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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戎黎治绿茶,昭里勾娇夫

作者:戎黎杳杳徐檀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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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黎帮她把袖子卷起来,垫了纸进去,捂着她的手,亲了亲,又亲了亲,然后抓着放进自己衣服里:“辛苦了,徐医生。”

    他衣服里面很暖,她手冰凉冰凉的。

    她摇摇头:“不辛苦。”

    戎黎伸手绕到她后背,将她整个人牢牢裹在怀里:“暖和了吗?”

    “暖和了。”

    他身体贴了暖宝宝,她贴的,很暖和。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苏梅梅过来喊吃饭,戎黎牵着徐檀兮出来了,戎关关立马跟上去。

    “想吃什么?”戎黎问徐檀兮,“我去拿。”

    她想吃热的:“粥。”

    “你呢?”他问戎关关。

    戎关关立马兴奋地回答:“烤大虾,烤土豆,烤鸡翅,烤热狗,烤——”

    戎黎打断:“够了。”

    “哦。”

    戎关关安静如鸡,并且等吃。

    戎黎去拿吃的了,烧烤炉那边很多人,徐檀兮和戎关关没有过去,坐在自己帐篷外面的防潮垫上等。

    “徐医生!”

    安然在烧烤炉那头喊:“徐医生,你快来!”

    徐檀兮牵着戎关关过去了,众人围了一圈,在中间的是戎黎和李斯年。

    戎黎冷着一张脸,气压很低,眼底阴沉沉的。李斯年抱着手臂,卷起来的袖子上沾到了粥,手腕红了一大片。

    徐檀兮问戎黎:“怎么了?”

    李斯年先开口解释,他说:“就烫了一下,没什么事,是我自己没拿稳,容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这话有两层意思,戎黎烫到了他,并且是故意的。

    没有必要再问事情的缘由了,徐檀兮询问大家:“有人带烫伤药了吗?”

    苏梅梅说:“我带了。”

    “李医生,”徐檀兮很客气地对李斯年说,“你先处理一下伤处吧。”

    李斯年说好,去处理之前,还再次“解释”了一句:“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不关戎先生的事。”

    徐檀兮的脾气很好,都也有些恼了,她没再理李斯年。

    “昭里,你帮我带一下关关。”

    “行,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姜灼就领着两只去烧烤炉那边了,手里还帮秦昭里端着粥。

    徐檀兮把戎黎牵到一旁没人的地方,仔细查看他身上:“你有没有被烫到?”

    戎黎怒气没消,眼底压着一股子暴戾:“我没碰到他。”

    他野性未驯,克制着、压抑着,像一头将要出笼的狮子,尖牙已经露出来了,要咬人了。

    他问:“他自己往手上倒的,你信不信我?”

    徐檀兮丝毫没有犹豫地点了头,她说:“等回去了我解雇他。”

    往人手上泼粥这种事情,戎黎做不出来,泼硫酸还差不多。

    “你不是说他手术能力很突出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戎黎很希望徐檀兮能把那个绿茶开了。

    他当然也可以自己动手,但如果是徐檀兮替他出气,性质就不一样了。

    “品性太差了,”徐檀兮说,“不适合当医生。”

    戎黎眼底的阴郁这才散了。

    徐檀兮的微信这时候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没点开屏幕,但戎黎还是看到了。

    李医生。

    “手机给我。”

    徐檀兮没有迟疑,立马给了。

    李斯年发了四条微信过来。

    肿瘤科李医生:你男朋友是不是很讨厌我?

    肿瘤科李医生: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让他看出来了

    肿瘤科李医生: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

    肿瘤科李医生:你男朋友很好,他这么对我只是因为太在乎你了,都是我不对,我知道我不该再对你有什么想法,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算你有男朋友了还是忍不住喜欢你,希望你幸福,我会慢慢试着把你从我心里挪出来

    戎黎回了一句:滚你妈!

