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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容颜配上生人勿近的冷峻气质，秦乱很快就成了帝都一中的焦点。
直到他离开很远之后，唐栗才终于从车上走下来。
说实话，她并不想上大学。
诚然像秦乱说的那样，没有大学毕业证走到哪里都会很困难，但是搞到本科毕业证实在太简单了。
二十岁的国科院院士，还是基因解译工程的发起者，这个身份无论走到哪都比那一纸证书更具有含金量。
可是她不乐意，所有的荣誉都是她唐栗的，凭什么带上‘唐粒’那个小废物。
一个本科毕业证，算是便宜那小废物了。
要是小废物听她的话，考个名牌大学也不是不行。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只要熬过这三个月，她就彻底和秦乱分道扬镳，追寻新生活。
目前她要做的，就是拿到帝都大学的入学机会。
校董办公室里。
秦乱坐在真皮沙发上，老校长在他对面笑得满脸慈祥。
唐栗乖乖地站在秦乱身边，两只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的茶杯，将‘唐粒’好学生的形象贯彻到底。
数学系主任赵泉一边擦汗，一边翻看电脑上的成绩。
女孩最后一次考试成绩的记录停留在两年前，六门科目没有一门突破三十分，其中高等数学甚至创下帝都大学建校以来的最低纪录——
2分！
赵主任看到这个分数的时候差点两眼翻白，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考出来的？
2分是什么概念？
那是帝都学生把试卷丢在地上，闭上眼睛随意踩一脚都能考到的分数！
这个叫唐栗的女生智力真的没问题吗？
赵主任看了唐栗一眼，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
然后抬头对老校长说：“校长，我绝对不同意这样的学生进入数学系，招收这样一个态度不端正的学生，绝对会给我们帝都大学抹黑！”
连续两个‘这样’已经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老校长微微有些惊讶。
在看到唐栗的成绩后，也沉默了。
房间里空气突然凝滞。
“秦乱啊，我是相信你的，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但她的成绩实在太低了。”
作为跳级考入帝都大学，两年后以高分毕业被保送进联盟大学博士的天才学员，秦乱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很深刻。
几乎每年开学，老校长都会邀请秦乱为大一新生演讲，可秦乱实在太忙了，一毕业就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七区建设中。
就算偶尔来一次，那也是看在老校长的面子上例行检查，顺便看看他捐的教学楼修好没有。
本来以为秦乱推荐的人会成为帝都另一个骄傲。
现在
算了吧。
不给帝都大学抹黑就谢天谢地了！
赵主任深有同感地点头，“这个女生，我们不能收。”
秦乱听到赵主任的反对，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他今天是来通知的，不是来要人情，更不是来征求别人同意的。
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笑意。
秦乱微微偏头，就看到小姑娘眉眼低垂的模样，胸腔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甚至想不管不顾，带她一走了之。
去他的帝都大学！
没有学校要她，大不了他再给她办一栋学校，请帝都最好的教授，还怕拿不到学位证？
秦乱摘下胸口的校徽放在桌子上，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定，“校长，我以我的名义担保，唐栗她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秦乱本来就是一个性子冷清的人。
他整个人都带着深入骨髓的伪装，别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会觉得他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绅士。
可只有秦乱知道，他骨子里的，是冷到极致的淡漠。
他和老校长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老校长自以为是的那么好。
任何人，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老校长听到秦乱的话后一阵哑然。
按照秦乱对帝都大学和联盟的贡献，唐栗身为他的亲属，确实符合入学条件。
“进数学系可以，但第一次考核我要看到她的成绩，太低的话，我们没办法让她留下来。”
老校长无奈摇头。
帝都大学一直都是教育界的领跑者，采取每月一考的方式。
根据学生排名，每个系划分为普通班，重点班和火箭班。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废物聚集处——f班。
f顾名思义就是fail不及格，它的另一层含义是失败。
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数学这场战争里的失败者。
如果第一次月考唐栗达不到帝都大学生最低的水平。
很抱歉。
连f班都不会要她。
*
深夜里，秦家别墅。
小二层灯光通明，暖白的灯光下，唐栗两眼乌黑无骨鱼一样趴在桌子上。
懒洋洋的没个正形。
困意几乎要击溃掉所有神智，连嗓音都变得格外沙哑，“秦乱，你不困吗？”
自律是一种好习惯，可是要求别人自律，就是一种天怒人怨的坏习惯。
“我困了，今天不想学习。”
秦乱看见她不止一次打呵欠，还撕掉了自己布置给她的试卷，纸张碎片堆满了整张桌子。
这种态度怎么度过第一次考核？
心底隐隐生怒，气唐栗不把自己前程放在心上，秦乱眸光一沉，“最后一张，做完才能睡。”
秦指挥向来说一不二。
态度很强硬。
唐栗把笔摔在桌子上，精致的小脸突然色变。
抬脚就踢翻了椅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往楼上走。
瓷砖地板上，椅子四分五裂得躺着，空气在冷系光照下变得晦暗又嘲讽。
造反了？
秦乱坐在桌边，面上一片冷然，不听话的熊孩子总是这样令人头疼。
壁钟咔哒咔哒转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静静坐了一会儿，秦乱上楼敲门。
床上，唐栗蜷缩在被子里，眼神空洞，不属于她的表情在精致的小脸上若隐若现。
疲惫、痛苦在小脸上交织，没有一丝挣扎就陷入了沉睡。
片刻后，她睁开了眼睛。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夜色中，这座城市里依旧喧嚣吵闹，但秦乱的别墅因为建在郊区，所以氛围很安静。
唐粒从二楼走下来，沉默地收拾好了椅子尸体。
坐在秦乱旁边又乖又听话。
“我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