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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见卢象升,升任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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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追击清军才一小段距离,秦林便因为担心清军反扑,下令收兵清扫战场。

    这一场大战下来,清军死伤八百余人,无俘虏,与之相对,明军死伤超过千人,算是一场惨胜。

    可即便如此,明军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卒,都十分兴奋,认为这是一场大胜。

    不得不说,近几年清虏给大明的压力太大了,以致昔日战力强盛的明军对任何一场胜利都极为满足。

    秦林率军返回的时候,半路上就把消息传回大同,禀报给了新上任没多久的宣大总督卢象升。

    等秦林、赵信一行人到达大同城下时,赵信远远看到城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头戴乌纱帽,身穿红色绣有大团花的官服,腰系玉带,加上一双洞彻世情的睿眼,令人一见便心中凛然,不敢直视。

    整个宣大镇能有如此威严之气的,赵信猜想,这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宣大总督卢象升。

    赵信暗暗打量卢象升的时候,秦林来到卢象升身边,恭敬行礼道:“属下秦林,拜见卢总督!”

    卢象升笑着将秦林扶起,不急不缓地说道:“秦守备率军击溃清虏,大振我军军威,本官定会上折子为你请功。”

    秦林刚起身,听卢象升这么一说,立马又‘噗通’跪下,感激地说道:“多谢卢总督栽培,属下感激不尽!”

    卢象升双手虚抬,示意秦林起来。

    秦林起身后,留意到卢象升在打量赵信,于是指着赵信介绍道:“卢总督,这次我军能击溃清虏,属下麾下把总赵信功不可没,赵信枪法精湛,百步之内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正是因为赵信一鸟铳打中清虏主将的脑袋,我军才能反败为胜。”

    赵信顺势向卢象升行礼道:“属下赵信,拜见卢总督!”

    卢象升看了赵信一眼,见他身形修长,面容英武,挺胸抬头,就如一杆顶天立地的长枪,充满了刚猛阳刚之气,不禁赞道:“赵把总长得精壮魁梧,面颊棱角分明,双眸神采奕奕,有一股剽悍之气,是个可造之材!”

    赵信闻言,连忙躬身回道:“谢卢总督夸赞,属下定会奋勇杀敌,以报国恩!”

    能得到卢象升的认可与夸赞,赵信心中还是很激动的,毕竟,卢象升可是明末的几个‘大牛人’之一。

    卢象升二十五岁任大名府知府,己巳之变时募集数千民壮进京勤王,之后掌管京畿南三府兵备,练就天雄军。

    崇祯七年,农民军南渡黄河,穿越河南进入郧阳,官军不能敌,朝廷调他坐镇,卢象升率天雄军与农民军屡战屡胜,三年间升任五省剿匪总理,第一代闯王高迎祥就是被卢象升干掉的。

    卢象升乃是文人领军,每战亲自上阵厮杀,因为将农民军杀得闻风丧胆,且从不招降,被人称为‘卢阎王’。

    赵信思绪放飞的时候,秦林命人将清军主将的脑袋拿来献给卢象升:“卢总督,这是清虏主将的首级,脑袋上还有一个血洞!”

    “嗯!”卢象升微微点头,见惯生死的他面对血腥场面没有太大的反应:“清虏无恶不作,只有严惩才能震慑清虏,来人啊,将清虏的脑袋挂在城头示众三日!”

    卢象升吩咐完后,又对秦林、赵信等人说道:“随本官到府衙议事!”

    秦林、赵信等人闻言,恭敬应道:“遵命!”

    约莫一个时辰后,大同城府衙,议事大堂。

    卢象升端坐主位,下方左右两侧坐着虎大威、杨国柱、祖宽、罗岱、柳毅等宣大镇将领,赵信的级别比较低,没有资格坐着,只能静静地站在秦林身后。

    卢象升扫了众将一眼,然后悠悠开口道:“这次清虏大举来犯,宣大镇首当其冲,接下来定然大战不断。”

    “前番宣大镇关防被破,虽然经过抢修,可仍有不少地方存在疏漏,因此,诸位近期不但要加紧练兵,还需抢修关防。”

    “对于接下来的大战,你们可有信心击退清虏?”

    堂内众将相互对视之后,齐齐应道:“有!”

    卢象升见众将虽然应得响亮,但心中仍是底气不足,不由眉头微皱,可很快又松开了,因为朝中奸佞的阻挠,宣大镇守军的军饷已两月未发,这般情况下,众将底气不足也情有可缘。

    卢象升暗暗握了握拳头,然后说道:“近期,本官会联络宣大乡绅筹集军饷,你们莫要担心,好好筹备战事即可!”

    堂内众将面色复杂,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卢象升将这事揭过,又继续说道:“清虏这次试探失利,接下来定然还会选择宣大防线的薄弱处试探。”

    “得胜堡两天前被破,守将刘臻阵亡,虽然得胜堡已被我军夺回,但却需要一个得力将领坐镇。”

    “你们谁愿意率军坐镇得胜堡?”

    游击柳毅闻言,立马出列请命道:“卢总督,属下愿意率军坐镇得胜堡!”

    卢象升先是点点头,然后又遥遥头:“柳游击勇气可嘉,不过,你要坐镇更为重要的朔州城,却是无法脱身。”

    卢象升拒绝柳毅的请战后,又有几个明军将领请战,但都被卢象升以恰当理由拒绝。

    这时,赵信留意到卢象升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顿时心头一动,他深吸一口气,出列请命道:“卢总督,属下不才,愿意率军坐镇得胜堡!”

    赵信一个小小的把总出列请命,却是吸引了堂内众人的注意力,大同总兵虎大威更是冷哼一声,似乎在责怪赵信太自不量力。

    赵信面对众人的审视、质疑,却是抬头挺胸,不见丝毫怯意。

    卢象升将赵信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然后开口道:“赵把总作战骁勇,倒是坐镇得胜堡的合适人选,这样吧,你先前击杀清虏将领有功,本官便升你为守备,由你率军两千坐镇得胜堡。”

    赵信闻言,顿时心头一喜,连忙躬身回道:“谢卢总督提拔,属下定誓死守卫得胜堡。”

    卢象升微微摇头:“誓死倒是不必,一旦清虏来袭,赵守备只需坚守三天即可,三天后必有援军到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到三天你就丢了得胜堡,那本官会亲手斩了你。”

    说到这里,卢象升略一停顿,然后声音陡然提高:“赵守备,你可明白?”

    赵信郑重回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