王一臂之力,就算你不是为了本王,也望你看在百姓的份上帮本王。”
闻言,蒋明一脸为难,沉吟半晌后,他才艰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