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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娘手中端着满满一大盆的热水,给她们送了进来。
在她们几人刚刚出空间的时候,沈兰就已经醒了过来,她披头散发,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屋顶上方,不哭不闹,不说不笑。
脸色苍白,一脸的灰败。
眼神空洞而悲伤,一丝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
“她这是?”刘慧娘忍不住去打量她,身下的血貌似是止住了,脸色虽然还很难看,但比刚刚已经强上很多了。
“身体是好了,可是她似乎没有求生意志了。”凌尘在一旁说道。
“沈兰......”见她这样,刘慧娘悲从心来,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慧娘......”沈兰见到是刘慧娘,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兰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一旁的凌尘抢先一步给按了下来,“你现在还不能动。”她的伤口缝合后才过了一天而已,要是用力过猛,随时随地都会崩裂,到时候就更难办了。
“对对对,不能动,不能动,快躺好了。”刘慧娘也赶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好。
刚刚流了那么多的血,人都去了半条命了,可不得要多休息休息。
沈兰躺在枕头上,双眼一个劲的在流眼泪,刘慧娘拿着帕子,在一旁不停地的给她擦拭,可擦着擦着,最后自己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你说,你这个傻孩子,就算你跟山子感情再好,你也不能将自己的身子给他啊?要说是有婚约也就罢了,大不了赶紧成亲,可你们俩家都不同意,你也真敢......”刘慧娘扬起拳头想要狠狠地打她几下,给她长长记性,可见到她这副虚弱又疲惫的模样,手又放了下来,再多的气都只能换成一声叹息。
沈兰迷迷糊糊间听见刘慧娘的话,整个人就是一愣,当即也顾不上哭了,反问道:“什么意思?我跟山子哥,可是清清白白的,是谁传出这样的浑话?”
侮辱自己可以,但是侮辱了山子哥,她绝不能容忍。
这下子,换刘慧娘蒙了?跟山子清清白白?那这孩子不会是那个二癞子的吧?
“那这孩子是?”刘慧娘刚想问出口,就被一旁的凌尘给拦了下来。
“她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没怀孕怎么会小产啊?”刘慧娘惊得从炕上站了起来,瞪大着一双眼睛望着凌尘。
立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姑娘肚子里长得不是娃娃,是一个肉疙瘩,我刚刚都见到了,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就是它,这位姑娘才会流那么多的血。
“啊?”
“你们在说什么?”沈兰听得一头雾水。
刘慧娘缓了一会儿,才让自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没怀孕好啊,没怀孕就好,这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说完她将目光转向凌尘,双膝一弯要跪在凌尘面前。
“慧娘姐,你这是干什么?”凌尘眼疾手快,伸脚托了一下她的膝盖,抬手一捞将人直接拽了起来。
“尘儿,我替沈兰谢谢你,谢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咱们得想点法子帮帮她呀。”刘慧娘见到沈兰,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整个人格外的激动。
凌尘走到炕边坐下,望着床上的沈兰,想了想说道:“不然就去她家将人买下来吧。”
沈兰的后娘之前一直找山子索要足足20两银子的聘礼,一般穷苦百姓家一年能存个半两一两,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这一下子拿出20两,几乎整个村子所有人家都做不到。
也不知她是真想让沈兰出嫁,还是拿聘礼当个借口,将沈兰留在家中为自己劳作。
在这样一个穷苦的村子,要出这样天价的聘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尘赶忙拉着她的手道:“沈兰,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
“我们出钱将你赎出来你可愿意?”
沈兰望着面前女子真诚的双眼,眼眶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激动的说道:“我愿意,只要能让我脱离那个家,我愿意跟在你身边为奴为婢。”
好容易哄住了沈兰,四个人开始在屋子中想办法。
凌尘想了半天,愁的她直挠头发,还是想不出来比买人更为靠谱的办法了。
最后,大家一致觉得将人买下来的方式最为稳妥。
“夫人这件事不能由您出面,现在整个大河村的人,谁不知道凌家的姑娘有钱,若是您去的话,那家的人肯定狮子大开口。”立春在一旁出声说道。
凌尘与刘慧娘闻言对视了一眼。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变成这样。
以沈兰后母那种贪婪的性格来说,凌尘去恐怕就不是几十辆银子能解决的事情。
刘慧娘眼睛转了转,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娘家那个村有个牙婆子,她在这十里八村专门做这些生意,让她出面,她做这个最熟悉。”
凌尘与立春听了,很是赞同。
她们当下也不耽搁,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了,那个牙婆家。
凌尘当场就给了她30两银子。
牙婆喜不自禁,接连保证道:“夫人您放心,这事儿就包在老婆子身上。”
两天之后,牙婆就把沈兰的卖身契送到了凌尘家。
牙婆说道:“这人真是个有福气的遇到这么好心的夫人,足足给了她们家20两银子,您是没瞧见啊?那家的那位妇人,哎哟喂,拿着银子两只眼睛直冒绿光,拿着亲自放在口中啃了半天,咬的银子上全是牙印,看得我都替她牙疼。”
牙婆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手中的帕子。
在凌尘面前邀功似地说着她这一趟的所见所闻。
凌尘倾身向后躲了躲,这牙婆怎么感觉像个老鸨子似的,一身廉价的香粉味熏得她脑瓜仁一蹦一蹦的疼。
见此,立春赶忙说道:“今日有劳妈妈了,改日妈妈来村里,到我们家来吃饭。”
牙婆听出,这是送客之意了,忙说道:“好好好,夫人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活,您再来找我,我跟沈家说了,是别的村有人娶不到媳妇,要买去做媳妇儿的,这是卖身契,您收好,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沈家来闹事儿,您提我,我在这十里八村还是有些人脉的,不怕她们。”
【作者题外话】:昨天一口气写了六张,着实破了我的记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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