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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哥哥！”丁当忙扯了扯顾言的胳膊，“这个戒指很贵的，我也不需要，不要买了。”
“干嘛不买，我觉得还不错，你也该有几件像样的首饰。”
“可是……”
“怎么了，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就跟言哥哥说。”
“这个柜台小姐，可能看我和思思的穿着，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所以……”
“她怠慢你们了？”
“嗯！有点吧……”
“我刚才一进来，就感觉到了。”顾言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丁当搭在柜台上的手，“你放心，我早有主张。”
“但是，你现在在她这里把这个戒指买了，那不是还帮她提高了业绩？”
“小丫头，你懂得还不少……”顾言意味不明地看着丁当。
“好歹我也过了几年平头百姓的日子，这点事情怎么会不明白……”
“都说叫你放心了，相信我。”
“好！我信你！”
“妈妈，那个戒指被刚才的阿姨拿走了！你都还没试戴呢！”
思思见柜台小姐拿着戒指跑走了，十分失望。
“阿姨是拿礼盒去了，这个戒指我们已经买下来了，她要将它装好，再给我们。”
“真的吗？！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很贵的吗？！”
“小子，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问题？”丁当还没回答，顾言就抢先一步挤兑了思思一句。
“我又没有问你，我问的我妈妈，你跟着插什么话嘛。”
“这戒指是我出钱买的，我怎么没有资格说话了？”
“啊？你买的？！”
“对啊，千真万确！”
“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戴这么花里胡哨的戒指？！而且还是红颜色，女孩子才喜欢红颜色！”
顾言好笑地看着思思：“你想什么呢，谁说我买了是要自己戴，我是要送给你妈妈戴！”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要送这么贵的东西给妈妈？”
思思童言无忌，顾言和丁当却都因为这句话而心下一惊。
男人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丁当忙向思思迈了一大步，将孩子护在怀里，低头轻声细语地对他讲：“思思，你觉得顾言这个人怎么样？”
“他呀……”小男孩拖着腮帮子，认真地想了想，“还可以吧，如果平常不总是故意和我对着干，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对着干？！”顾言一声冷哼，“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和谁对着干？！”
“你！……”思思不服气的劲头上来了，眼见着又要与顾言开战，丁当忙往他俩中间一挡，“思思，那顾言和孙华平比呢？”
“孙华平？那不是我爸爸吗？”
“额……你先说，他们两个如果要选一个做你爸爸，你会想选谁？”
丁当问出这话，心里很是没底。
孙华平虽说平日里酗酒赌博，这几年脾气也越来越差了，但毕竟他和思思曾经朝夕相处过四年，在孩子心底，也许早就认定，他才是他的父亲。
顾言更是面色阴沉地提着一颗心，生怕思思最后要选孙华平那个混蛋。
思思没有直接作出选择，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选？谁做爸爸还可以自己选吗？”
“我们现在只是做个假设，如果可以有选择权，那你要选谁呢？”丁当耐心地引导。
小男孩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他思考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大概两三分钟，顾言和丁当却觉得异常漫长。
终于，思思抬起头，先看了看顾言，然后才向丁当看过去：“我觉得，如果可以选择，我大概会选言言吧！”
听到他的回答，丁当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思思重重地点头。
“为什么呢？可以告诉妈妈吗？”丁当问这话时，眼角的余光瞥了顾言一眼。
男人抿着嘴唇，难得地表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
相信，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我觉得，言言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不顺着我，但我明白，他也都是为我好。他不会天天喝的醉醺醺，还经常陪我玩。而且，他不会像孙华平爸爸一样，对妈妈发脾气。”
思思短短的几句话，说的丁当热泪盈眶。
心中有心酸也有欣慰。
孩子虽然只有四岁，却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他观察到了孙华平常常醉酒，也知道他喝醉回来，喜欢跟自己吵架。
自从两年多前，对丁当母子态度转变后，他再也没有陪思思玩过一次。
一个四岁的孩子，想要的只不过是父亲的陪伴，这么简单的愿望，孙华平却无法满足。
而顾言，自从再次与丁当相遇，无论顾氏有什么要事，他都会抽时间陪伴她们母子。
对于思思，虽然有时候说话直接了一点，但他对孩子深沉的爱，丁当全都感觉得到。
至于对自己，那更是没得说。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与自己吵过架，连重话都极少说一句。
平日里，他从不曾惹自己不开心。
对自己，只有无尽的宠溺和关爱，倒是自己，从前因为固执和偏激，伤透了他的心。
此时，思思的选择和解释，不光令丁当安心，也让顾言心花怒放。
听了孩子的几句话，他紧抿着的唇终于放松了下来……
柜台小姐此时已经包装好了红宝石戒指，她将礼盒放在手心，笑嘻嘻地来请顾言：“先生，您好，可以过来结账了。”
“好！”顾言在她的指引下，抬腿朝收银台的方向去了。
片刻之后，他回来，手里拎着装了红宝石戒指的礼盒。
往丁当眼前一递：“拿着，再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喜欢的东西，一起买了。”
丁当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个戒指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戴出去呢。”
“喜欢就一直戴着。”
“这么贵重，我可舍不得，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再戴。”
顾言笑笑，没多说什么。
三人走出T家之后，柜台小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中十分后怕。
还好，没有因为自己的眼拙，损失了这么一单大生意。
她粗粗地在心里盘算，这一单，她能得到多少提成。
但！没过多久，店面经理的一个电话，却让她瞬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