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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洁白的门被推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先迈进来,是记忆里的小黑鞋,鞋码很小,简约精致。
然后是一张冷绝的容颜,鼻梁挺翘,瞳眸灵动,眼睑四周略带粉晕。
眼尾微挑晕染着绯红,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乔榛,我来接你回家。”
唐栗坐在床边,递了杯温水给他,丝毫看不出半路刚鸽了秦乱,语气意外的平静,“感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乔榛摇头,笑容很淡,“没有,一日三餐,没饿过肚子。”
和捡回一条命相比,臭几天又算得了什么?
盆栽后,一粒红点一晃而过。
七区监控室里。
一群人穿着黑色作战服,以秦乱为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监控画面。
镜头聚焦在医院里,赫然是第四病室,唐栗和乔榛所在的地方。
画质高清,连唐栗眉梢上那点灰色小痣都清晰可见。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没有,病人自己也不知道意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
“看来是巧合”
“他的血清里并没有产生抗体。”
唐栗背对着监控,手里捏着把小刀,正把苹果皮削成整整一条,一点儿也没断。
咖啡色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清瘦娇小。
袖口很长,完全盖住了手背,只露出几个圆润粉嫩的指头。
“当心手。”乔榛不是个话多的,有时候好几天才开口说一句话。
但他心思细腻,很敏感,一下就察觉到了唐栗身上淡淡的不开心和心不在焉。
她坐在背光处,杏眸低垂,眉尾下压,是烦躁的预示。
玉色指尖泛着冷白,慢慢摩挲着刀柄,指腹一点点划过刀柄纹路,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房檐投下的阴影大片罩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因为低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似乎没什么异常。
*
翌日,暴风。
拈花湾山顶别墅已经解封了,唐栗请了两天假,一大早就驱车回了江城。
黑背包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别墅负一层,幽暗的环境里,屏幕亮起柔和白光。
“滋——”
电脑发出刺耳的声响,唐栗拔掉电源,开机重启。
“怎么样?对方有消息吗?”乔榛坐在桌子上,修长的腿横挡在一边。
气场一米八。
“还没有,在跟我闹脾气。”
老搭档心眼小,唐栗知道,但没心思哄他。
摸了摸自己的手,冰冰凉凉的,和她的心脏一样冷。
没有半点温度。
大概一分钟后,电脑重启。
桌面屏幕被黑色覆盖了两秒,然后缓慢冒出朵白蔷薇。
屏幕中央字块一个一个蹦出来,在面板上胡乱跳跃,毫无章法。
最后,排列成一行白色大字。
“下雨天,胖鱼上钩,钓吗?”
“鹄吃鱼?”唐栗指尖飞动敲出一行字,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热牛奶,才点击发送。
白蔷薇那边很快回复,“花吃鱼。”
眼生,是一个新的代号。
“怎么了?”乔榛问。
“鹄失踪了,接替他的是一个新人。”
指尖顿在鼠标上,唐栗垂着眸子,突然想起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代号。
棠。
海棠有很多种类,最常见的是白棠和赤棠,就像唐粒和她,所以当初取代号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用了这个字。
赏金联盟里不以真实身份见人,有人在榜上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在生活中却是个无比善良,连流浪猫都会小心呵护的天使。
这就是现实。
其中不乏有身怀怪癖者,但能力十分强大。
从赏金猎人榜末位到接近顶峰的位置,她用了整整两年。
步步喋血,满身伤痕。
鹄是闵珩的代号,在信息化时代,黑客的身份要比她神秘得多。
至少在个人信息这方面,从来没人取到过鹄的信息,唐栗跟他搭档了两年,只知道对方是个年轻男人。
鹄也帮了她很多,至少棠这个身份,一直被隐瞒得很好,一丝消息也没有泄露出去。
不过,自从上次单方面掐断了通讯,他就再也没找过她。
白蔷薇或许是他推荐来的新人。
唐栗第一次尝试和新人合作,态度不冷也不热,没有刻意关注对方是什么来头。
在她这里,有本事才是硬通货,不管新人老人,都能跟她搭档。
屏幕上。
白蔷薇发过来一张照片,附带一条消息,“鱼头八千万,虾米一条八万。”
鱼头指的是任务目标,虾米是目标人物身边的爪牙。
这个价格,只能说明这次目标人物身份不一般。
只是白蔷薇的操作太白,一看就是新人。
她极有可能是第一次出任务,在没有收到对方确定合作的意向时,就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此外,她打字的速度很快,急躁,沉不住气,照片右下角有一处反光,暴露了拍摄者的长发。
唐栗在心里给她贴上了黑标签。
“呵,猪队友。”乔榛也看到了,手里转着枚刀片,目露冷嘲,“和没带脑子的人合作,就是麻烦。”
当然,不排除白蔷薇是个女装大佬,这张照片是刻意给他们卖的破绽。
唐栗赞同地点点头,“先看看情况。”
把鼠标移到照片上,点击放大。
“拍摄条件恶劣,骤雨,疾风,看来对方没有提前踩好点。”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在下大雨,雨幕中人脸模糊不清,只是隐约可以看到胖鱼精致的下颌轮廓。
“拍摄角度很刁钻。”
她继续点评。
视角从下往上,大概率是把微型相机别在裤腿上**的。
这个位置,刚好拍到目标人物卷起的袖腕。
一颗红痣,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小指尾骨上。
“这种难度,怪不得赏金八千万。”唐栗关掉电脑,把牛奶加满,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喝。
乔榛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凝在她嘴边一圈奶沫上,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手。
“连脸都没有,只看了人家一只手,就要买人家的命?”
这也太冤了吧?
“也许就是要那只手。”
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
唐栗裹紧外套,小手钻进衣服里狠狠掐了一把,细密绵麻的痛意从骨头里钻出来。
像一群蚂蚁正在啃噬她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