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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清军渡江,南京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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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妥当后,王震亲自带着广隆升的护卫,经杭州府富阳县暗中护送陈圆圆前往浙东,以免惹人注意。

    秦林则率军留在长荡湖周边,吸引外界注意力的同时,与夜枭营的密探取得联络,让夜枭营密探帮忙向赵信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王震、陈圆圆一行人离去的第三天,秦林故技重施,往金坛县要粮草补给。

    金坛县令一开始并不配合,在秦林将锋利的戚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后,金坛县令方才答应提供足够秦林所部使用七天的军粮。

    夜枭营密探还没传回消息,倒是秦林派到长江边打探消息的斥候飞马赶了回来:“秦游击,出大事了!”

    秦林神色一紧,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清虏过江了!”那斥候镇定心神,先把这个劲爆的消息说了出来,再细细解释道:“昨晚属下在临近江边的官道上见到有散乱的官军出现,今天清晨溃兵漫山遍野,属下寻机抓了个溃兵拷问,才知道昨天清晨清虏大军借着大雾过江,守江的官军几乎没有抵抗便四散溃逃!”

    清虏过江!

    守江官军几乎没有抵抗!

    秦林听到这两个关键词,气得飞起一脚蹬在身边的柳树上,然后怒骂道:“他娘的,真是一群废物,几十万人占着防守要地,却一点鸟用都没有!”

    秦林骂完一通后,对左右吩咐道:“全军集合,随本官到江边去看看!”

    宁绍骑兵都是跟随赵信血战过清军的悍卒,从上到下有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胆子也是整个宁绍军最大的。

    秦林扯出宁绍镇的大旗,带着一千骑兵从金坛县往常州府进军,所过之处全是逃难的官兵堵住道路。

    秦林胸中火起,喝骂道:“快快让开道路!”

    可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听他的,如此一来,秦林的心情更糟了。

    “放箭!”

    宁绍骑兵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杀过人了,但由于训练没有停下,箭矢射出后,每箭必中一人。

    官道上的溃兵才发现迎面来的这些人比清军还要凶恶,连忙四散逃开,将官道让了出来。

    宁绍骑兵赶路的速度极快,穿过常州府进入无锡地界后,路上逃难的百姓并不多,溃兵到现在也跑得差不多了。

    无锡城门紧闭,秦林驻马往城头看了片刻,便招呼部下离去。

    眼看局势不济,势如山崩,北上的宁绍大军却一直没有出现,秦林无奈之下,只得决定先南下返回宁绍镇。

    宁绍骑兵沿着太湖行走,到达苏州地界时,斥候禀告说前头发现一部五百人左右的骑兵。

    由于距离较远,加上晨雾较重,难以分清敌友,秦林默认将来的骑兵当作敌人,带着一千部下向狼群一般围了上去。

    来的骑兵人困马乏,宁绍骑兵包围他们时,他们方才反应过来。

    几轮箭矢攻击后,对面人仰马翻,有人呼喊道:“都是大明的兵马,不要误会!”

    秦林举手命部下停止攻击,策马上前:“你们是谁的部下?快快报来!”

    对面一个骑兵飞奔上前,咋咋呼呼地大喝道:“我们是巡江杨督师的部下,你们怎敢胡乱攻击?”

    秦林装傻充楞道:“我还以为你们是逃兵或者清虏呢!”

    这时候,对面人潮内一个身材消瘦,脸色有些苍白的将军策马上前,问道:“你是宁绍伯的部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奉命北上守御江防!”秦林摊摊手:“但现在不用了!”

    “唉,本官是巡江督师杨文聪!”那将军长叹一声后,见秦林所部骑兵精锐,突然眼眸一亮:“江防已失,你随本官去苏州守御,本官会向朝廷上奏你的功劳!”

    秦林本想嘲讽杨文聪几句,但转头一想,便拱手回道:“大明尚有浙江兵马,请杨督师退向苏杭。”

    前面死的那些人是白死了,两部人马合二为一,一千六百骑在午后到达苏州城下。

    杨文聪的旗号还是很管用的,城头守军看到后,立马打开城门,放杨文聪、秦林他们入城。

    苏州城防兵马只有五百人,浙江兵马大部分奉命集中在杭州,防备赵信率军北上。

    秦林在苏州城内逛了一圈后,一面派人向赵信禀报,一面派人打听南京那里的消息。

    南直隶及浙江各地,都督找不到将军,将军找不到士卒,知府不见踪影,县令挂印离去,老百姓在家里把门关得死死的,全凭老天爷裁决命运,反正大明的皇帝不怎么样,换一个也许能好点。

    清军过江后的第八天,也即秦林在苏州城内待的第三天,杨文聪召集衙役,贴出布告,分发军饷募集壮丁守城,但只有四五百人前来应募,其他人看到布告就躲得远远的。

    “这就是江南的民心啊!”杨文聪欲哭无泪。

    五月二十日,南京城失守的消息传来,新朝的都城只守了三天。

    如果说扬州只守了十天让人惊掉了大牙,那么现在看来,那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大势已去啊!

    秦林与杨文聪相视苦笑。

    傍晚时分,一个骑兵奔入苏州城,与守城的士卒交涉后,找到秦林的兵营。

    那骑兵见到秦林,从怀中掏出令牌:“秦游击,宁绍伯命你立即率部退回宁波府!”

    “宁绍伯为何不率军北上?”秦林有些急了,他入苏州正是为宁绍军占据这座城,没想到赵信命他退兵。

    那骑兵是赵信的亲兵,摇头说道:“属下只管传达命令,别的事属下一概不知!”

    “宁绍伯现在在哪?”

    “驻兵钱塘江侧,浙江总兵方国安不让宁绍军渡江北上!”

    “该死的方国安,误国误民啊!”

    秦林抱怨完,当即找来杨文聪,先把赵信的传唤告诉他,然后建议道:“杨督师,浙江总兵方国安自己不北上,还不让宁绍伯带兵北上,你我留在这里守不住苏州城,还是撤吧!”

    “那就一起撤吧!”杨文聪已经麻木了,南京失守,各地官绅都在暗地里与满清联系,准备献城投降,没有秦林这一千骑兵,他待在苏州城里只怕不太安全,极有可能被人绑缚送到清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