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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便立即命人将不断哭闹的金氏收监,然后退堂。
冷相心里不舒坦,拍拍冷清鹤的肩,只叮嘱了一句:“既然身子已经好了,给你母亲磕个头,就回府来住吧。”
然后就当先落寞地走了。
冷清鹤无奈地望着冷清欢:“你早有这算计,如何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为你提心吊胆的,还做了最坏的打算。”
冷清欢“嘻嘻”一笑:“谁有打算了?我不过是当初留了一个后招而已,谁知道冷清琅与金姨娘竟然生出这样的毒计来害我。那我肯定就将计就计了。不成想,哥哥竟然好生厉害,果真金榜题名。”
冷清鹤接过那捷报,忐忑地道:“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场病耽搁了许多学问,而且缠绵病榻这么久,令我就像是井底之蛙一般,连个见识也没有,过两日殿试考策论,还不知道如何应对。”
冷清欢挤挤眼睛,悄悄地道:“回了相府之后,探探父亲的口风不就行了。父亲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了如指掌,也能急皇上之所急,万一知道皇上想考什么呢?”
冷清鹤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那跟徇私舞弊有何两样,胜之不武。”
冷清欢提提鼻子:“书呆子。”
一边说笑一边在大理寺卿愁苦的目光里出了大理寺,慕容麒还没有走,就候在门口。
冷清鹤忙上前行礼,感谢他的举荐之恩。
慕容麒沉声道:“为国举荐贤良之才也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更何况是清欢所求,大哥不必客气。我先派人送你回三里坡,等你回到相府安顿好之后,再在府上设宴,为大哥庆功。”
一口一个大哥叫得自然而又熟稔,令冷清鹤简直受宠若惊。要知道,慕容麒迄今为止,见了冷相那还是直呼官职,客套而又疏离,自己如何担当得起这一声大哥?
冷清鹤忙不迭地婉拒:“不敢劳烦王爷,我让小厮回府叫车就行。”
“正好是现成的马车,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我今日骑马来的,清欢与我同乘一骑回府即可。”
不可,万一累到你的枣红马了怎么办?
冷清欢一口拒绝:“我不,我要去帮哥哥搬家。”
冷清鹤是个有眼力的:“这些琐事自然有小厮张罗,何须你操心?跟着王爷一同回府去吧,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不得再任性,也就是王爷受得你的脾气。”
慕容麒示威一般瞅了她一眼。
冷清欢不悦地撇撇嘴:“不去就不去,怎么还说教起我来了。对了,那个明月经此一事,愿意洗心革面,我将他安顿在了你置办的宅子里,如何发落你自己拿主意吧。”
冷清鹤点头,作别二人,上了马车先回墓园去了。
这里离王府并不远,冷清欢不想上马,二人同乘,被人看耍猴一般。慕容麒一手牵马,二人挑着行人稀疏的街道,并肩往回走,不急不慢。
冷清欢左右张望,见路边有卖酸梅做成的蜜饯,买了一包,一边走一边吃,摇头晃脑,有点春风得意。
“你这幅样子总是会令本王想起一个词,叫做小人得志。”
慕容麒扭脸一张口,就有温热的气息扑在头顶,冷清欢不由缩了缩脖子,离他远一点,今日心情好,决定不与他一般计较。
“就是小人得志又怎么了?如今,我的店铺已经有了转机,日后纯粹就是躺赚。相府里也没有人可以继续兴风作浪,哥哥中了进士,我便多了撑腰的人,就不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了。
如今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还没能与王爷和离,时刻还要看你的脸色,跟个受气包似的。只盼着王爷您赏我一纸休书,那么我就可以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人生完美了。”
身边的慕容麒面色一黑:“本王什么时候给你一丁点气受了?”
冷清欢扭过脸去,一本正经地问慕容麒:“你看我的脖子长吗?”
慕容麒一愣,不明白她如何突然问起这种奇怪的话题,低下头去看,欣美,修长,犹如天鹅一般优雅,可是又不想夸她,随口道:“长。”
冷清欢伸手比划了一下:“这都是你的功劳,生气的时候掐着脖子把我往上拎,揠苗助长,生生拽出来的。”
慕容麒脸色黑得就像锅底了:“咱能不能不导后账?咱们两人那是半斤八两。若非是你打不过我,否则,就你那邪门脾气,你怕是早就守寡了。”
这话说的也是,若非这厮功夫太厉害,就冲着他以前对自己那凶巴巴的德行,自己早就将他撂倒,让他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冷清欢笑眯了眼睛:“我觉得自己温柔解语,脾气挺好的。主要是咱们两人八字不合,不是你克我,就是我克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慕容麒扭脸看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吃东西的嘴巴,就像只兔子,十分好笑。
“这样酸的东西,你一口气吃这么多,难道不倒牙吗?”
冷清欢用竹签扎了一个又塞进嘴里:“孕妇么,不就是喜欢酸的或者辣的。”
慕容麒眸光黯了黯:“咱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的把这两字挂在嘴边上?”
“我们有言在先的,既然现在只是合作关系,那么,你就应当抛开对我的成见,我有身孕对于你而言,再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基于朋友的身份,你应当对我表示关怀,而不是歧视。”
慕容麒低着头走路,一边走,一边盯着自己荡起的衣摆,上面金线绣着祥云如意纹。
“你,真的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冷清欢正在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不留?只要我与你断了牵扯,我生与不生与皇家也就没有什么干系了吧?”
“皇家的牵扯暂且不论,可是你一辈子将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里,永远抬不起头。你一个人如何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
“为什么不能,我冷清欢自小就没有父亲,不是一样根正苗红?比那些被人捧着呵护着长大的歪瓜裂枣强多了。”
慕容麒略一犹豫,仍旧是缓缓吐唇,带着几分认真:“可是你这一生也就毁了。你有没有想过,打掉他,有许多事情还可以重新开始。有人可以不介意你的过往,接受你的年轻荒唐,愿意给你现世安稳,一世清欢,总比你余生在世人冷眼之下,艰难困顿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