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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翰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恼羞成怒,但又无可反驳,因为赵桓说的都是事实。自己打也打不过赵桓,只好是咽下这口恶气。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还请太子告知,不忠不孝之言又是何意?”
赵桓有点懒得跟他解释,但又抱着让他见识见识大宋文化之心。于是便答道:“这么浅显的言辞你都不懂?听好了,我如果答应你的条件,就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我叛国投敌,对大宋而言是为不忠。离开故土相当于抛弃亲情,对父皇来说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将来是要遭受千古骂名的。你们女真奉行什么勃极烈制度,兄终弟及,我看就很好么,本太子建议你们继续奉行下去。赵桓故意使坏,勃极烈制度最好永远别废除,让他们争皇位去吧!到时候金国乱起来于自己而言是有很大好处的。
赵桓一番话语使完颜宗翰低头沉思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赵桓先前说的一番话全部都是实情,金国现在的确没有自己的文字,也没有这种忠君爱国的思想。当初跟随太祖起兵,只是为了不在遭受辽国的压迫,哪里会考虑这么多。所以金太宗派他前来还有着一个任务,那就是学习学习宋朝的政治思想,看看大宋皇帝是如何治国的,在搜罗一些珍贵的史书典籍一并带回金国。
完颜宗翰低头不语,他又想起自己父亲所言,让自己平日里多读读书。他起身恭敬一拜:“殿下,今日我完颜宗翰受教了。”
赵桓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小样儿的,爷这番话还镇不住你?”
完颜宗翰很佩服赵桓,同时也很忌惮他,大宋有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太子对他们金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有预感,这个人将来必定是他们金国的一大劲敌。可完颜宗翰又是真心佩服他,今天赵桓这一番话可谓是让他受益良多。完颜宗翰知道,两人注定会成为敌人,赵桓说得对,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日后还要带着金军铁骑来平定中原。他在心里暗想道:“我很期待在战场上跟殿下一较高下。”
别看完颜宗翰平日里粗枝大叶,行事鲁莽,但他也有谨慎的时候。白天刚刚散朝,他就已经买通了朝中的一位官员,调查出了赵桓在东京城里的所作所为与一些政绩,回去以后他要如实上奏给金太宗。
似乎是喝的不够尽兴,完颜宗翰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牛饮起来,酒浆顺着他的下巴淌下,领口与胸前的衣襟很快便被打湿。“爽快!”很快一坛酒已经见底,他将酒坛扔了出去,豪气干云的大笑着。
趁着酒意他大声道:“殿下,我完颜宗翰有幸能结交到殿下,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求殿下答应。”
“哦?宗翰兄弟请说。”
完颜宗翰单膝跪地抱拳一礼:“殿下是我完颜宗翰所佩服之人,今日我想效仿你们宋人,与殿下结为异性兄弟,殿下你看如何?”
“这……”赵桓其实是想拒绝的,好端端的和自己结为兄弟干嘛!可是转念一想,同意于他也有好处,这小子平时心直口快,鲁莽大意,以后在金国也可以利用利用他。赵桓绝对不相信完颜宗翰跟自己结拜是没有目的,不如先答应了他,再做打算。
完颜宗翰见赵桓不语,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他跟赵桓结拜,想的是日后跟他打好关系,时而送点礼物,最好是能从他嘴中套出点不为人知的机密事来。两人各怀心事,只是完颜宗翰的心思还是有些太单纯,赵桓岂是那么好骗的。
见赵桓依旧不言语,完颜宗翰急声道:“殿下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起来了。”
赵桓回过思绪,笑着搀扶起了他。“难得宗翰兄弟如此看得起本太子,要是再拒绝终归是不好,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就结拜为兄弟,这样你可否满意?”
完颜宗翰大喜,随即两人便跪地结拜,算算年纪,赵桓比他大了一岁。完颜宗翰给赵桓敬了杯酒,亲切的叫了一声哥哥。这声哥哥叫的他自己心里都直犯腻歪,自己心高气傲,何时叫过别人哥哥,可是为了金国的大计,只能是强忍住不耐,讨好赵桓。
赵桓很高兴,自己白白多了个老弟,他乐呵的应了一声。“哎,老弟!”完颜宗翰不乐意了,他摸着自己的脸不悦道:“哥哥,小弟不老。”
赵桓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着:“老弟啊!我给你解释一下,本太子叫你老弟是一种爱称,并不是说你老。”完颜宗翰恍然大悟。“原来是爱称啊!哥哥,我是老弟,我是老弟。”
赵桓面带微笑,心里却不屑的暗道:“在本太子面前,你可不就是老弟。”
想了想赵桓又嘱咐了他两句:“老弟啊!以后在人前,你还是叫我殿下,免的徒生事端。”完颜宗翰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两人又重新坐下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完颜宗翰喝的是酩酊大醉,赵桓倒是啥事没有,他用内力把自己的酒意都给散了去。
完颜宗翰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也许是喝多了耍酒疯,非要把赵桓送回开封府,赵桓怎么劝都没用。
“哥哥,老弟今天高兴,必须要送你回去,你不同意老弟就不起来。”完颜宗翰坐在地上抱着赵桓的大腿一边说话一边打着酒嗝。
赵桓头疼的劝道:“宗翰你听我说,你喝多了,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完颜宗翰大喊着不干,无奈,赵桓只好是允了他。
此时已是深夜,沿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略显阴森冷清。完颜宗翰被夜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许多。看着漆黑的街道,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往赵桓身上凑了凑。“哥哥,老弟怕!”
赵桓一把推开他翻了个白眼喝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完颜宗翰一个大老爷们死死地抓住赵桓的衣角回了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