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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一直在解小金被点的穴位解不开,最后只得求助的望向张荷,张荷这才上前解了儿子的穴道。
风来看着张荷的目光充满了钦佩。
“阿娘,这点穴手法很独特啊。”小金憨厚的面庞难得的露了惊讶,人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谢将军的武功这般了得,他也是这世上第一个能一招制伏他的人,就连阿娘也不能啊。
“大越的战神,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不知这谢韫方才有没有认出她来?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沈母身上了,想来并没有注意到她。
顾铮,沈暥,沈父三人站在马车边上静静的望着早已看不到谢韫和沈母的方向,离开亮还有两个时辰。
“还以为谢将军相比谢夫人有所不同,现在看来都是同类人。”风来气结,他已经有妻子了,还当着沈老爹的面抢人,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而她,已经是第二次败于谢韫手下:“方才就应该杀了谢夫人,还能稍微泄点火。”
“谢夫人?毕幼君也来了吗?”张荷虽然及时救下了顾铮,但今天发生的事并没有具体问过。
“如果不是谢夫人,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风来恼声道。
张荷眉心一动,对着众人说:“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这种时候,顾铮不想张荷走的太远,毕竟这儿还很危险,就算张荷武功再高,万人那些杀手成群的来,也是寡不敌众的。
“一个时辰之后就回来。”张荷说完,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下。
弩阵是她最早研制出来的一个箭阵,当时她以高价卖给了一个男人,不过并没有将最终的大招给说出来,赵元澈虽然知道安装的方法,能轻易将箭桩移位,该怎么摆放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威力也并不清楚。
张荷疾走在夜色之下,时不时展露轻功飞往另一片山林,这个阵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启动,也不该是为了对付沈暥几人而启动,不过要是毕幼君的话,以她的性格,定然没经过那人的同意擅自启了阵,这也就好解释了。
她是那个人养了多年的棋子,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现在也肯定在这儿。
多年的了解,张荷直接锁定了一处地方,以最快的轻功飞了过去,在跳上一高大的树往下看时,果然看到了几米外的一排脸戴白色面具的暗卫,以及那道被护在中间的儒雅身影。
毕幼君跪在他的面前,嘴角流着血,身上伤痕累累,还有几处触目可见的剑伤。
一暗卫一脚狠狠踢在了毕幼君身上,毕幼君痛苦的呻吟了声,那个男人听似湿润实则毫无情感的声音传来:“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被你毁于一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张荷飞近了,月光下毕幼君望着男人的视线透着蚀骨的恨意,好几次挣扎着要冲向男人,都被暗卫摁住。
“留你已经无用了。”男子声音顿了顿,对着身边的暗卫做了个手势,下一刻,暗卫手中的剑砍向了毕幼君的头。
剑离脖子一指之处时,被破空而来的树叶打落。
“谁?”暗卫们迅速将男人护住,戒备的看着周围。
男人见到飘在半空中的叶子时,儒雅的面庞微怔了怔,在他缓缓转过身时,张荷从树下跳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向他。
暗卫们抽出的剑被男人阻止:“都退下。”
暗卫们相互望了眼,迅速退出至暗处保护。
“是你?楚乔兄。”男子四十开外,面容温和,眼中有光,嘴角微扬时,透着一股子的亲切,再加上儒雅的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以为是个大学者。
但张荷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下所藏着的野心狠心以及杀心,温润似玉的模样下面,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帝王本色。不过在对上这双含笑温和的黑眸时,她还是不争气的心跳了下,这世上最让她难过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想睡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只当她是兄弟。
他明明知道她是个女的,每次喊她依然还要加个兄字。
张荷冷哼一声:“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尴尬症都犯了,叫我张荷。”
男人,也就是皇帝面对张荷的不敬只是包容的一笑:“咱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我不跟你续旧,她,”张荷指了指跌跪在地上正阴沉的望着他们的毕幼君:“我要了。”
“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活着对我不利。”皇帝淡淡一笑,笑容里对张荷很是纵容。
“你别这样笑,都这把年纪了,笑成这样不油腻吗?”张荷揉揉额头,觉得头疼,她当年就是被这男人的笑容迷倒,为他做了很多的蠢事,也亏得没有大错,可不得不承认,没得到过的男人,还是有点悸动。
皇帝脸上的笑容崩了一下:“回来我身边吧,没有了你,我很不习惯。”
“让我做皇后?”
“楚乔,以你的身份......”
“停。我说了,我叫张荷,别再楚乔楚乔的,再叫我直接打人了。”张荷不耐的道:“还有,想让我回到你身边,除了明媒正娶,一概不谈。”
“你知道这不可能。”皇帝依然淡淡温文的笑着。
“那就闭嘴。还有,我和你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从内心上讲,我巴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张荷再次指向毕幼君:“一句话,这个女人我要了,如果你不肯,那就打吧。”
“你和她并不熟,要她做什么?”
“我可怜她,我怜悯她。”这是张荷的心里话:“六岁的她因被组织淘汰,你们废了她的经脉让她自生自灭。她好好跟着谢韫辛仪兰过日子,你们为了控制谢韫又逼迫她做事,当年我没有阻止,这事成为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你想弥补?”
“破坏了别人的人生,事后弥补是最为可耻的事。以前的事不提,今后只要我看到了,我就会帮着她。”张荷道,当年她爱着这个男人,所以三观随着颜值走,还自觉是女主的命,这个男人肯定也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为他做下了一些无可挽回的事,至今想起还是捶胸一翻。
皇帝温和的笑看着张荷:“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英姿飒爽,手起刀落间帮着我铲除了障碍,我很怀念那时候的你。”
“我一点也不怀念。”张荷说着就要去拉毕幼君。
“只要她吃下这颗药,你就可以带她走。”皇帝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见张荷眸光一冷,温和的道:“不是毒药,她还能活着,只不过会变成痴傻儿。楚,张荷,你也知道,如果她不吃下这药丸,是离不开这里的。”
“你这样跟取她的性命有何区别?”张荷怒道。
皇帝笑而不语。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跪在地上的毕幼君突然起身抢过了皇帝手中的瓷瓶,打开盖子就将瓶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毕幼君。”张荷想上前抢瓶子已经来不及。
毕幼君丢下瓶子看向他们,眼中的恨意比方才更为浓郁,随后朝着林中深处走去。
看着毕幼君消失的背影,皇帝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没有自杀的勇气,恨着谢韫却以自残与男人苟且的方式报复,恨着辛仪兰,却下不了手,只能伤害她身边的人来让自己得到些许的快乐,像她这样的人,我给的那颗药,是解救了她。”
一股子怒意从胸口泛起,张荷从腰中抽出了软剑,直接砍向了他。
一声轻叹,皇帝轻易避开。
瞬间,两人已经对招了数十招,张荷的每一招,皇帝都轻易的避开了。
她所有招式,他都会。
他每一招完美的避开,张荷都会在心里骂一句自己脑残。她知道,他留着她,也只因为她脑海里那些设计图,火枪的设计,军械的设计。
“你的计划还未启动已经被破坏,沈暥是你对付谢韫的最后一颗筹码,”张荷不再和他缠斗,退了数步后看着他:“如今他们父子已经相认,沈暥于你再无用处。”
“你总是这么较真,”皇帝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张荷眼中的愤怒,温和的笑说,“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张荷冷笑一声,她每次和这个男人讲话,都会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可苦于他对她的招式太了解了。
他走了。
张荷站在原地良久,气的将手中的软剑狠狠的刺进了树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