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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不远的车上,聂铮直到封筱筱上车,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刚才,他差点就有冲动,想要过去。
幸而,克制住了。
看刚才的画面,有筱筱,顾沉和翁千歌——一如当年,他在暗中默默的看着她,她的圈子里,从来没有他。
聂铮甚至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时间从未流逝,筱筱还是当年的筱筱,而他,也从未进入过她的生活。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没有他,筱筱的生活,就该是刚才那样。
这一刻,聂铮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在筱筱之前,任何事上,他都不曾想过退缩。
嘁。
聂铮轻嗤,果然,人人都是有死穴的。
而封筱筱,就是他的死穴。
司机问着:“聂先生,走吗?”
嗯。聂铮颔首,开口都是气音,仿佛疲倦至极,“走吧。”
顾沉开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对了,问题在翁千歌身上——她今晚很安静。
这样的安静,在他们之间,是很少见的。
每次他们在一起,翁千歌那张嘴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虽然说,翁千歌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挤兑他、惹他生气。
但是,她这样安静了,顾沉反而不习惯。
顾沉看了眼翁千歌,翁千歌靠在车窗上,神情恹恹的。
顾沉不放心,“顾太太,坐过来点。”
嗯?翁千歌掀了掀眼皮,“干什么?”
“过来。”顾沉蹙了蹙眉。
他这口气,惹的翁千歌不高兴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顾沉,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靠你养着?”
呵。顾沉轻笑,“难道不是?”
“你!”
翁千歌秀眉竖起,腾地坐起。
“顾沉,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爸领进家门的,要不是我爸,你有今天吗?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没有我爸,你还是个小混混!是个小乞丐!”
嗯。
顾沉点头,“说的没错,因为翁叔叔我才有今天,所以,这跟我怎么和你说话有关系?”
“你”翁千歌语滞,脸红脖子粗,她怎么连吵架都吵不过他?
翁千歌冷着脸,“我没有工作吗?我怎么就靠你养了?”
“对。”
顾沉点头,握着方向盘的样子很悠闲。
“顾太太当然有工作,工程设计师,一个月开多少钱?能让你开跑车,拎限量款爱马仕?”
“你!”
翁千歌气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看她这样,顾沉皱了眉,再开口,语气缓和了很多,“好了,别生气,你也是个女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嘁。
翁千歌想到他在外面的女人,顿时火冒三丈,“是我,我不是女人!那顾总告诉我,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啧,你见多识广的,肯定清楚。”
她这话里有话,顾沉皱了皱眉。
勾唇轻嗤,“过奖。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他连否认都不否认?
翁千歌突然来了脾气,他妈的,这么些年了,这口恶气,她不想再忍着了!
毫无预兆的,翁千歌解开安全带、蹦了起来,扑向顾沉。朝着他的脖子,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顾沉猝不及防,躲都来不及。
顾沉方向盘一打,急踩刹车,堪堪将车停在了路边。
“翁千歌!”顾沉吃痛皱眉,抬手将翁千歌推开。“你属狗啊?”
哼。
翁千歌盯着他,冷笑:“狗?我属什么,你不知道吗?”
呵,顾沉轻嗤,“我看十二生肖里,哪个你都不属,这世上哪个动物没有心,你还就属哪个了!”
嗯?
翁千歌大笑,他这是说她没有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顾沉眯眼勾唇,笑意薄凉,语气也是轻飘飘的虚浮着。“我什么意思,你不懂?翁千歌,这么些年,你有把自己当成顾太太过吗?”
什么?
翁千歌愕然。他好意思这么问?
是,这个顾太太她当的不好,那么顾沉呢?他又是个好的丈夫吗?
哎。
翁千歌一声叹息,突然没劲了。
没意思,实在太没意思了。这些年,他们一直这样吵吵吵,过后还是照旧。顾沉的心不在她身上,除了床上那点事,他们没有哪里像是夫妻。
可就连床上那点事,也不值一提。
海城顾少,难道还缺女人跟他做那种事?
海城顾少,英俊倜傥,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当年还没有被翁家收养,他只是个小混混,倒贴顾沉的女人,那也是前赴后继。
翁千歌轻叹,“我要下车。”
呵。
顾沉轻嗤,揉了揉脖子,语气发狠,“想走?翁千歌,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是你的一条狗吗?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翁千歌皱眉,情绪再度失控。
她吼到:“是!你就是狗!翁家养的一条狗!”
“好。”
顾沉薄唇紧抿,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
“你干什么?”翁千歌这会儿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停车!我要下车!”
顾沉不为所动,“现在几点了?这么晚了,顾太太就该跟顾先生回家!”
“我不啊!”
“闭嘴!”顾沉怒吼,一咬牙,“由不得你!”
翁千歌瞪着他,“什么海城顾少,顾沉,你啊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小混混!”
哼。
顾沉冷笑,“那挺好,你给我听着,翁千歌,那个小混混,现在是你丈夫!”
翁千歌一怔,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她最看不上的小混混,现在成了她的丈夫!
车子开进汀湾别墅,顾沉把翁千歌扔到了床上,丝毫不怜惜。
翁千歌吃痛皱眉,“你想干什么?”
“你!”顾沉甩出一个字,手一抬,领带从他手上滑落。
“混蛋!”
“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喜欢!”
“变态!”
“”
到最后,翁千歌还是死死抱住了顾沉。不管她是不是承认,但这些年的婚姻,让她早就习惯了顾沉的身体。
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深夜,两人才沉沉睡去,梦里面,还握着彼此的手。
一夜酣睡。
一早,翁千歌睁开眼,顾沉已经不在了。
翁千歌掀开被子下床,在梳妆台前坐下。想想昨晚激烈的情事,伸手打开了抽屉,拿出一瓶药。
这也是翁千歌讨厌顾沉的一点,从来不肯主动做措施,每一次,都是她吃药。
他知不知道,吃药有多伤身?不过,顾先生心里没有顾太太,又怎么会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