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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看的入了迷,没想到李彦的府上居然还有如此优雅别致的地方。
赵桓见此景致也有些诗兴大发起来,张口吟道: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公子好文采。”突然,一个女声在赵桓的身后响了起来。
赵桓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院里居然还有别人,他回过头来,只见一女子正正站在自己身后礼貌的朝自己微笑着。
这时,女子又开口道:“公子这首词美则美矣,只是蕴含凄凉哀转之意,实是让人有潸然泪下之感。”
赵桓却呆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比之李师师还要胜上三分。眼波流转,顾兮盼兮。她就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样,浑身散发出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和婉约的气息,那娇柔的模样真想让人抱在怀里好好呵护一番。看着她赵桓脑海里想起一句诗: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想着赵桓便脱口而出。
女子脸色一红,盈盈一拜:“公子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赵桓回过神来,歉意的还了一礼:“这位姑娘,我只是见此幽静雅致,才进来一观,如若冒犯,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女子噗呲一笑:“没想到当今的太子殿下还如此彬彬有礼,倒是让小女子另眼相看了。”
见她点破自己的身份,赵桓诧异道:“姑娘难道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吗?”
“殿下带了这许多人来,前院的喧哗声早就传到了这里来。小女子想不知道都难。”随即又大礼参拜道:“小女子慕云澜拜见太子殿下。”
赵桓双手虚扶:“慕姑娘不必多礼。慕姑娘可是江南人氏?”
“殿下说的不错,小女子正是姑苏人氏。”
这下轮到赵桓惊奇了,李彦的府上居然会有女人,莫非这李彦也和那梁师成一样,都是假的宦官。
赵桓好奇的开口问道:“那不知慕姑娘和李公公……”
慕云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闻言大方的说道:“公子想必是误会了什么,小女子从小父母双亡,是阿翁巡视姑苏时收养了小女子,并把小女子带回了京城。”
“她嘴里的阿翁应该是李彦吧!这老王八蛋还有这好心呢?”赵桓暗想着。
这时,慕云澜突然跪了下来。“小女子知晓殿下来府上是何意,小女子昨日也曾劝过阿翁,不要做此克扣贪墨之事,奈何阿翁一意孤行,这才酿成今日之大错。小女子只求殿下拿回被阿翁贪墨的物资,但是不要迁怒于府上的下人们,如若殿下要罚,小女子愿意代他们受罚。”
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赵桓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赵桓眯了眯眼,这女子很聪明,先是主动承认过错,以无辜之人来说事,那么以自己的脾性,自然不会再追究。
“慕姑娘起来说话吧!你放心,我已经惩罚过李彦,不会再对无辜之人下手。”
慕云澜这才拜谢起身,她把赵桓迎进绣楼内,并亲自给赵桓沏上香茶。闻着小炉上飘来的茶香,赵桓不由的有些倦意,接过暮云澜递来的茶盏,赵桓轻抿一口赞道:“好茶,茶香久积于舌尖不散,让人回味悠长。”
慕云澜双眼一亮:“殿下居然也懂茶道?”
赵桓又喝了一口茶说道:“略懂而已。”
慕云澜身上有着一股宁静的气息,赵桓只感觉跟她待在一起,所有的烦心事全部都忘却了。
“慕姑娘,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慕姑娘为我解答一二。”
慕云澜微笑道:“殿下请说,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赵桓斟酌一二开口道:“李公公为宦官,执掌大内,平时这昧良心的事也没少干,不知害死多少人。慕姑娘既然是他收养之女,那为何没想过离开这府邸,与这等奸贼划清界限。”
慕云澜听他骂李彦,并没有为李彦辩解,而是叹了口气道:“小女子也知道阿翁做的那些恶事,也曾劝说过阿翁不要在变本加厉,以免日后惹祸上身,奈何阿翁只是一意孤行。至于与阿翁划清界限,小女子倒是从来没想过,阿翁于小女子有养育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与阿翁共进退。”
“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奇女子。”赵桓暗叹道。“慕姑娘,我劝你还是早日与李彦划清界限,免的日后事出祸及到你。”赵桓见她人还不错,因此劝诫道。
慕云澜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的阿翁与赵桓之间的矛盾,因为阿翁是郓王那边的人,赵桓早晚要把他除之殆尽。
慕云澜正色道:“殿下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小女子却不能如此做,小女子会规劝阿翁。但如果日后殿下要想对阿翁下手,那小女子也绝不会答应的。”
赵桓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如此言语,他对眼前的女子越来越有兴趣。赵桓哈哈大笑:“李彦还真是有一个好义女啊!慕姑娘放心,李彦如果日后老老实实,不再贪赃枉法,那么本太子不会发难于他,但他如果日后陋习难改,再犯旧错,那么也就别怪本太子无情了,届时,慕姑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是,我会一并破之。”赵桓自信的一握拳。
慕云澜则是啧啧称奇。“民间传言不假,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慕云澜恭敬的拜道:“那既如此,小女子先跟殿下告个罪了,免的日后殿下说小女子无礼。”
赵桓倒是没放在心上,闻言只是笑了笑。“好了,慕姑娘,我们聊些其他的话题。刚才慕姑娘点评我那首诗,不知慕姑娘对我那首诗还有何见解呢?”
慕云澜从小就饱读诗书,李彦也请了宫里的大儒来教她四书五经,诗词也是慕云澜最喜欢聊的话题。果然,一听赵桓说到诗词,她好像忘记了两人刚才不快的气氛,专心与赵桓恰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