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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只是对纪凌天点了点头，然后就匆匆跑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她听见纪凌天在病房里问衣介乔道：“顾小北来了吗？”
顾小北疯狂地往卫生间跑去。
她匆匆把人皮面具摘下来藏好，然后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出去。
幸好她有特制的压缩衣服，压缩好的衣服只有胶囊那么大小，要不然光是带这么多衣服，她就够引人注目的了。
顾小北收拾好以后，对着镜子看了没有问题，才往病房走去。
“你们怎么上来了，”看见纪凌天，顾小北挑眉道，“我先去了一趟卫生间，没想到你们来得比我还早。”
纪凌天的目光从顾小北身上掠过，带着几分打量。
应该是因为季舒来过，所以衣介乔的精神看着要比昨天好很多。
每天的探视时间是有限的，大家轮流和衣介乔说了几句话。
欧夏抱着衣介乔的胳膊不松手，嘟嘟囔囔地说着最近衣介乔不在，席慕和纪凌天欺负他的事情。
纪凌天在旁边翻动手机，顾小北瞬间收到了一条信息。
夜溪：你去了吗？
七妖：去了。
夜溪：为什么是去了而不是来了？难道说你已经离开了？
七妖：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会挑刺！
夜溪：你回去再看看他，具体问一下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七妖：好的。
顾小北放下手机，却完全没有以七妖的身份再来一次的意思。
反正一会儿纪凌天他们也会问医生情况的，到时候她直接转述给夜溪听就行了。
夜溪又不知道她是以什么身份得到这些消息的！
顾小北抬眸，忽然和纪凌天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觉得纪凌天今天有点奇怪。
不过他每天都挺奇怪的。
顾小北现在一和纪凌天对视，就会想起他之前强吻自己的事情。
然后就会有一种想打他的冲动！
探视时间结束，他们四个就和衣介乔告别离开了。
纪凌天果然去过问了医生衣介乔现在的情况。
顾小北全部都记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的心情还是有点低落。
欧夏一直看着窗外，好半天才瘪了瘪嘴道：“季舒都来过了，乔应该会同意治疗了吧。”
席慕叹气，“谁知道呢，乔现在还没有签同意手术的协议书，但是精神看着是比之前好一点了。”
“凌天，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欧夏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纪凌天，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纪凌天沉声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帮乔找到一个好大夫，最好是不需要切除声带，就能做完手术。”
“不切除声带？”欧夏瞪圆了眼睛，“可是这可能吗？如果不切除声带当然好了，乔很想唱歌的！”
“很难，这种手术对主刀医生的要求极高，切除声带能治愈，已经很不错了。”席慕道。
纪凌天“嗯”了一声，“我已经让我爸帮忙在美国那边问了，也没有大夫可以保证能够成功，倒是有几个厉害的医生说，如果同意切除声带的话，他们可以把治愈率提高到60%。”
席慕又叹气。
欧夏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瘪着嘴。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乔，他就忍不住想哭！
席慕忽然道：“如果能让当年的圣手神医出山，也许可以做到。”
圣手神医。
听到这四个字，顾小北的心脏忽然颤动了一下。
纪凌天沉声道：“圣手神医已经五六年没有出现过了，找到神医，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可是”欧夏瞬间急了，“可是季舒不是也离开娱乐圈两年多又出现了吗，也许还有希望呢？”
回去以后，顾小北就让小狸给自己找了一个需要开刀的病人。
“老大？”小狸这两天总是接到顾小北奇奇怪怪的要求，一会儿要回归娱乐圈，一会儿又要找病人了？
老大不是再也不会给人做手术了吗？
“让你找你就去！”顾小北沉声道。
想要找到一个需要开刀的病人并不难，医院里面有的是。
顾小北穿好了白大褂，走进了小狸已经帮她安排好的手术室里。
病人已经接受了麻醉，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顾小北拿起手术刀，朝那个病人走了过去。
只是一个阑尾炎手术而已。
切除阑尾这种小手术，对于她而言，就像是眨眼一样简单。
就算是新手医生，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顾小北握着手术刀走到那个病人面前，亮眼的手术灯打下来，她看着一个人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眼前瞬间就开始眩晕。
过往的事情在她眼前飞快闪动。
顾小北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甚至都开始惨白，几乎要站不稳了。
“叮！”
清脆的一声响，在这安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
顾小北的手术刀掉在地上，她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急匆匆逃了出去。
她用后背抵着手术室的大门，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重获新生。
就算是再重来一万次，她也还是会选择当初在手术台上杀掉那个人。
可也正是因为杀掉了那个人，她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她能把一把蝴蝶刀玩得出神入化，能用枪千米之外取人性命，能单手扛起加特林大杀四方，可她就是拿不起这个轻到极致的手术刀了。
她想救沐常生，她也想救衣介乔，可是她没有办法。
顾小北紧紧咬唇。
就在这时，她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夜溪：衣介乔的身体怎么样？
顾小北深呼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才回复了他的消息。
纪凌天今天问了医生，她就在旁边听着。
她把医生说的话都告诉了夜溪。
夜溪：是你自己去问的吗？
顾小北不想回他。
手机的那一头，纪凌天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十分钟以后，他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但是他的嘴角，却已经缓缓勾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七妖的马甲提上日程！哈哈哈哈你们绝对想不到会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被揭开！五更奉上，求票票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