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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武定谋划,以身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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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内屋后,武定轻咳一声说道:“我替定海王带话,定海王从未忘记与吴都司共事的日子。”

    吴辰呆呆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回忆过去,半晌才缓过神来说道:“很久以前了,我该跟随定海王一起到江南的!”

    吴辰曾是赵信麾下一把总,当初赵信决定前往江南时,吴辰因为顾虑家人回到了山西。

    吴辰出身得胜营,与赵信一起经历过生死,赵信最终选中了吴辰作为武定的配合对象。

    “定海王身在江南却心系山西!”武定弓着腰,像一只大虾米弯在椅子中间。

    “你看见我这一脸胡须了吗?”吴辰指着自己的脸,苦笑道:“自从剃发后,我就再也没有剪过胡子,没脸见先人啊!”

    武定姿势稍微端正些:“定海王准备北伐,希望山西义士能起兵呼应!”

    吴辰先是一愣,随即脸露惊喜:“有什么让我做的只管开口!”

    武定犹豫片刻道:“大同总兵罗岱和定海王的交情不错,如今正在犹豫不决,定海王希望吴都司能助他一臂之力。”

    吴辰先是讶然,随后表态道:“如果能驱走清虏,吴辰愿舍命相随!”

    “好!”武定点点头:“那你等我的消息。”

    两人一直谈论到深夜,吴辰详细询问江南的战事,当听武定说道激动处,忍不住手舞足蹈,压抑声音呼叫痛快。

    次日清晨,武定离去。

    大同比江南要寒冷的多,街道上行人稀少,汉人一个个垂着脑袋表情僵硬,见面只敢用眼神打招呼

    这里是山西北面的中心,满清占据山西后,为了监控投降的诸武将,让宣大总督耿淳移驻大同,目的正是监视罗岱等人,但罗岱在大同经营七八年,满清的监视只见皮毛,不触内在。

    武定联络上夜枭营,找到陈锋,两人见面后,武定传达赵信的最新指示:“陈副指挥使,定海王让你督促罗岱在今年春天在大同起兵!”

    去年赵信让罗岱不要急于轻举妄动,翻过年来,形势已经大不同。

    陈锋很为难道:“罗岱虽然有反正之心,但清虏对他控制的很严,他的处境很不好,不久前才把大儿子送往北京城,他向我透露的意思是,等定海王北伐时,他才会在大同起兵响应!”

    武定很干脆地回道:“等不了那么久了!”

    陈锋眉头一皱,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武定踱步走了几圈,神情变得很冷酷道:“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用饵钓鱼!”

    陈锋先是迷惑不解,见武定用刀子般的眼神看着自己,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恐怕不妥,一旦事败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这是定海王的命令,作为王爷的亲兵,我们都有为定海王死的决心。”

    一句话终止了争议,武定是这样,章洪也是如此,赵信这些年做的事,足矣让很多人愿意成为他的死士。

    陈锋在大同已有近三个月,得罗岱的庇护,中途还去了一趟归化,他熟悉这里的形势,把大同的局势告知武定。

    大同城目前有三股人马,其中,以罗岱的部众最多,宣大总督耿淳的督抚营有四千人,刘琛率三千部众驻守在城外,督抚营中有几百女真人监视各部。

    经陈锋引荐,武定拜见罗岱。

    罗岱今年虽然年过四旬了,但体型健硕,肩膀像山里的巨熊那么宽。

    武定行了军中礼节,从棉袄的夹层中掏出一封书信道:“罗总兵,这是定海王让我交给你的,定海王让我带话,他很想念罗总兵!”

    罗岱接过书信来,放在衣袖中,并没着急看:“我也很想念定海王!”

    “定海王今年准备进军江北,希望罗总兵能在山西起兵响应。”

    “定海王只要起兵,我必会在大同响应!”罗岱早就打定了主意,他不费满清一兵一卒献出山西,又率军随阿济格西征陕西,结果没得到封赏,反被斥责,又被迫献出质子,早就生出了反意。

    不过,满清对汉人降将防备甚紧,耿淳就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柄尖刀。

    武定拱手道:“大同刘副总兵,曾经在定海王麾下效力,可助罗总兵一臂之力。”

    “好说!”罗岱呵呵一笑,并不急于表态,会面结束后,他命人给武定安排住处,又让亲兵陪同他。

    武定在大同城逗留数日,充分发挥他善谈的特点,与罗岱的亲兵打成一片。

    日子一天天过去,武定像是忘记返回江南,在大同城神神秘秘,深居浅出。

    四月来的很快,北方的青草一开始发芽,街道上的行人渐多。

    清军与明军在两湖地界剑拔弩张,还有阿济格在扬州府地界陈兵严阵以待,江南已失,两湖还在大战当中,两大田赋来源现在都没了指望。

    多尔衮下令,在各地征收粮饷,以备大军使用,耿淳忙活在山西各地搜刮。

    罗岱密切关注各地的形势,只盼江南沿线能打起来。

    一日,阳光明媚,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时候。

    午时过去,两个亲兵慌慌张张冲入总兵府,报告:“禀告罗总兵,大事不好了,武大人被抓走了。”

    “怎么回事?哪个衙役干的?”罗岱大吃一惊,大同府的衙役与他都熟悉,他让两个亲兵陪着武定,正是要确保他的安全。

    “不是衙役,今日我们随武大人出城,在城门口的位置,被督抚营的兵丁撞上,那些人一拥而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武大人抓走了。”

    麻烦大了,难道被人告密了?

    罗岱斟酌半天,下令道:“来人,随我到督抚营去要人。”

    罗岱知道宣大总督耿淳往山西督运粮草去了,只要在耿淳回来之前把武定要回来,不给他审问的机会,事情还有挽回的机会。

    罗岱领几百个部下气势汹汹走出兵营两三百步远,蓦然间,他停下了脚步,仔细想想,这件事从内到外透着诡异,督抚营怎么会当街抓人,要是衙役抓人,必会有人向他透露消息,督抚营出手抓人,说明这问题很严重。

    在大同城,除了罗岱自己和刘琛,应该没人知道陈锋和武定是江南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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