    回复完之后,他把李斯年删了。

    “他要是再联系你,不准理他,公事也不行。”

    “好。”不会有公事,徐檀兮已经决定了要解雇李斯年,“先生,我饿了。”不要生气了。

    戎黎把情绪收拾好:“我去给你拿吃的。”

    “嗯。”

    他牵着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杳杳,其实我品性也不好。”

    他品性不好。

    ——喜欢使用暴力。

    烧烤结束后,还有篝火晚会,老老少少一群人围在一起,唱歌跳舞做游戏。

    冒险游戏玩到一半,戎黎在徐檀兮耳边低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晚上看不清楚,徐檀兮不放心:“我陪你去。”

    “不用。”戎黎说,“上厕所还要你陪,被人知道了很没面子。”

    徐檀兮失笑:“那你小心一些。”

    “嗯。”

    戎黎一个人去了。

    游戏玩了四轮他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间很巧。

    所有人都盯着徐檀兮,她红着脸小声对戎黎说:“我游戏输了。”

    是很俗的游戏,诚实与冒险。

    徐檀兮是个老古董,不可能选冒险,戎黎问她:“他们问了什么问题?”

    徐檀兮不好意思说。

    秦昭里大声帮她说了:“最喜欢被亲的三个地方。”

    篝火烧得很旺,徐檀兮脸上烧得很红。

    最喜欢被亲的三个地方

    好多地方戎黎还没亲过。

    他从地上拿起一瓶酒,火光落进他眼里,像漫天的星辰:“我替她喝。”

    不回答问题可以,喝两瓶。

    后面又玩了几轮,徐檀兮和戎黎都轮空,秦昭里被抓到了一次,她选了冒险,对方让她连线未婚夫,并且表白。

    秦昭里果断地喝了两瓶。

    啤酒的度数不高,微醺了几个,倒没有人喝醉,九点半左右,篝火游戏结束了,大巴上有桶装水,大家领了水,各自回帐篷洗漱。

    临睡前,戎黎带戎关关去了一趟厕所。

    外面很冷,徐檀兮在帐篷里等。

    “徐医生。”

    苏梅梅在外面叫她。

    徐檀兮拉开帐篷的拉链:“有什么事吗?”

    苏梅梅特地挑戎黎不在的时候过来的,她小声告诉徐檀兮:“李医生刚刚回去了。”

    “哦。”

    徐檀兮反应平平。

    苏梅梅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告知一下:“是附近的救护车来接的,他浑身都湿透了,好像是落水了,手也骨折了,脸”她心里有了猜测,但不好明说,“脸被打得不像样。”

    是谁干的,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

    刚刚篝火游戏的时候,戎黎离开了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

    徐檀兮别的什么都没说。

    苏梅梅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是心里着实吃惊,真没看出来,徐医生的男朋友这么社会!

    过了片刻,戎黎带着戎关关回来了,戎关关还不困,一会儿在睡袋里钻来钻去,一会儿在帐篷里滚来滚去。

    徐檀兮把帐篷的拉链拉好,随口提了句:“李医生回去了。”

    戎黎没打算瞒着他:“是我。”

    他刚刚的确去“杀猪”了,在她身边久了,他差点以为自己真变成了好人。

    徐檀兮还总觉得他不坏。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再说一次,“我品性也不好。”

    说完,他看着她,等她的审判。

    他打人的时候就想好了,她可以惩罚他,怎么罚都可以,但只要她显露出一点点反感的情绪,他就认错、示弱,并且向她保证再也不会。他以后会忍,如果忍不住,他会瞒着她,他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在她面前装一辈子的弃恶从良。

    “你都不会疼吗?”

    “嗯?”戎黎没反应过来。

    徐檀兮拉住了他的手,指腹揉了揉他手背:“不疼吗?”

