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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大姐挨了一顿削。
内心悲喜交加,幽怨之情逆流成河。
可是……吃人手短拿人嘴软,她敢为自己声辩吗?
禾越看着边上一脸虚弱的幽王殿下,后槽牙都咬紧了。
呵呵,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真正清醒了!
这个叫萧皇极的……才是真正的魔鬼!
人间黑心莲?极品双标死变太?
不不不,他就是一孽障!!
三界秩序下生出的一朵奇葩!
“连禾大胸你都对付不了?你之前耍弄爷时的那些本事呢?”
婰婰收拾完禾越,嫌弃的瞪着萧皇极。
幽王殿下轻叹了一口气:“本王终归只是一平平无奇的凡人啊。”
禾越:呵,你可真是一平平无奇的厚脸皮啊。
婰婰啧了一声,“不中用!”
“嗯,所以以后全指望小师姑了。”
幽王殿下神色自如的拍着马屁,灰眸里带着敬佩,目光都要黏在婰婰脸上了。
一开口就是感慨,诚挚的让人看不出半点虚假来。
“小师姑不愧是上古大凶当代魔尊,实在是厉害。”
婰婰眉梢一个劲儿的跳舞,细看的话她那小翘臀竟还小幅度的左摇右摆起来。
脸上是一片高冷伟岸,眉宇间却又绷不住窃喜。
“低调低调,这些话还用你来告诉爷。”
萧皇极看着她那不禁夸的小模样,眼里深藏着笑意。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一开心就摇头摆尾的?
禾大姐是真要没眼看了,这两人怎么凑一堆就一股子骚味。
“你还杵在这儿干嘛?”
婰婰忽然看向她:“你不是和周氏一起进宫的吗?借口窜稀也窜太久了吧?”
禾越早就想走了,立马起身:“回见。”
说完,人就从原地消失,跑得没影儿。
“还有你,杵着作甚?还不去把那肉团子弄回东宫去。”婰婰继续赶人。
萧皇极心里还是不舍。
起身对她伸出手:“一起走吧。”
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婰婰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挑起眉:“干嘛?”
“搀着你。”萧皇极笑了笑;“楼梯太陡。”
婰婰皱眉眯眼,我看是你脑子太陡!
“莫名其妙。”她翻了个白眼,一脚踩在阑干上,纵身一跃,直接从三楼的高度跳了下去。
下方响起三宝的尖叫:“我的爹啊——”
“爷没你这种丑儿子,滚去开路!”
听着下面的喧哗声,萧皇极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手,幽幽叹了口气。
他走到栏杆旁,凭栏看着婰婰昂首阔步的往外走,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个旗开得胜的小将军。
等婰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他才收回眸光,低头看着掌心。
烟灰抹在手掌上,看着脏兮兮的,令人难受,但被烫燎起的水泡却已消了下去。
萧皇极手指微微一动,强迫症使然令他想将那些烟灰给擦去。
可一抬手,尚未落下,便起不舍。
他取出一张锦帕,摊平放在掌上,用力一压。
那锦帕上就出现一个黑灰色的掌心印,萧皇极莞尔一笑,将锦帕四四方方叠好,贴着心口放好。
一时间,胸中生出一种满足感。
只是视线一挪,看到院内那棵大槐树时,他不由想起三宝说的那一番话。
那夜从幽王府回来后,她竟是哭了吗?
“还是那么喜欢哭鼻子啊……”
……
广昭殿。
含玉长公主今儿便是在此接见朝中命妇。
正殿内摆着席面,命妇们依品级而坐。
今儿能被请入宫的皆是权贵,萧含玉坐在主位上,与左手边的宁国侯夫人说着话。
按理说,皇室宗亲出身,先帝姊妹,这位长公主理应保养得宜,显得极为年轻才对。
可这位长公主虽才到知命之年,但看上去却是比实际年岁还要苍老上许多。
下方的宁国侯夫人年纪比她还要大上许多,可瞧着却是风韵犹存极为年轻。
说句不好听的,虽说在座的都是妇女。
可这位含玉长公主的模样瞧着却能给她们当娘了!
周氏的位置在宁国侯夫人的对面,全程她也没怎么说话,谨守着礼仪教养。
只有萧含玉看向她时,周氏会微笑着点头,一派附和得体之色。
正说着话,一人低眉顺眼的从外进来,周氏看到来人后,稍稍松了口气,眼神却多了几分严厉。
禾越靠墙一路轻手轻脚回到周氏身边,刚一坐下就听自己便宜老娘问道:
“怎去了那么久?”
禾越装着乖儿子:“腹痛不止,孩儿也不想的。”
周氏又心疼又无奈,小声道:“你这孩子,可是昨夜又贪凉乱食了什么东西?”
“吃了三碗冰镇杏仁露。”
“你这孩子真是……”
她还没教训完儿子,就听萧含玉开了口;
“丞相夫人快别训了,瞧瞧多好一孩子,被你说的面红耳赤的,叫什么话?”
周氏赶紧起身回礼,面上有些尴尬:
“让长公主见小了,臣妾教子无方,让他失了礼数。”
“云迟,还不快行礼。”
禾越就要弯腰之际,萧含玉却摆了摆手:
“虚礼便免了吧,本宫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一套。”
旁边的宁国侯夫人也出来打圆场:
“周妹妹快坐下吧,这头疼脑热可忍,但这三急腹痛如何能忍得了啊……”
宁国侯夫人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个爽朗性子,说话不爱拘着。
周氏抿唇笑了笑,面上依旧有些尴尬,但还是向宁国侯夫人道了声谢,这才坐下。
禾越在旁边也赶紧跟着跪坐好,心里却一个劲的叫灾!
这妇女大会是真痛苦啊!
比她装乖儿子还难受一万倍!
这些老大姐们一个个拘着、笑着、装着不嫌累啊?
她心里嘀咕个不停,瞄了眼周氏右手又觉纳闷。
“娘,二姐人呢?”
凤云初怎不见了?
这话一出来,周氏脸色更不好,回了一句:“更衣。”
说是更衣,实际上不也是上茅房吗?
禾越可算明白自己进来后,那些命妇们为何一个个掩嘴偷笑,周氏脸上无光了。
别人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相府倒好,儿子女儿相约到皇宫里来炸茅房啊!
咋滴,这是要粪土如今万户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