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婰婰满脸的戏谑，揶揄的盯着萧皇极。
后者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是因为她叫婰婰，与你同名。”
婰婰眉梢一挑，立马瞪圆了眼：“少来！又成我的锅了是不是？”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萧皇极不由失笑。
她此番附身成了人，的确背了不少锅。
“不是你的锅，是我的锅。”
萧皇极轻声道，“以后这些锅，我给你背。”
婰婰一撇嘴，狐疑的盯着他：
“你这逆徒，一天天的对我这般殷勤，到底有什么居心？”
能有什么居心啊……
无非就是想化解过去的误会，搞明白咱俩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更何况……
萧皇极目光幽沉的看着她……
她本就是他的小姑娘，对她好需要什么理由？
从一开始，他就欠她良多。
更别说这千年来她受的委屈了……
“扶苍走时，让我好生照顾你。”
萧皇极掩饰道：“我自小听他在耳边念叨着你的名字，虽未蒙面，但却倍感亲切。”
“能在人间遇见你……”
萧皇极声音一顿，偏头看着她，眸色无比认真。
“婰婰，我很欢喜。”
对上他的眼眸，婰婰面无表情，抿了会儿唇后，开口道：
“我不欢喜。”
“为什么？”萧皇极有几分受伤。
“你丑。”
萧皇极：“……”这个坎儿真的迈不过去了吗？
两人并肩走着，萧皇极时不时悄悄看她一眼。
她虽还是一脸嫌弃，但他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不少。
这是个好兆头。
萧皇极垂眸想着，一点点的靠近她，只要是在靠近而不是无从接近那便是好的。
“你如今神魂未复，以后还是尽量避免施展神通。”
萧皇极轻声道：“凤云初那边的事，莫再管了。”
婰婰看向他，“我当然不会再管了，本就不是我的锅！”
萧皇极低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看穿一切的笑意。
“说到做到，小肥羊才反悔。”
婰婰脚下一顿，抬头瞪向他：“你才小肥羊呢！你全家小肥羊！”
见她恼羞成怒，萧皇极笑意控制不住溢出唇外，弯下腰视线与她齐平：
“嗯，小师姑定不是小肥羊。”
“也绝不会反悔！”
婰婰被他盯着，只觉浑身不舒服。
历来都是她窥探人心，但这会儿竟有一种被他抓住了尾巴的心虚感。
她脑袋一偏，撇嘴道：“你好烦！”
“那你可要多担待点。”
萧皇极轻声道，总是能体会到她的口不对心，“以后我没准会更烦。”
他说完，直起腰杆往前走。
换婰婰看着他背影时，略微愣了下。
抿唇在心里嘀咕了句：怎么背影也那么像那狗贼啊？
正想着，前方的男人回过头，对她伸出了手。
“天要亮了。”
两人间隔着几步，似有天渊。
但只要彼此走近，却又成了咫尺。
婰婰看着他的手，目光闪了闪，上前把烟杆往他手里一搭，娇蛮的哼哼了声：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这当师姑的就牵着你走好咯！”
萧皇极看着她昂首挺胸的骄傲样，笑弯了眼：“好……”
……
婰婰与他出现在宫墙外，这附近倒是没什么人值守。
“你自个儿回府，爷要先回昭和殿补个觉。”婰婰打了个哈欠。
“午膳想吃什么？”萧皇极顺口问了句。
婰婰咂摸了一下嘴，“上次的螃蟹不错，就是肉少难剥壳。”
萧皇极记在心里，将话题岔开。
“我派惊鸿去了穹苍观，想来他也快回京了。”
说起这茬，婰婰看向他：“上次三宝手里那名单是你动的手脚吧？”
萧皇极也没掩饰：“太邕那边有些问题，或与先帝之死有关，至于他本人到底如何，见面便知。”
婰婰沉吟了会儿：
“若真是他搞死了老皇帝，引导老皇帝执念化魔去杀肉团子，那此番肉团子登基他定不会错过这良机。”
萧皇极点了点头。
婰婰心里也有了盘算，她养的小白菜，哪有被别人觊觎的道理！
若这太邕真是幕后黑手，自然要剁了他的爪子。
更何况……
“这穹苍观的确有些问题，那凤云初也是去了那地方后与欲魔定了契约。”
“以后若是得空，还真想去那地方走一趟，没准还能填饱个肚子。”
婰婰戏谑说着。
萧皇极笑应道：“好，我陪你。”
婰婰也就听在耳朵里，并未过心。
“倒还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婰婰摸着下巴道：“我附身这女人会魔界禁术，且据老凤头所说，她入宫为后乃是自己的意思！”
“外界都以为是老凤头故意将自己这女儿送进宫，克死老皇帝，实则不然。”
“但如此行为又前后矛盾，毕竟这疯皇后原本喜欢的是你。”
“总不能是因为嫁不了你，就要当你嫂子，生生死死都与你在一个族谱上吧？”
“倒也不是没这可能。”萧皇极一脸镇定自若。
婰婰闻言看了他一眼，啧了两声……这厚脸皮的功夫真是学了狗贼扶苍的九成九！
“扶苍是你师尊，怎么帝都里出了疯皇后这么个会魔界禁术的孽障你都没一点察觉？”
婰婰嫌弃的看着他，“简直不中用！”
萧皇极失笑，解释道：“我的封地在北野，被召回帝都也才一年。”
婰婰心道，那就难怪了……
“不过你常年不在帝都的，这疯皇后心悦于你的事怎闹得人尽皆知？”
婰婰嘀咕着，“她这些记忆零零散散的，放在脑子里真是白占地方。”
话音落下不久，鸡鸣声起。
婰婰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对他摆了摆手，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指诀掐好，就要离开之际。
婰婰突然回头看向他，展颜一笑，“今夜我玩的很开心！”
“谢啦，小逆徒。”
声音落下的刹那，婰婰从原地消失不见。
萧皇极站在原地，耳中还回荡着她最后的那句话，脑中盘旋着的是她笑起来时的模样。
这是他们在人间重逢后，婰婰第一次发自真心的对他露出笑脸吧？
胸腔内，心脏在怦怦直跳。
整个人像是被泡进了蜜糖罐子里，有一股无从抵抗的力量拉着他的嘴角上扬。
萧皇极本是想抿唇，却无法自控的咧唇笑了起来。
他用手抵住唇，压制着笑意。
眼中光芒闪烁，盈盈如繁星，盛放着欢喜。
像是一个被巨宝砸晕了的小贼，慌张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那张玉质金相的脸上，竟还浮出了几分绯色……
他双手背负在后，这才往王府回去。
清晨的风拂过，撩起男人的发丝，便是那发梢都跳跃着喜悦。
婰婰，对他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