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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明显就是一愣。原本以为来人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偷鸡摸狗来这里偷东西来了,谁料竟是相府的人,而且外面看守的人完全并不知情,这就有点麻烦了。
守门的两人抹抹嘴,也凑了过来。瞅瞅地上口吐白沫的两条恶犬,再看看冷清骄,心有忌惮,目中的凶光收敛了些许。
院子里的婆子见势不妙,悄悄出门报信搬救兵去了。
冷清瑶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给冷清骄脸面,着急地催促:“清骄,不要跟他们废话,赶紧走,回相府。”
冷清骄脚下没动地儿,走不走,好像自己说了不算。
郎中明显是这些人里面管事儿的,上前两步,一拱手,不慌不忙:“原来是相府二公子,应当是来看侧妃娘娘的吧?”
清骄点头:“对。”
郎中扭脸训斥看门的两人:“你们二人如何这么大胆,竟然没有禀报?万一二公子被这恶犬所伤,让王爷跟冷相如何交代?”
看门二人异口同声:“二公子怕是翻墙而入吧,我们并未见到。”
冷清骄避重就轻诘问道:“那我三姐分明被锁在屋子里,为何你们却谎称她不在?”
郎中瞅一眼窗口:“实不相瞒,贵府三小姐自从有了身孕之后,精神紧张,有些失常,经常伤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才将她关押起来。”
冷清瑶在屋子里,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连声催促:“我没有疯,清骄,听我的话,赶紧回家。”
看门二人不动声色地守住了门口,腰间鼓鼓囊囊,分明是有武器。
清骄机灵,权衡一下形势,也觉得凭借自己,怕是无法将冷清瑶带离此地。
他懂得见机行事,将防身用的暴雨梨花筒在手心里敲了敲:“既然我三姐疯了,的确是关押起来比较安全。那我就先回相府了,免得我父亲他们等得心急。”
守门的二人一起望向郎中,郎中望着冷清骄手中暗器,再看一眼地上已经僵直的两条狗,头上插满了闪着蓝光的毒针。他不知虚实,眸光闪了闪,满面笑意:“这里距离相府比较远,用不用小人给二公子找一辆马车?”
冷清骄摇摇头:“不用,我的马就在外面。”
郎中退让出一条路来:“那二公子慢走,现在天色已经不早,路上一切小心。”
冷清骄点头,看也不看身后的冷清瑶一眼,转身就走。
冷清瑶却觉得有点惊恐,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尖,她想提醒冷清骄一定要小心,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她又害怕自己多嘴,反而招惹了这些人的杀意,不敢说,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离开的背影,恨不能一起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农庄。
冷清骄出了院子,他心里慌得很,在刑部见多了胆大包天的人心叵测,他同样也从适才微妙的气氛里,觉察到一点不对。
假如冷清瑶所言是真,他们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那个郎中不急不慌,就这样让自己离开,显然会有后手。
而自己赖以防身所用的暴雨梨花筒,适才对付恶犬之时因为害怕,发动机关,接连两次两射,里面的梨花针已经所剩无几。只能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人罢了。若是动起真格的来,自己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想要带走身怀六甲的冷清瑶,更是不可能。
在空旷的田野里,他第一次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觉得即便自己是相府公子又如何,在这里没有人识得自己,王府的权势笼罩之下,完全就像是一只蝼蚁。
他匆匆地沿着原路返回,尽量挑选有农户的地方走,还一路热情地与这些素不相识的农户打招呼。
希望这些人会有所忌惮,不会在这里对自己下手。只要能骑上自己的快马,一路疾奔,走上官道。他们就不会耍什么花样。
现在的庄稼所幸还不算高,未及腰部,他就这样张扬地,出了庄子,谢过那几个田里做活的农户,解下自己的马,然后从腰间摸出两块碎银,搁在树下,眉开眼笑地道:“我是相府二公子冷清骄,我是来探望我三姐的。这点碎银,给几位吃茶,感谢受累帮我看马。”
几位农户扭脸,对这位稚气未脱的青年很有好感。高门大户出来的,哪个不是盛气凌人?这个孩子非但和善,出手也大方。
冷清骄笑笑,他一直没有回头,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若是对方见自己这样张扬身份,应当会投鼠忌器吧?
他翻身上马,沿着来路疾奔,感觉身后一直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自己。
冲出农庄,待到官道遥遥在即,终于能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心里欢喜,纵马疾驰,只要进了官道,这里临近京城,人来人往,光天化日,相信这群狗奴才就不敢将自己怎样。
眼见已经看到了官道之上来往的行人,他兴奋地快马加鞭,一颗心都快要蹦到了喉咙口。
就是这样紧要的关头,胯下正在奔驰之中的骏马突然一声“哕哕”嘶鸣,前蹄下跪,猛地栽倒在地。马上的冷清骄顿时失重,整个人都向着前面飞了出去。
他心里暗道不好,骏马分明是中了绊马绳!此地有埋伏。
压根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又不曾习练过功夫,一声惊呼,人就重重地跌落下来,正好撞到小路中央的一块石头上面。顿时头部一阵剧痛,天晕地转,几乎立即昏死过去。
而他骑的那匹马,艰难地挣扎了两下之后,从地上站立起来,跑了。
冷清骄浑身动弹不得,气力全无,手脚一点也不听使唤,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隐隐约约,昏昏沉沉之间,有人窃窃低语,压低了声音。
“咱们摆了这么大一块石头在这,磕得流了这么多血,应该断气了吧?用不用再补一下子?”
“也好,这样保险一点,不过小心他手里暗器,太邪门了。”
“半天没见动弹,估计是不行了,找块石头速战速决,别留把柄,这里来往的人太多。”
“不好,已经有马车过来,来不及了,撤退。”
冷清骄听到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然后,有马车辘辘的响声靠近。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
“大人,前面有人,好像是不小心坠马受伤了。”
冷清骄想说自己不是,是有人加害自己,可是又丝毫动弹不得,握紧了手里的暴雨梨花筒,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