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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种师道一声爆喝,质问着前来告密的亲信。
“老将军,末将所言句句属实,您还是早做打算吧!”亲信一脸着急之色。
种师道突然抽出佩剑横在他的脖颈处,他不相信这名亲信所言。
“我问你,你不是童贯的亲信将领么?为何还要将此事告知于我?”
亲信忙跪倒在地表着忠心:“老将军,童贯此人阴险狡诈,恶事做绝,末将不忍他在残害忠良,这才前来告知于老将军。”
看着亲信坚定的目光,种师道放下了手中的剑。仔细想了一想,以童贯的为人还真的能做出这等卑劣之事来。
他抓起亲信衣领怒道:“带我去找童贯!”亲信心里暗乐,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童贯正撅着屁股趴在大帐中小憩着,种师道这时闯了进来,见他闭着眼睛正在打瞌睡,又想起亲信所说,气的一脚便朝着童贯的屁股踹了下去。种师道可是有名的武将,盛怒之下的这一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嗷!”的一声,童贯被踹的猝不及防,惨叫声响彻整个营地。刚刚涂抹上金疮药的伤口再次崩裂,他艰难的回过头来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来撩自己的虎须。
回头一看,原来是种师道,又见他一脸怒气,身边还站着自己的亲信。童贯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定是这吃里扒外的亲信将栽赃陷害一事告知了种师道。
见种师道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童贯眼珠子转了转忙解释道:“种将军,你可不要听这王八蛋瞎胡说,他是骗你的,本帅绝不会陷害于你。”童贯现在还不想跟他撕破脸皮,回归东京路途遥远,还需要种师道一路上护卫自己的周全。
童贯不打自招,种师道闻言连连冷笑:“大帅你紧张什么?我也没说你要陷害于我啊!”看他一脸慌张,种师道更加确信了那亲信所言。
“这……是……是本帅失言了。”童贯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为好。
“大帅,末将想问问,这兵败之事您该如何向圣上解释?”
童贯赔笑道:“这个么!本帅还没想好,本帅还没想好。”
“哦?那您是不是准备将这战败之责推卸给末将呢?”
“是是是,种将军所言极是!”他只是下意识的回答,刚说完就感到了不妙,怎么说秃噜嘴了呢?忙改口道:“不不不不是,种将军听错了,本帅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种师道微笑着点头,紧握剑柄的手早已是青筋暴起,突然他拔剑怒喝道:“童贯老贼,我种师道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种将军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啊?”童贯吓的伤口处一阵紧缩,但还是再继续装傻。
“他娘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么?”种师道说着便指向那员亲信大将:“他已经把此事尽数告知于我,你又作何解释?”
童贯面红耳赤大叫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帅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出卖本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种师道打断了。“童贯,我种师道一生戎马,到头来却被你这等奸诈小人陷害。我救得你两次性命!可你却恩将仇报,妄想栽赃嫁祸于我!今日便饶你不得!”说完便举剑砍去。
“将军饶命啊!”童贯见泛着寒光的宝剑朝着自己砍来,吓的慌忙求饶。
种师道挥剑砍下了他的一只耳朵。“你身为主帅,我不便杀你,今日便砍去你的一只耳朵,权当教训。日后你要是再敢陷害忠良之士,我种师道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童贯捂着耳朵惨叫着,这下可好,自己屁股上的伤口还没好,又添了一处新伤,变成了一只耳。“快来人啊!给本帅抓住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童贯放声大喊道。
话音刚落,便冲进来几个亲兵,见种师道一身杀气站在那里,亲兵畏畏缩缩有些不敢上前。
种师道一口吐沫吐在童贯脸上,横剑就走出了大帐,亲兵们不敢阻拦,于是便让开了一条路。告密的亲信大将抬起脚来便踹在了童贯的屁股上,伤口又裂开了半寸。“童贯,从今天起,爷爷我不伺候了。”说完便跟着种师道走了出去。
见他二人离去,亲兵赶忙上前搀扶起童贯。
“你们这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挡不住,本帅养你们何用?”童贯气的伤口一阵疼痛。
出了大帐,种师道想了想,这回京难免受到责罚,童贯可是宠臣,自己砍了他的耳朵,恐怕徽宗也饶不了自己。不如直接回延安府,在自己的地盘上逍遥快活,总比回京受那鸟气强。
心中打定主意,索性也不回京了,直接点起本部剩余的兵马,连夜朝着西北的方向策马急驰而去,童贯的那名亲信大将也跟着他走了。
童贯率领剩下的这点人走的是一路坎坷,种师道走的时候将所有的马匹都给拐走了,就连童贯的战马也没能幸免。童贯屁股上还有伤,只能是靠着人背,一路上风吹雨淋,浑身破烂不堪,好似一群叫花子集会。
“种师道,本帅一定不会放过你!”叫花子头头童贯此时一身破布蔽体,脑袋上只有一只耳朵,显得有些滑稽好笑。他心里不忘报这一只耳的仇,想着日后一定要让种师道人头落地。
一路停停走走,终于是走到了大宋边境的州县,被本地官员认了出来。当地知府好生招待一番后忙准备了马车,还有讨好童贯的财物。
童贯看见这许多金银珠宝又眉开眼笑了起来,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又是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是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东京城。童贯不敢耽搁,先去拜见了蔡京,请他出面帮忙哄骗徽宗。
看着童贯带来的财宝,蔡京欣然应允。“童枢密放心,此事包在老夫身上,那种师道跑了便跑了,正好无从验证,那我们就将兵败的责任栽赃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