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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病床的患者术后感染,被推进了icu,是个小女孩,才七岁。
即便早就见惯了生老病死,徐檀兮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一整个下午都愁眉不展。
“0078。”
“0078。”
安然在门口喊了两次,才有人进来。
只进来了一位女士,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她额头饱满,眼窝深,鼻梁高挺,五官很立体,单看会略显硬朗,但组合在一起,异域风就很浓,尤其是眼睛,大而有神,瞳孔不是常见的黑色,像淡色的琥珀。
她穿的裙子裹胸包臀,风情又美艳,头发很长,染了不太明显的酒红色。
她身上有股不好惹的野性。
“你好。”徐檀兮说。
漂亮的女士站在两米之外,手指缠着发梢,目光懒懒的,在徐檀兮身上上下打量:“徐檀兮医生?”
徐檀兮稍作点头:“请问是谁看诊?”
通常都是家长带着小孩来她这里看诊。
女士指了指自己:“我。”
徐檀兮礼貌提醒:“这里是小儿外科。”
“小儿外科啊。”她笑了笑,气质张扬,眉眼更添妖艳,“抱歉,我走错了。”
她撩了撩头发,转身出去。
安然觉得这位女士奇奇怪怪的:“外面那么多小孩,还能走错?门上小儿外科四个字没看见吗?怎么什么人都有。”
走廊里,回荡着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太阳从正对面的窗户照进来,光落在女人的头发上,把原本不明显的酒红色显了出来。
“嗯,见到她了。”
“比照片里还漂亮。”
说了两句,她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看:“他可真会藏啊。”
戎黎四点就没课了,去接徐檀兮之前,先去了趟程及店里。
店里没客人,王小单在整货:“戎哥。”
戎黎点了点头。
王小单觉得他变化好大,以前的他绝对绝对不可能穿粉色的卫衣。
肯定是徐檀兮买的。
王小单说:“新到了几种口味的糖果,你要不要尝尝?”
穿粉色的戎黎依旧是冷冰冰的,寡言又淡漠的样子:“我不喜欢吃甜。”
你喜欢。
王小单早就看出来,也不戳穿:“试试呗,吃完给点意见,我好进货。”
戎黎“勉为其难”地嗯了声,走到散装柜前面,每种都“勉为其难”地吃一颗。
一共吃了十颗。
他把糖纸扔进垃圾桶:“草莓味的最好吃。”
他的口味一如既往。
王小单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伙子,积极配合他的演出:“软的好吃还是硬的好吃?”
“硬的。”
戎黎又剥了一颗草莓味的硬糖,放进嘴里,咬碎的那一瞬间,他眼睛眯了眯。
像晒着太阳的猫,好惬意。
“还进了几种杏仁酥,戎哥要不要也试试?”在祥云镇的时候他看见过,戎哥偷偷吃杏仁酥,一个人一天就吃了一盒。
戎黎嗯了声,又“勉为其难”地每种吃了一块。
他指最甜的那一款:“进这个吧。”
王小单说好。
“小孩吗你?”程及从楼上下来,“吃个糖还要人哄。”
戎黎纠正他:“我是在试吃。”
听你鬼扯。
“当我瞎呢。”程及受不了他这副吃个糖还要藏藏掖掖的样子,“爱吃糖怎么了?爱吃糖判刑吗?”
除了徐檀兮,戎黎从来不会明目张胆地喜欢什么,这是早些年养成的习惯,在他看来,喜欢就是弱点,弱点就要藏着。
“谁说我爱吃糖了?”
你倒是把家里各个角落的糖收起来再说。
程及走上前,手迅速伸进他口袋,摸了一把:“那这是什么?”
他裤兜里全是糖。
戎黎觉得程及有病,居然把手伸进来,他把程及的手狠狠拽出来:“这是戎关关的。”他表情非常嫌弃,一把推开程及,眼神又凶又野,“离我远点,别碰我。”
程及就喜欢看他被惹毛的样子。
“啧啧,你偶像包袱还挺重啊。”他饶他一马,“来干嘛?”
