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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样想？”男人嗓音沉沉，手心在少女柔软的腰间滑动，一直向下，突然用力，一把扯掉围在上面的那条碍眼衬衫。
唐栗赶紧捂住露在外面的肚子，用奶凶奶凶的目光瞪过去，“我讨厌她，当然不希望她过得好。”
以德报怨？呵，那是小废物才会做的事。
上辈子害她葬身兽口，这辈子也该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可惜了，都被他给搅和了！
秦乱顺着她纤细的腰身往上模，粗糙的指腹在柔软嫩滑的小腹上打转，眼底染上一重欲色。
“她们过得已经够差了。”
男人深深吐了口气，把少女按进自己怀里，试图纠正她叛逆的思想，“每个人心底都有恶，但是他们罪不至死。”
救人往往就在一瞬间，谁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思考对方是不是个坏人，该不该救呢？
“所以呢？”唐栗看着他，脸上露出讽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男人不吭气儿了。
那种沉默让唐栗感觉到难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酸涩的感觉从鼻腔浸上来，眼睛下意识一眨，两滴眼泪就掉了出来。
唐栗：？？？
她现在有点怀疑小废物的天赋技能是流眼泪。
揉了下眼眶，等完全适应了这种酸涩的感觉后，唐栗后退两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那一刻，所有的温暖和他独有的气息都消失了。
唐栗原地呼吸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如果有下一次，答应我，别再救她。”她要亲眼看着唐清媛为前世犯下的错赎罪。
秦乱蹙起眉，眼神带着隐隐约约的不赞同。
“抱歉，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你。”
唐栗僵在原地，心脏部位开始密密麻麻地抽痛，那是唐粒残留的意识在作祟，她抬起头，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面前的男人。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异兽抓出来的伤，身后的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作战服，是刚才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沾满淤泥的鞋子、腰带、背包......
那些东西又脏又臭，随意被丢弃在墙角，打算和其他人的东西一并烧毁。
这些东西的存在，无声记录着七区人肩上的责任，即便烧毁，也不能磨灭心中的信仰。
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能感受到他肩上压着的重担，唐栗的心突然有点儿乱。
她想要的是一只折断翅膀的鹰，而不是一个能翱翔九天的王者。
想到这里，唐栗突然明白了。
从一开始，见到秦乱的第一面起，自己喜欢的就是他那张俊美的容貌，男人拼命伪装成绅士的举动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
现在看来，她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和唐粒是七月仲夏的月光，而她，则是从腐地淤泥里爬出来的藤萝，除了让沾染她的人染上一身泥污，再也没有别的用处。
突然，房门被人咚咚敲响，一阵喧闹声从走廊里传来，唐栗转过头去，正看见乔榛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大包晶石。
在门口处顿了一会儿，乔榛很自然地就走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乖巧又有些紧张的身影。
那个身影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到站在屋里的她，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姐姐，我们把那颗最大的晶石卖了，赚了好多植物晶石！”许愿突然激动出身，打破了屋里沉闷尴尬的氛围，他的笑容充满了朝气与活力，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唐栗微微有一瞬间失神。
唐栗接过乔榛手里的背包，随意看了一眼，别人视若珍宝的晶石在她眼里就像随地可见的石子儿，眼波平静激不起半分波澜。
“小姐姐，你不开心吗？”许愿很敏感地关注到了唐栗泛红的眼尾，他的声音很轻，具有少年人没有变声的特质，唐栗压下去的泪意又被他撩上来了。
唐栗不喜欢跟人分享情绪，现在被他一问就更不想说了，她轻轻摇了下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一片，体内的异能从平息到暴动，又从暴动到平息。
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小姐姐！”许愿大惊失色，顾不得手里还拿着的包就冲过来扶她，转头带着几分埋怨，对秦乱急声质问，“你对小姐姐说什么了？”
秦乱看上去比他更着急，在唐栗倒下去的瞬间就伸手去接，遍布细碎伤痕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掌心有几块地方被他大力捏得出血。
他看着晕倒在陌生男人怀里的唐栗，眼里划过一丝恼意，霸道地把少女从他怀里夺回来，伸手触碰了下她的额头，一边测温一边把衣服脱下来裹在少女身上。
“异能暴动。”秦乱收回手，对站在旁边同样焦急的乔榛说道，“她这几天是不是过度使用异能？你们难道不知道，异能使用是有上限的吗！”
“我还没有用过异能。”乔榛满心自责，如果不是他的异能太受限制，也不至于让唐栗透支异能来保护他们。
说起来，昨晚猎杀异兽时她并没有出现难受的症状，看来是和今早发生的事有关了。
她的异能是红线，看似鸡肋，实则能做的事有很多，今早为了把肉块都切小，她一次性动用了很多异能，都怪他！他当时应该拦住她！
*
唐栗是在傍晚清醒的，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感觉就是绵软无力，非常难受。
胸腔里聚了一团气，嗓子干疼得像灌了一口岩浆，从喉管一路灼烧到肚子里。
“怎么回事。”唐栗喝了口水，发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乔榛不见踪影。
外面一片黑暗，只有她住的地方亮着微弱灯光，房间里一切都雾蒙蒙地看不真切。
人都去哪儿了？
在床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唐栗才接受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事实。
四周空荡荡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头昏脑涨的消毒水味儿。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不仅酒精味十分浓重，还夹杂着玫瑰水果腐烂的味道。
唐栗走下床，在屋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束已经枯萎很久的玫瑰花篮里找到了臭味来源，没有花枝遮盖，水果的气味更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