    他手背上破了好几处,是殴打李斯年的时候,被花刺刮到的,他根本没注意,血已经干了。

    徐檀兮拿了医药箱过来,拉着他坐下。

    她没有指责他,没有厌恶,她眼里有心疼,她动作很轻,她问了他三遍疼不疼,她轻轻吹他根本不算伤口的伤口,她唠叨他下次要小心不能受伤,她轻声细语,她目光很温柔。

    戎黎明白了,教养好、脾气好、善良磊落、风光霁月的徐檀兮给了他特例,允许他有恃无恐,允许他胡作非为。

    “戎关关,把眼睛闭上。”戎黎说。

    “哦。”

    戎关关闭上眼睛,钻到睡袋里去了。

    “杳杳。”帐篷上面掉了一个灯泡,不是很亮,不及戎黎眼里的滚烫的光,“我以为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不是。”

    他伤人的时候,还是会兴奋,还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李斯年叫得越惨,他越舒坦。

    徐檀兮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色令智昏了,悄悄在他耳边说:“你都让关关闭上眼睛了,我以为你要吻我。”

    是。

    他要吻她了。

    其实不用他解释的,她一直都很懂他,懂他自己所谓的恶,也懂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善。

    睡袋里的戎关关深深叹了一口气,还要多久啊他等啊等,睡着了。

    晚上江边的风很大,带着潮气,冷得刺骨,天上有一轮弯月,月亮笼着云,望江笼着雾,一顶顶帐篷笼着夜色。

    大概晚上十一点,姜灼收到了秦昭里的微信,连着两条。

    秦昭里:到我帐篷来

    秦昭里:把枕头也带上

    姜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枕头,拉开帐篷,他头探出去,看了看四周,外面没有人,他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秦昭里的帐篷就在他旁边,他走过去,很小声地喊了一句:“昭里。”

    帐篷的拉链拉开,秦昭里裹着毯子,就露出一张脸:“你进来。”

    姜灼犹犹豫豫了好久,才蹑手蹑脚脱鞋进去了。

    秦昭里抱着毯子缩成一团,催促他:“快把拉链拉上,别让风进来了。”

    姜灼把帐篷拉上了,他个子高,在帐篷里要稍稍弯着腰。

    他站着,一动不动地。

    “你愣着干嘛?”

    他表情愣愣的:“啊?”

    秦昭里用脚踢了踢睡袋,一点都不扭捏:“帮我暖被窝,太冷了。”

    他杵了几秒,脸红了:“哦。”

    他放下枕头,脱了外套躺了进去。

    睡袋是双人的,半垫半盖,四周有拉链,大小能躺三个人,他躺在最右边,只占了一点点位置。

    他像块木头,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动,就脸越来越红。

    秦昭里裹着自己带的毯子,坐在旁边瞧他,越瞧越觉得有意思,真像古时候侍寝的妃子,被子一卷,抬上龙床,然后又羞又怯地等着被剥掉被子。

    秦昭里有点手痒。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点,接了:“喂。”

    是温羡鱼:“下午我去你公司了,你怎么没在?”

    姜灼条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望向秦昭里,可一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立马又败下阵来,把目光挪开。

    “我出来露营了,和医院的同事一起。”秦昭里这样回答。

    不算撒谎。

    温羡鱼有些惊讶:“去哪露营?”

    秦昭里是工作狂,会出去露营的确挺奇怪的。

    她说:“望江。”

    温羡鱼追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满:“你问这么多干嘛?”

    “想约你啊。”温羡鱼有一副好嗓子,低低沉沉的,从手机那头穿过来,“前阵子在忙城西那块地皮的事,都没好好跟你吃顿饭。”

    这事儿秦昭里知道,她明知故问:“竞拍顺利吗?”

    “赵贤华那只老狐狸,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把价格抬高了一倍,地是拿下了,我损失了好几个亿。”

    他自然不会知道,那几个亿有一半都进了秦昭里的口袋。

    她心情大好,把脚伸直,故意去招惹睡得老老实实的姜灼,嘴上问温羡鱼:“你爷爷骂你了吧?”

    姜灼让旁边挪一点。

    她脚也跟着蹭过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