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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儿咬了咬嘴唇道:“贤妃,现在九皇子还没醒来,你说谢福王妃,似乎为时尚早呢。”
贤妃心中一窒,紧张的看向九皇子,是呀,他们都在旁边说了这么久,他都没醒来的迹象,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九皇子的麻醉药没过,不会这么快醒来,而且,今晚也很关键,你们别太靠近他,他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你们走太近,会把细菌传染给他的,让他感染的,那手术就白做了。”
说着,朝宫洋打了个眼色,他走到床边,不让贤妃她们再靠近九皇子。
如果是在现代,孟芷昀是不会让家属这么快就进来看病人的,只是她知道不给贤妃亲眼看过九皇子的怀况,只怕会节外生枝,才让她们进来的。
“好啦,你们也看过九皇子的情况,就不要再骚扰他休息,先出去吧。”
贤妃现在对孟芷昀的话,差不多奉为圣旨,尽管不舍,还是乖乖地带着人出去了。
然而,孟雪儿还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三姐,你这么急着赶我们出去,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怕我们留下来,会被识破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孟芷昀双手环胸,冷笑地看着孟雪儿。
“刚才,你说这盘东西是从九皇子肚子里取出来的,你是怎么取出来,破膛开肚?”孟雪儿咄咄逼人,看向孟芷昀的眼神透着疯狂。
“九皇子身体尊贵,你竟取伤害他的身体,不,你那不是救人,而是谋杀!你把我们赶走,其实,就是想掩饰你的恶行,我跟师傅行医这么久,看过不少被开膛破肚的人,就算现在还有一息尚存,也熬不过今晚的。
贤妃娘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姐让我们出去,无非就是想摆一个假象,好像刚才的手术成功了,然后,明天一早她就会告诉大家,九皇子不行了,但不是因为手术失败,而是因为感染。”
“是这样吗?”贤妃顿时怀疑地看向孟芷昀。
孟芷昀正想驳斥,宫离的声音传来,“九皇子醒了。”
孟芷昀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九皇子能这么快就醒过来的,按照经验,他起码也要两三小时后才能醒来。
孟雪儿则是脸色煞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个响亮的耳光,咬了咬嘴唇,也跟过去想看清楚怎么回事。
孟芷昀抬头,就见君胜天依着门框,正笑看着她,那眼神亮晶晶的,然后,她也笑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玄辰的腰间握着剑,冷冷的走在人群后面,这一次,云若月又没有让他失望。
贤妃冲到床边,一把推开挡住前面的宫洋,发现床上的九皇子果然睁开眼睛,正对着她笑。
自从九皇子得了那怪病后,她已经很久没见他笑了,还笑得如此开心,贤妃仿佛被感染般也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朗儿,你听到母妃的话么?你觉得怎么样?”
九皇子张嘴,声音有些低,但贤妃却能听清楚他的话。
“儿臣很好,母妃,我会没事的,福王妃都是为了救我,你不要怀疑她。”
刚才,他虽然不能说话,可神志却是清醒的,大家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包括福王妃他们在为他做手术时,说过的话,还有母妃对她的质疑。
大概是不想母妃再误会福王刀吧,他拼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刚才,你一直昏迷不醒,真是吓死母妃了,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贤妃依旧不放心的问,正如孟雪儿所说,被开膛破肚后,真会没事?
“好像身子有点麻木,想动动不了。”九皇子诚实地道。
“那是因为麻醉药还没过,等药效过后,你就能动了,不过,你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乱动最好。”孟芷昀解释道。
看儿子的精神比手术前还好,贤妃甚至还能在儿子身上感觉到源源的生命力。
她站起身,朝孟芷昀深深地鞠了个躬,“福王妃,谢谢你救了朗儿,还有对不起,刚才,我还一直怀疑你,差点铸成大错,请受我一拜。”
这次,贤妃是真心诚意感激孟芷昀了。
贤妃这一拜,孟芷昀自认受得起,因此,在她给自己一拜后,她才假模作样地道:“娘娘请起,切勿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皇上跟太后可是答应过她,只要她救了九皇子,就会重赏她的。
在一旁看着的明镜大师,似乎受到不少冲击,“怎么可能,将人破膛破肚竟然还能救人,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向孟芷昀,想问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他是医学界的北斗泰山,平日他肯开口询问,他人自然言无不尽,只是起到之前自己还一直针对她,说她有意想害死九皇子,此时,哪里好意思去询问。
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孟芷昀也不是小气之人,她觉得如果能将方法说出来,就能救更多人,于是不用他问,便主动解释。
“别人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我能,秘决是给病人麻醉,还有能及时为他止血,甚至输血,不过,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日后有空的话,我们也可以互相交流下。”
说完这两句话,孟芷昀就没解释下去的意思了,转头对贤妃道:“九皇子,还需要休息,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贤妃此时对孟芷昀简直是奉若神明,她说怎样就怎样,立即要带着众人离去。
经过明镜大师身边时,停下脚步,看向他道:
“大师,这次你虽然差点害死朗儿,但一直以来,你也是尽心心力医冶朗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来人,备好厚礼,然后,送大师他们回去吧。”
其实,按照贤妃的性子,哪里会轻易放过明镜大师他们,只是现在好不容易救回儿子,实在太高兴了,她就想着为儿子积点福。
再者,明镜大师的医术就摆在那里,说不准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
孟芷昀医术是高明,可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随传随到的,所以,明镜大师留着比打杀更有价值。
“谢谢娘娘。”见贤妃没有责怪他差点医死九皇子,明镜大师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谢恩后,就带着孟雪儿离去。
孟雪儿离开前,状似不经意地瞅了眼君胜天,却见他满眼只有孟芷昀,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孟雪儿并不知道,她的小动作都落在孟芷昀眼里呢。
等贤妃他们离开后,君胜天也回府了。
孟芷昀跟宫洋还要留下来,照顾九皇子,直到他安然度过今晚。
贤妃本想让给孟芷昀准备一间干净的厢房,让她今晚好好休息,却被她拒绝了。
理由是担心九皇子,今晚病情反复,她不放心让其他人守着,便跟宫洋一起看守。
贤妃自然又是一阵感谢,然后,就匆匆赶去见昭孝帝跟太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听说孟芷昀竟然给九皇子做手术,还把他肚子的肿瘤都取出来了,看到那盘肿瘤时,昭孝帝跟太后都惊讶不已。
同时,对孟芷昀的医术又有了另一番看法。
吃完夜宵,孟芷昀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实则她是进入空间,做术后报告。
这是她的习惯,每回做完手术,都会详细地记录下手术的过程,还有注意的事项,以供日后翻查。
“娘娘,你若累了,不如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守着就行,有什么事我会立即叫醒你的。”
见她似乎累了,宫洋走过来道。
“我不累。”孟芷昀睁开眼睛,反而让宫洋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