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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一拥而入:“怎么了?”
“我就知道,她住在蒹葭殿里,这里就绝对没有个安生。”
惠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身了,站在人堆后面,冷冷地瞪着冷清欢:“难怪这两日无端怎么多出这么多的野猫,围着蒹葭殿不肯走,肯定就是你招惹来的。”
那只剥皮狸猫,给大家带来了惊恐的气氛,令大家不约而同地,对冷清欢也生出一点畏惧来。
这就像是看恐怖片,看得人惊悚无比,几乎能吓尿了,其实就全靠一个气氛烘托与音效,当你将声音关了,即便是看午夜凶铃也会觉得像是在看喜剧片。
同理,原本,大家都觉得,灵婆曾说过的话是无稽之谈,麒王妃爱说爱笑,能蹦能跳,平易近人,还又喜欢晒太阳,怎么可能是鬼怪?
可是,这幅场景,令大家一致认为,这只剥皮狸猫,与冷清欢绝对难逃干系,定是铃铛惊扰了她,仓皇之间丢在这里的。
天呐,麒王妃怎么这么残忍?
大家众所周知,有个说法,这猫是通阴的,尤其是黑猫,那是冤魂变化而成。
蒹葭殿为什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赶不走的猫?麒王妃为什么会将猫活剥皮?
冷清欢承受着周围一堆异样的目光,有点哭笑不得,又有一点恼。
多么拙劣的栽赃技巧,偏生就是有人信。
“这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我也是听闻有动静,然后打开窗户查看,结果就有人丢进来了这个。”
“你将别人当傻子吗?蒹葭殿门口守了那么多的侍卫,他们可不是吃素的,还能让外人混进来不成?”
“可是适才铃铛吩咐侍卫们帮着赶猫,可能谁也没有注意四周呢?”
“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我们故意调虎离山,然后栽赃你啊?”惠妃也着急了。
我没说,可是我有理由怀疑。
冷清欢无奈地耸耸肩:“这分明是有人在借题发挥,故意陷害我。假如惠嫔娘娘自愿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
她只当做这是谁的恶作剧,并未当成一回事儿,觉得直接拎着去埋了就成了。
惠妃却不依不饶,拦住了她:“想毁尸灭迹?没有那么容易。这事儿咱们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里吵嚷得热闹,惊动了外面人,于是,蒹葭殿门口人就越来越多。
有人窃窃议论:“听说,这几日,蒹葭殿这里不太平,夜里野猫一群一群的,叫得可渗人了。”
“还有昨儿夜里,有巡夜的小太监,见到有一道白色的人影在这附近飘来飘去的,就是一揉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特别诡异。”
“你们还不知道吧,前儿御膳房里,笼子里养的几只鸡,你们知道吗,一夜之间全都死了,而且是被吸干了血,地上一滴血迹都没有。这事儿着实奇怪,御膳房的管事也不敢上报,只当是黄皮子给咬死的,悄没声地处置了,你想,谁敢吃啊?万一吃出个好歹,这责任谁担?”
“你还当成是个秘密呢?这几日宫里都传遍了,就是大家伙谁也不敢乱说,害怕被主子们治罪。”
“你们说,怪不?就麒王妃住进皇宫里之后,这怪事就一桩接一桩的。”
声音不算大,但是仍旧钻进了冷清欢的耳朵里。
蒹葭殿里的人脸色也都变了。
大家伙被关在这方寸之地,几乎与外界隔绝,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也进不了蒹葭殿,所以,谁都不知道,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些事儿。全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谁听了不瘆得慌?
惠妃就像是终于捉到了冷清欢的把柄:“我就说吧,你这个丫头肯定不正常,皇上还不信,降罪于我。如今大家伙全都知道了,大家的眼睛总是雪亮的!走,跟我到皇上跟前说理去!”
冷清欢真的挺忧郁,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婆婆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听风就是雨,这样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早知道,就不应当给她治病,让她顶着一脸的红疙瘩,看她还好意思动不动就嚷着见皇上呗?
“这是又吵嚷什么?”
殿外有人不悦地沉声问。
大家伙一听,立即全都噤声,跪倒在地,齐呼万岁。
皇帝批改完了奏章,已经是深夜,正要回宫休息,瞅见这边挺热闹,就过来了,正好捉住了惠妃的话音儿。
惠妃立即将今夜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皇帝回禀了。
皇帝听完就有点发火:“就因为这个?”
“不仅如此。”惠妃抬手一指外面看热闹的宫人:“最近宫里怪事可不少,都是自从她住进皇宫之后才发生的,皇上明鉴。”
这一抬手,门口跪着的人齐刷刷地后退了三步,害怕被牵连。
惠妃只能将刚才听来的话跟皇帝复述了一遍。
皇帝缓缓扫过那些宫人:“可有此事?”
一堆人趴在地上,脸也不敢抬:“回禀皇上,我们所言句句是实,绝非捕风捉影。”
皇帝原本就不怒自威,如今怒气加上蒸腾杀气,更加令人战战兢兢,不敢仰视。
蒹葭殿内外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适才长一声短一声的猫叫都销声匿迹了,不敢冒犯。
皇帝转身面对冷清欢:“你有什么好说的?”
冷清欢摇摇头:“对于这些事情我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你有点招惹众怒。”
“有人在故意针对清欢,制造事端,煽动大家情绪,所以还请父皇明查,平息谣言,稳定人心,还清欢一个公道。”
皇帝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她:“来人呐,给朕将这个妖孽捉起来,打入天牢!”
五雷轰顶啊!
冷清欢当时就懵了,自家这位英明神武的公爹,竟然也被这种雕虫小技蒙蔽了眼睛吗?自己何其无辜,不帮自己讨回公道也就罢了,怎么还朝着自己开炮?
冷清欢这一懵,说话都不利落了:“爹啊,不对,父皇啊,清欢是冤枉的啊。”
“整个皇宫里都因为你闹腾得人心惶惶,你还觉得自己冤枉?”皇帝沉声喝问。
“可我就连这蒹葭殿的门都没有出过,门口侍卫们可以作证!”冷清欢言之凿凿。
这是闭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