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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历199年6月13日。
北方並幽二州,州牧叛变,拥兵自重。
北境军事万钧,派兵出击,一日下十城,斩幽州牧,收复幽州,残余叛军逃亡並州,以三城百姓为威胁,万钧不得不暂时罢兵。
天龙历199年6月15日。
西原战区大乱,炎灵军与西原大军爆发冲突,死伤上千!
曾经的炎灵军中隶军侯,如今的西原统帅房御,逐渐掌权。
天龙历199年6月20日。
南疆近百万大军,退伍者达到三十万!
白龙军接手南疆大军,镇守南疆百里边防,特别是夜狼关所在,屯兵五十万,以防苍茫入侵。
天龙历199年6月25日。
东海之王纪沧海遇袭,差点身亡,震怒之下,封锁青扬二州,誓要抓到此刻才罢休。
天龙历199年6月30日。
九州各地,无数百姓怒斥天龙国主!
起义无数,作祟者众多。
天龙国主一怒之下,派遣三百万大军分赴除並州之外的八州,起义者,杀无赦!
天龙历199年7月1日。
南疆二十万朱雀军,在魑魅的带领下,抵达洛奇国。
这一路,走了二十天!
星月森林之外,大军再一次停下。
魑魅休息时,薛一针突然现身,三根银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他的心脏。
看着魑魅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薛一针目光凌冽:“你当真背叛了南疆?”
魑魅很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念定你生死,不想说点遗言?”薛一针问。
魑魅盘膝,一把长剑横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情绪上始终没有什么波动。
“都出来吧。”
数十道身影,从密林里走出。
每个人的神色都极为复杂。
透着愤怒以及痛恨,还有不解和挣扎。
“魑魅,你当真背叛了南疆,背叛了我王?”曾经的朱雀军另一个副统领,一把揪住魑魅的衣领。
他双眼泛着血丝,虎目中满是痛苦。
“南疆忠魂永未改,魑魅从未叛!”魑魅平静道。
“那你为什么”
魑魅笑了笑:“魍魉,你我随阎将军征战多年,你也不懂我?”
“你!”
“让我喝口水。”魑魅道。
他的嘴唇干裂着,还残留着齿印。
这一路,走得太难了。
魍魉陡然一愣,松开了魑魅的衣领。
面对众人,魑魅大口灌了一壶的清水,放下水壶后,平静道:“我王难回南疆,阎将军等五绝将不在你以为当初我王死讯传来时,魏武卒为何会同样阎将军他们,率军深入祈愿,为我王报仇?”
这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大惊。
“南疆百万军,只认我王!”
魑魅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王不在,五绝将为先!”
“五绝将不在,朱雀军、水魂军、影刃军!三军无首!我们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全都眼神恍惚。
“骁骑营将领夺权,南疆如何?违背国主意志,坐实叛国之罪?我王回来,如何交代?”
依旧没人能回答。
“你们怕是不知道此刻的南疆是什么情况?南疆战区百万大军,如今已四分五裂,超三十万将士已经心灰意冷,退伍回乡!白龙军驻守夜狼关等地,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南疆战士!”
魑魅痛苦道:“西北东三战区,三十万精锐,两位王者亲自率队,要杀我王!”
“我要去救我王!救阎将军!”
“你说的都是真的?”众人双目猩红,一阵阵戾气,疯狂蔓延。
“二十万大军中,必然有国主暗探存在,我迟迟不敢告诉你们真相,就是怕误了大事!如今,朱雀军已经到了洛奇国,将在外,皇令有所不受,诸位,一起去找我王吧!不然我带你们来做什么?”
嗤嗤嗤
薛一针伸手虚抓,三枚染血的银针从魑魅心脏处飙射而出。
“我信你!”
“我们信你!”
“走!找我王!”
二十万朱雀军,绕过星月森林,朝着洛奇国王都主城而去。
星月森林东部,茫茫戈壁上,尘埃漫天。
十万铁骑纵横,所向无敌。
裘恨天脸色分外难看,候远钦则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谜题。
“我王,属下有三策。”
“说。”
“现在率军返回西原,斩房御,喝退炎灵军,保西原百万大军无忧,后续可图。此为上策。”
“中策?”
“暂时留在洛奇国,静观事态发展,国主近些日子,所行之事太过荒谬,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属下以为,不变应万变”
“下策呢?”
“尽快找到南王徐牧天的万余精锐,将其击杀,回国复命。”
裘恨天思索良久:“回去不妥。”
“那就先留在洛奇国静观。”候远钦道。
“妥!”
“一百二十里之外,洛奇国古戈城,可容纳十万大军。”
“全军听令!”
“在!”
“目标,洛奇国古戈城,出发!”
“喏!”
烟尘再度漫天,十万白虎军,挟带着无尽锋芒,直奔古戈城而去。
星月森林南部,秀丽山川之地。
青山绿水畔,沈卓神色淡然,束手而立。
“爸。”
沈笑君窈窕身躯被战甲紧紧包裹,飒爽中透着动人的柔美。
“北境已经乱了,紫禁军在夺权,我们当真就什么都不管,在这等着?等什么?”
沈卓轻轻扔了一颗石子,顿时,平静水面,荡开波纹。
他摇了摇头,捡起更大的一块石头,重重扔出。
轰!
水面炸开。
水雾升腾、水泡不断。
一条大鱼,翻着鱼肚白,漂浮了上来。
沈卓点头:“等惊涛骇浪起,等大鱼出水面。”
沈笑君秀眉紧锁:“谁是大鱼?”
沈卓转身,看着沈笑君:“仔细想,想清楚,想通透,你就能谋国了。”
“徐牧天他”
沈卓叹了口气:“你在关心他?怎知道他现在不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千星湖。
如沈卓所猜测那样。
小船轻漾。
湖风柔柔,心旷神怡。
袅袅檀香,随着琴音缭绕。
绝世之白衣,一手执画笔,一手拨琴弦。
另一侧的徐逸,悠然自得坐在船头,捧着稀释后的美酒,一口,一口。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琴音稍停,白衣仔细咀嚼,眼前微亮:“你写的?”
徐逸得意道:“抄的。”
“抄的你得意个什么?”白衣又翻白眼。
“南疆二十万朱雀军,忠魂不改,我不该得意么?”
“再喝就醉了。”
“不不不,这天下,怕是只有我跟沈天王,还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