“上去说。”
戎黎先上去,程及跟着上楼了。
“下周徐檀兮生日。”戎黎坐下,腿搭在茶几上。
程及在对面坐下,二郎腿跷着:“所以呢?”
“我要送她礼物。”
“所以呢?”
戎黎把卡放茶几上,他认识的人里头,程及这个渣男是最懂女人的。
旁边就有pos机,这张卡是免密的。
程及把pos机拿过来,按好数字,刷卡的动作自然又熟练:“送花送钱送首饰。”
他刷了八千,是镇友价。
戎黎不满意:“很俗。”
“女人就喜欢俗的。”
送钱就算了,戎黎说:“我们家是徐檀兮管钱。”
程及再刷一笔,丹凤眼笑得更多情了:“如果你觉得这种的物质,那你也可以送点有心意的。”
戎黎在这方面实践为零。
“比如?”
程及两根手指夹着银行卡,把卡转着圈翻了个面:“给她做个小东西之类的。”他举个实例,“蛋糕也可以。”
戎黎觉得很老套。
“还有没有?”
程及又刷一笔,侧脸对着戎黎,露出了耳后纹的那个火焰:“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你可以写个亲笔信。”
当然,第二第三点程及自己也没做过,他跟女人玩都是直接送钱。
戎黎还是不满意:“很肉麻。”
程及一副“你懂什么爷是过来人”的表情:“大部分女人都喜欢肉麻的。”
可是他家徐檀兮是“古墓派”,戎黎觉得程及说的都太花哨了:“还有吗?”
有啊,刷卡。
刷完后,程及接着传授:“投其所好咯,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
戎黎想了想:“徐檀兮喜欢我。”
真他妈自信。
程及超想看他被徐檀兮打击的样子,他正儿八经地建议戎黎:“那还不简单,绑个蝴蝶结把你自己送给她不就得了。”
戎黎在认真地思考可行性。
程及笑得一脸坏气,觉得这个大佬纯得一塌糊涂啊,动作片要教,送礼物要教,关键是不论怎么教,他还都照着学。
“要是不管用,砸你招牌。”戎黎说完,接了个电话,“喂。”
池漾打来的:“六哥,警方又开始查那件事了。”
戎黎皱了下眉:“把尾巴切干净。”
“早就切干净了。”
戎黎起身,走到一边:“切干净了?那温时遇当初怎么查到的?”
用一般人不会用的野路子。
货车司机人没了,货车司机一家池漾当初也都安排好了,温时遇估计挖了人家祖宗十八代,挖到了货车司机的父亲跟lys的渊源。
“我正要跟你说温时遇。”池漾说,“他也帮着遮掩了。”
温时遇和戎黎有同一个目的,不想让徐檀兮伤神伤心。
“还有件事七哥让我告诉你,官鹤山和路华浓可能察觉到什么了。”
戎黎眼神骤然阴沉。
三月十六号,温照芳会见了律师。
欧阳烨以为是跟案子有关:“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温照芳最近“状态不好”、“狂躁症复发”,脸色憔悴了不少,没了当初的贵气,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能不能帮我做件事?”她补充,“私事。”
欧阳烨撑了撑眼镜:“温女士,我只是你的律师。”
“开庭之前,我不能见别人。”她难得语气恳求,“拜托了。”
也不光是因为不能见别人,还因为她现在众叛亲离、无人可依。
“什么事?”
温照芳说:“找个人帮我去红山墓地烧点纸。”
欧阳烨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纯粹是好奇:“烧给谁?”
对面的温照芳声音突然低下去:“我女儿。”她老了很多,棱角被磨平了很多,提到女儿,眼眶微微红了,“明天是她的祭日。”
明天是三月十七,是徐檀兮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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