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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咱们干脆就真判了算了,这国主一天天脑袋里塞了翔,把他拉下来,国主的宝座,让我王来坐。”狼刀一脸凶狠,龇牙咧嘴的道。
但与往日不同,这一次却没人呵斥狼刀出言不逊。
众人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徐逸问。
“我王,狼刀这憨货话糙理不糙,我觉得有道理。”薛苍道。
“以我们这点兵马,要对抗国主,无异于以卵击石。”
费武眯着眼睛思索:“如今之计,还是要先回南疆,南疆百万兵,对我王忠心耿耿,到时候振臂一呼,就有了跟国主掰手腕的能力。”
海东青开口道:“其他的不说,咱们南疆的物资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那些都说得太远了,我们当前面临的难题,是围剿而来的五十万大军,天龙四灵军团,天下闻名,更何况两位王者亲自带队,想要安然回南疆,会很麻烦。”龙鸣皱眉道。
“能有多麻烦?大不了咱们进星月森林,横穿星月森林之后,就能抵达南疆歧阳关,到时候汇聚百万大军,从交州出发,借道益州,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京城!”
“京城那些老爷兵,怎么可能是咱们南疆精锐的对手?到时候冲进皇宫,把帝九拖下来暴打一顿,逼他让位!”
“没这么简单,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咱们先商讨一下怎么重掌南疆兵权”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各自都成了顶尖谋士,纷纷出谋划策,说得激动了,还忍不住挥舞拳脚,似乎立刻就能把天龙国主拖下来暴打一顿。
徐逸揉了揉太阳穴。
南疆,还是缺真正的顶尖谋士啊。
费武境界还不够。
龙鸣还嫩。
白衣
徐逸看向白衣:“你怎么想?”
白衣摇头:“我还看不透大局,只知道你不会当国主。”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寂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徐逸。
徐逸站起身,沉默半晌,道:“散了吧。”
“我王!”
众人大惊。
“散了,此事不议,等虎狰回来再说。”
“喏。”
众人带着满心疑问,各自散去。
天色渐晚。
“启禀我王,虎狰回来了!”红叶沉声道。
“让他进来。”
“喏。”
脚步声传来,很快,浑身浴血的虎狰出现在徐逸眼前。
他大大咧咧右手握拳抵心,单膝跪地:“拜见我王。”
“起,千星湖什么情况?”徐逸微微抬手,平淡问道。
虎狰眼中还带着一抹噬血之色,咧嘴一笑,道:“千星湖水贼,确实难缠。千星湖之下,遍布无数礁石,密密麻麻,天气好的时候,从高空看下去,水波反射,如同千星,千星湖也因此得名。”
“礁石只是其一,千星湖上最让人头疼的,是那些暗流和漩涡,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其中,一旦岸边有人远攻,就成了活靶子。”
“而且千星湖水贼训练有素,三十几个头领,全都是宗师境,估计洛奇国七成的宗师境都在上面,精通水性的喽啰一千,依靠天险据守,想破开贼营很不容易。”
徐逸微笑:“你比以前成熟了,懂得分析这些,也算不错。”
虎狰憨厚挠头:“既然当了统领,自然得要学习进步,不然他们不服。”
“继续说。”
“喏。我带着一百宗师,偷偷袭营,把他们营寨毁了大半,一把火烧了不少战备物资,要想拿下千星湖水贼,还得要水魂军帮忙才行。”
徐逸点头,喊道:“传海东青。”
“喏!”门外红叶大步离开。
不久后,海东青来了。
“参见我王。”
“海东青,三千水魂军即刻出发,跟虎贲军一起,天亮之前,给我将千星湖水贼灭了。”
“喏!”海东青领命而去。
夜色里,兰轮城灯火通明。
海东青带着三千水魂军出发,没有惊扰城内的普通百姓,在虎狰的带领下,朝着千星湖而去。
大军狂奔,百里路程,用了两个半小时。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
“全军休整半小时,注意隐蔽。”
“喏。”
晚上十点半。
海东青率先一跃,跳进了千星湖。
水波荡漾。
却无半点声响。
三千水魂军战士,如幽灵水鬼,钻进了湖底,很快,千星湖平静如初。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
千星湖中心位置,水贼营寨里。
浓烟滚滚,人来人往,喝骂声不断。
在千星湖纵横多年,水贼几乎建立了国中国。
洛奇国积弱已久,对他们没有半点办法。
如果长期以往,洛奇国说不定会被千星湖水贼取代也未可知。
只可惜,他们运气不好。
偏僻之处,海东青一身紧身防水战服,从湖中走了出来。
身后是三千水魂军战士,人人手握利刃。
海东青手腕一抖,一把长弓出现在手。
弓身如玉,弓弦漆黑,拉开弓弦,背后七根彩虹箭,自动上弦,轻颤不断。
正是海东青的本命武器,七殇弓。
弯弓朝天,七根箭矢冲天而上,消失不见。
但很快,以北斗七星的角度,闪耀起七道各色光点。
不少人被吸引,抬头看天。
这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又有敌袭!”
当一个水贼惊慌大吼之时,七道光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了下来。
轰轰轰!
震耳欲聋之声响彻。
惨叫无数。
一场碾压战,由此拉开序幕!
兰轮城最高的一栋楼阁。
徐逸悠然自得,盘腿坐在红瓦上。
长裙飘然,白衣如仙女一般,凌空而来。
脚下一朵朵莲花虚影绽放又消失。
落在徐逸身旁,白衣同样盘腿坐下。
她衣袖轻挥,浮现出清丽脱俗的绝色面容。
“教我。”白衣道。
徐逸嘴角微勾:“教你什么?”
“看心。”
“我的?”
白衣撇嘴:“天龙国主的。”
徐逸道:“他长得丑,不如看我的。”
“丑不丑不说,对你倒是寄予厚望,我不太能理解你们这种彼此提防,又彼此需要的处境。”
徐逸略显欣慰:“你看出来了?”
白衣歪头:“何解?”
徐逸拿出一个葫芦,轻抿一小口,淡淡道:“一个人即将跌落悬崖,悬崖边垂着一条有刺的藤蔓,抓了会扎得满手流血,但不抓,会死。”
明月皎洁,繁星点点,无云的夜空中,有流星划破。
两道并肩而坐的身影,似乎在这一刻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