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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半句话是看着唐栗说的。
“怎么回事？我一直和她在一个考场，她门门都是第一个交卷！”
“我打了个盹，她已经写完了。”
“我作证！她就是个人间印刷机，写题都不带过脑子的！”
赵泉叹了口气，叫唐栗去讲台上。
“我把你的试卷带来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问题。”
小睡了一下，虽然没睡着，但唐栗的眼睛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
脑子还有些懵。
她拿起试卷，看了一眼。
字迹工整利落。
作答更完美。
她对自己的答案很有信心，就算不拿满分，也不会低到不能及格吧？
“看出问题在哪了吗？”赵主任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厚厚的镜片反射出莹莹绿光。
唐栗挠挠头，陷入了沉思。
这时，剩下的试卷已经被所有人传阅过一遍，大部分人还是被她的作答惊艳到了。
字迹隽秀有力，笔锋内敛。
作答一气呵成，有条有据。
只有陈芳芳一个人看出了苗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糖崽，你好像写错名字了诶？”
她看过唐栗写在书封上的名字，当时还感叹唐栗那俩字写得真好看。
一撇一捺都是风流。
见字如面，大概就是那样吧，人长得美，字也美。
“很好！终于有同学发现了！”赵主任很欣慰，把剩下的试卷收上来放在一起。
“细节决定成败，唐栗犯的这个错，我们一定要引以为戒！你写在答题卡上的名字，一定要和教务系统里录入的名字相符。”
喝了口水，赵主任继续说。
“就算使用曾用名，也一定要把学号写上去！唐栗这份试卷写的是曾用名，上面并未标注学号，老师们录入成绩的时候查无此人，最终只能按零分算！”
“姓名可以不写，但是，学号一定要”
底下闹哄哄的，没有人听赵主任说话，所有人都在各玩儿各的，很开心。
这种反应唐栗早就预料到了，这种错误在f班算不上什么大事，除了那几个特别优秀的犯了错，会被格外关注一下，其他人的事根本溅不起半点水花。
更何况是唐栗这种底层废物。
姜辰提不起劲，也没兴趣看，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拉，靠在座位上睡着了。陈芳芳吸了口奶茶，在嚼里面的珍珠丸子，脸颊鼓鼓跟只仓鼠似的。
打闹、嬉笑、碰撞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加了混响一样传进耳朵里。
唐栗站在讲台上，眸子明明灭灭，晦色流转，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双眼里。
凝滞、空洞
教室外。
巡考吴琦抱着一沓卷子敲门，赵主任被她打断，暂时停止对唐栗事件的分析。
几步走到门口，赵主任推开门，看了眼来人，扬起和善的笑容，“吴老师，你找我什么事？”
月考事务繁杂，每个人都有份内的试卷要批阅，有时候是几百张，有时候是几千张，工作量很大。
吴琦抱这么多卷子来，不会是让他帮忙批改吧？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赵主任心里很慌。
没想到吴琦不答反问，“赵主任讲完了吗？我这正好有点事要说。”
吴琦一直很强势，说话带着点命令的态度。
她心里一点儿也看不上赵主任，觉得他性格太软，镇不住学生。
已经好几年没得过奖了。
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人当系主任。
赵主任并不知道，只是看一眼的功夫，吴琦心里就想了这么多。
听到不是让他帮忙阅卷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依旧乐呵呵的。
“啊倒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先说吧，我的事不急。”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吴琦咧嘴笑了下，抱着试卷走进教室。
“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我把卷子发一下，顺便，总结一下你们班前段时间的学习情况。”
她一进来，全班安静如鸡。
玩儿手机的停了，睡觉的立起来了，连吃东西的都噎住了。
威力贼大。
吴琦很满意学生们的表现。
一直走到电子白板前，脚步才稍稍顿了下，眼神有意在唐粒身上停了几秒。
似笑非笑。
“这位同学，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那天第一个交卷的吧？”
吴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现在的女孩子，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
看看那眼睛画成什么样子了？涂那么多粉色眼影，看起来跟被打肿了一样。
真不知道有哪里好看。
唐粒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大大的杏核眼空洞无神，没有焦距地落在地板上。
听到她说话，才恍惚地点了点头。
吴琦觉得没趣儿，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在下面锐利地扫视一圈。
“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提前交卷虽然是被允许的，但必须得在你们最有把握的情况下！”
“千万不要为了面子，就去逞能！”学习不好好搞，交卷子一个比一个快。
成绩出来一个比一个低，都没眼看。
每次改完试卷都气得心肌梗塞！
吴琦一手按在讲台上，一只手往下点，突然一下提起了声调。
“这次，我要着重表扬一下你们班一个同学，不仅四道大题全对，前面的选择填空也做得非常好！”
吴琦取出最上面那份试卷，卷面干净整洁，赏心悦目，是满分试卷的样板。
这在f班还是第一次见到。
环视一圈，底下学生交头接耳。
刘鸣怼了下姜辰的手，“姜哥，你猜是谁的？”
“不猜，没意思，反正不是我的。”
陈芳芳塞了一口面包，随口说了句，“该不会是栗栗的吧？”
后两排的学生都被她逗笑了，“怎么可能，她可是2分的大佬，你说别的科目我信，微观经济学？不可能！”
男生说得斩钉截铁，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讲台上的唐栗，眨也不眨。
自从姜辰被撵到最前面去后，最后几排气氛更活跃了，尤其是遇到唐栗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冷美人，别人靠近她声音都会不自觉加大。
想吸引她的注意。
吴琦把卷子投影到白板上，整个教室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立马发现不对劲。
这这不是唐栗的字迹吗？刚才很多人都看过她的卷子。
“眼花了！不可能吧！”
“什么情况？刚才看的是她的卷子吧？”
“刚才是语文！”
“放屁呢！刚才看的是军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