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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司少的身手好,犹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混进鲁大人的府邸,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对于取人首级这种区区小事,他认为是信手拈来。
更何况,今儿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鲁大人的宅子不大,哪个房间,门朝哪开,他没有提前踩点,只能顺着墙根溜。
蹑手蹑脚地绕到宅子后门,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探进门缝里,轻巧地一拨弄,后门就开了。
他这几天运动量有点大,身子骨很乏,腰也酸,能不费劲儿的就别费劲了。爬墙也挺累,光明正大走后门不好么?
悄无声息地推开后门,闪身而入,差点就撞进一道黑影的怀里。
这道黑影高大魁梧,一瞧就是个大老爷们。应当也是溜着墙根在走,正好绕到后门这里,一个没提防,两人正好走了一个对面。
两人全都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标准的做贼打扮。冷不丁地瞅一眼,挺像一伙的。
两人全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然后全都反应挺快,先下手为强,同时向着对方袭击过来。
没想到啊,这个鲁大人还有一手,竟然在院子里安排了暗哨。警惕心挺强,怕死。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根底儿,仇司少又是做贼心虚,所以没敢吱声,闷头就揍,而且下了狠手,就是害怕对方再叫唤出声,暴露了自己行踪。
仇司少想要一招毙命,没想到对方身手竟然也毫不逊色,一招一式,根底扎实,出手如电,迅疾如风,而且气势惊人。
就是感觉,这招式套路怎么有点熟?
就跟每次自己跟清欢贫嘴,她家里那个爱吃醋爱拼命的醋坛子似的。
他这里还怀疑呢,对方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压低了声音:“仇司少,你不是走了吗?”
妈呀,还真是醋坛子。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啊。
两人同时收手,往墙根底下一蹲。
仇司少问:“清欢还有身孕呢,你不在家里守着,跑这里给人当护院来了?那个鲁大人一个月给你多少俸银?”
“呸,你装模作样说要回江南,招惹得清欢还闷闷不乐的,云澈哭了半天鼻子,闹了半天你是虚晃一枪,暗度陈仓啊。”
“得了吧你,就云澈那个小没良心的,肯定是舍不得蕾玉,早就将我这个亲爹忘到脑袋后面去了。你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溜着人家墙根一圈圈转悠啥?”
“你来做啥我就做啥。”
“鬼才信,这鲁大人能帮你打仗,建功立业,你舍得?”
“废话,要不舍得我在这里做什么?真的给他看家护院啊?”
“那行,算你有良心,那你慢慢玩吧,我回去替你陪清欢去。”
仇司少作势要走,被慕容麒一把薅住了:“还正发愁,宰了那个鲁大人,明儿我家老爷子找我算账呢。这事儿一想就知道是我干的啊,我脱不了干系。你回来的正好,你宰了他没人怀疑你。”
“这种在清欢跟前露脸讨好的机会让给你,本少现在不稀罕了。”
慕容麒拽着他不撒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仇司少撇嘴:“少来,有媳妇的时候你咋不说有妇同享呢?”
慕容麒还好没咂摸出他话里的坏水,一声冷哼:“爱帮不帮,我自己去。”
起身丢下仇司少就走。
仇司少跟在身后屁颠屁颠地撵过去:“那我在一边学习学习。”
两人蹑手蹑脚地就直接奔着鲁大人的房间去了。
鲁大人今儿酒又喝得不少,一屋子的酒气。
他在自己房屋四周安排了四个侍卫巡逻,害怕有人想要自己这条小命。而这四个侍卫,全都是他在漠北时候培养的心腹。
谙达王子一行人全都成了长安的俘虏,这些人也叛变跟随了他吃香喝辣。
不过因为手里有枪,他还是有恃无恐,睡觉的时候子弹上膛,就搁在自己枕头边上。
躲过这巡逻的侍卫,对于慕容麒与仇司少而言,那是轻而易举。
为难的是,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缴了他的枪,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最好呢,还能毫无破绽,毫无蛛丝马迹查到自己的头上。
慕容麒觉得,自己其实应当跟清欢讨要一点五更醉的。就是那种能让人昏睡不醒的药。
好在两人身手都够好。落地轻盈无声,潜入鲁大人的房间也很顺利。
两人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定睛一瞧,鲁大人侧身躺在床帐里,睡得呼噜震天响,最重要的是,他光着膀子,衣服脱了一地,身上搭着一床被子。
一屋子的酒臭味道,混着脚臭味儿,即便蒙着面巾,也感觉作呕。
仇司少嫌恶地捂紧了鼻子。
慕容麒蹑手蹑脚地往鲁大人床帐跟前摸,到了床边端详两眼,上前小心翼翼地去撩鲁大人身上的被子。
仇司少在一旁瞧得清楚:“卧槽,一头猪有啥好看的?你也要耍流氓?”
声音压得挺低,可是鲁大人却很机警,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猛然睁开眼睛,探手去摸枪。
这就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仇司少这坑货,绝对是专程来捣乱的。
还好慕容麒眼疾手快,被子一撩,露出一头白花花的白条猪,然后抬手,“啪啪”就点了鲁大人的穴道。
鲁大人全身僵麻,口不能言,愤怒地瞪着两个人,喉咙里想使劲儿发声,吸引侍卫。
仇司少脑袋瓜子也不慢,顺手扯过一旁的什么东西团成一团就塞进了鲁大人的嘴里。
慕容麒这才扭脸,张嘴就骂:“本王撩开他的被子搜枪,搜枪!被子碍事,无法点穴。你想什么呢?”
仇司少差点坏了慕容麒的大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以为你对他那杆枪图谋不轨呢。”
慕容麒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这家伙自从开荤之后,怕是见到只猪都有想法,见到自己的举动想歪了也有情可原,的确不是故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磁石,在鲁大人身边转了一圈,顺利缴获了他的手枪。然后扯过床单将鲁大人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柱上。
这床乃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打制,甭提多牢固了。
仇司少一瞧挺吃惊:“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慕容麒轻哼一声:“本王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除了你这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