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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时分,新房内的赵信悠悠醒转,然后脑袋立刻一阵剧痛。
赵信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便看到陈圆圆、顾眉那沉鱼落雁般的面容。
此刻,陈圆圆、顾眉那泛着水波的大眼带着一丝幽怨,也难怪,赵信在洞房花烛夜竟然醉得一塌糊涂,白白浪费了值千金的春-宵。
“夫人,你们照顾为夫一夜了?”赵信脸上带着歉意。
“是呀,夫君,你昨晚喝得兴起,酩酊大醉被人抬了回来,我们看你浑身发热,又不断出汗,便一直在床边照顾夫君!”陈圆圆柔声说着。
“夫人,有你们真好!”
赵信先是一把捉住陈圆圆柔若无骨的玉手,陈圆圆微微一颤,脸红得厉害,随后赵信又一把将顾眉搂入怀中。
赵信此时的眼神,充满了露骨的爱意,好似恨不得要将她们吃了似的。
陈圆圆、顾眉被赵信看得心中羞涩万分,很是默契地用娇滴滴的声音,对赵信叫了一声‘夫君’。
这欲拒还迎的轻呼,可谓是将赵信浑身的火热都点燃起来,赵信先是朝怀中的顾眉亲了一口,然后不顾陈圆圆的反应,将她压在了身+下,往陈圆圆红得发艳的红唇亲了上去:“夫人,我们来将昨晚的春-宵补上吧!”
陈圆圆、顾眉呼吸急促,动情的她们,浑身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清香
大婚之后,赵信并没能享受到想象中的清闲,而是忙着处理各种事务,大变将至,赵信要抓住一切机会壮大实力。
崇祯十六年,赵信迎娶陈圆圆、顾眉可能是宁绍镇办的唯一一件大事,其余时候整个大明都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但是,树欲静往往风不止。
不只因为什么缘故,从三月份起,宁绍镇的饷银巡抚衙门一直没有发下来,宁绍参将张名振被赵信派往杭州催饷,跑了七八趟,一直没得到准信。
张名振夹在赵信和巡抚衙门之间,里外不是人,才知道他这个参将不是那么好当的。
按理说,能要回来一点也行,关键是巡抚衙门好像铁了心,一个铜板也不给,到最后,张名振实在没办法,索性留在杭州,不好意思再回来面见赵信。
夏至后,绍兴府杭甬运河码头忙得热火朝天,赤膊的伙夫在吆五喝六的衙役催促下,把一袋袋粮食装上乌篷船。
杭甬运河不能使大船,这些粮食运到杭州后重新换船,由京杭运河进入长江,然后发送往南京、江北。
朝廷敢克扣宁绍镇的粮饷,但对江北的左良玉、高杰和刘良佐等骄兵悍将,却丝毫不敢怠慢。
绍兴府水田多,如果不遇到水灾,每年产的粮食不少,做事辛苦却总吃不饱的民夫们扛着沉甸甸的米袋,眼中有着藏不住的贪婪。
突然间,码头外变得哄乱起来,民夫们停下手中动作往外看,衙役也忘记了催促。
守在码头外的府兵看到这一幕,连忙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哄乱的人群中,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抱着双拳,大大咧咧地站在色厉内荏的府兵面前,朗声回道:“爷是宁绍军的人!”
府兵队长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你既是军镇士卒,为何擅闯码头,不知道府衙正在办事吗?”
“自然知道!”胡茬汉子眼冒寒光:“可爷好几个月没拿到军饷了,家里好几口人快要饿死了!”
说完这句话,胡茬汉子朝身后一招手,一帮汉子立马涌上来,把几个手持长枪的府兵挤在中间。
府兵队长拔出佩刀,色厉内荏地呵斥道:“大胆,你们莫非想造反不成!”
胡茬汉子面露冷笑,抬手就给府兵队长一个嘴巴子,直把他打得半边脸肿得老高:“老子在宣大镇,在京畿杀鞑子的时候,你们这些鸟人在哪里?老子在剿白头军的时候,你们这些鸟人又在哪里?哼,居然敢对老子大呼小叫!”
发泄完脾气,胡茬汉子扭头对跟在身后的四五百健卒下令道:“打进去,把这些粮食运到定海城去!”
身后一干士卒立马抽出准备好的木棍,对反应慢的府兵一顿乱揍,里面的衙役见机的快,早就一哄而散。
半个时辰后,一列打着宁绍镇旗号的士卒到达现场,封锁了绍兴府码头,让民夫继续搬运粮食,最后驾船一路往东,往定海城方向去了。
绍兴知府听说这个变故后,先是勃然大怒,囔囔着要前往宁绍总兵府和赵信理论一番,可镇定心神后,他又面露颓然,赵信兵强马壮,他如何敢去和赵信理论,只能连夜乘轿前往杭州去见浙江巡抚。
如果周延儒还在首辅位置上,绝对不可能发生扣留宁绍镇的饷银一点都不发这种事,户部和浙江巡抚衙门按照惯例也许会克扣一些宁绍镇的饷银,但绝对不敢这么过分。
定海城,宁绍总兵府内外岗哨林立,戒备森严,见不到随意闲逛走动的士卒。
定海卫所校场内,王震靠在一张木椅上,脚翘得老高,相隔不远处,许义阳身穿一套练功服,正有板有眼地练着拳。
穷文富武,武术一道,需要拜名师指点,需要名贵药物提升,也许是王震没有儿子,收了这个义子后,他对教导许义阳格外上心。
不知从何时起,王震和赵信之间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楚的隔阂,他本不是个爱慕名利之人,便顺势成了甩手掌柜。
“嗒嗒!嗒嗒!嗒嗒!”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震坐着没动,赵信不在定海城,还没有人能让他起身迎接。
张青步子很快,像是有人拿鞭子在后面追赶,径直走到王震面前,拱手道:“王副总兵,都准备好了!”
王震侧首,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这种事情你无需向我请示,需要我协助时再来找我吧!”
张青呵呵一笑,转身大大咧咧坐在王震身旁:“赵总兵在信中可是吩咐过,要事事向你禀报,你是宁绍副总兵,我只是个白身,那边要是来人了,把我推出去那就死定了!”
赵信从宣大镇带来的部下,不分官职大小,相处起来很随便,要不然张青也不可能与赵信同逛秦淮河。
王震笑骂道:“赵总兵打着好主意,整个宁绍镇就属我和张名振最可怜了,我在这里给他挡箭,张名振或许在巡抚衙门打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