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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不要走,小蛮一个人怕。”她无力的哼唧。
季云墨有些为难的看向乔连连。
“不走也行,随便你们。”乔连连才不在意这些,抬手就解小蛮的腰带。
季云墨惊悚的瞪大眼,“你你要做什么?”
他与小蛮男女授受不亲,怎能看小蛮宽衣解带。
“想让我救人就赶紧出去,你多耽误一会,她就多一分死亡的可能性。”乔连连停下动作,淡淡的道。
季云墨再不敢耽误,强硬掰开小蛮的五指,逃窜似的奔了出去。
剩下乔连连一个人,解开了她衣裳,将她翻了个面,在背部寻了合适的位置,把血清缓缓的注射了进去。
小蛮虽然已经半昏迷状态了,但还是疼的哼出了声。
等乔连连把针头拔出来,她更是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乔连连面无表情的为小蛮穿好衣裳,系好了腰带。
“应当无虞了。”她把针管收起来,淡淡道。
几乎就在她话音才落,江白隐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仔细将小蛮观察了几遍,还为她把了脉。
“病人的脉象有些微好转,开始沉着有力了。”他道,“你做了什么?顾夫人,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一个针孔,你要能看出来才怪。
乔连连心底嘀咕,面上却道,“我给她服用了特殊药物,已经尽可能将蛇毒影响降到了最低,但要说毫无影响应该也不可能,其他的后续观察吧。”
刚好季云墨也走了进来。
乔连连叮嘱他,“接下来几日病人要好好休养,不要乱走动,伤到的那只腿最好抬起来休息,不吃易发之物,饮食需清淡。”
季云墨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缓缓点头,“夫人,又见面了。”
乔连连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我们在巷子里见过,当时有点小小的冲突,好在夫人大人有大量将此事揭过,当时季某倒是没想到,夫人竟然是一个大夫。”季云墨目光灼灼的盯着乔连连。
第一次见面就感觉此女不凡,令人刮目相看。
刚才她如此平淡的治疗了小蛮,更让季云墨心底升腾起对她的好感。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并不是她不比大家闺秀差,而是大家闺秀也比不上她。
一个神医女大夫,那可是任何大家闺秀都比不上的。
东芝堂外,一个僻静的小茶馆处,顾绍一边饮茶,一边冷冷的盯着季云墨。
是他。
他居然来西阳镇了。
顾绍不用问就能知道,一定是有人派遣他来的。
看来绛椿果然不够忠心。
如果是从前,顾绍一定会出面堵截,再让季云墨快些离去。
但现在,看到乔连连要为他们医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顾绍的心中形成。
过几日就是顾城院试的日子了,太子妃那边少不了要给下些绊子,既然长公主伸了手过来,不如就趁机帮帮忙好了。
利用了自己老娘的顾绍没有任何愧疚,反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倒是季云墨看乔连连的眼神,让他有那么一丝的不悦。
如果不是为了顾全大局,顾绍几乎要忍不住冲出来,彰显自己的所有权。
好在乔连连也没让他失望。
“原来是你们。”刚刚打完了血清的乔大夫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因此对季云墨另眼相看。
“夫人,很感谢你救了小蛮,季某无以为报,倘若夫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季某,在下必当倾尽全力。”季云墨的双眼闪闪发光。
“不必了,给诊金就行了。”乔连连道,“付钱治病,交易关系,不必在意。”
如此淡漠,如此毫不留情。
小茶馆里的顾绍差点笑出声。
“可是”季云墨还想再说点什么。
江白隐挤了过来,“这位公子,诊金五十两。”
五十两,在西阳镇这种地方可谓是天价了。
已经转醒过来的小蛮惊叫一声,“哪来的奸商,看诊居然要五十两银子,你以为你们是宫里的太医吗?”
就是宫里的太医也没有要五十两银子的。
不是他们便宜,而是能让他们出诊的,都不用给钱。
但这些小蛮是不会说的。
“五十两嫌贵?”江白隐瞥了她一眼,“知道你被什么咬了吗?短尾蝮蛇,凡十个被咬的,九个没了命,剩下一个也是嘴歪眼斜成了残疾,生活不能自理,如废人一样。”
他的形容让小蛮打了个寒颤,嘴唇上下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五十两还贵吗?我们顾夫人可是救了你们一条命,难道一条命不值五十两银子?”江白隐又道。
他身着白衣,飘然若雪,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但说起话来可谓是咄咄逼人,一句连着一句,直把小蛮说的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
“值,当然值了。”季云墨却毫不在意,大手一挥,五十两银子掷了过去。
江白隐单手接住,当即就给了乔连连。
竟是一点点成都不抽。
别说季云墨讶异,连乔连连都有些惊诧,“全都是我的?”
“夫人让在下见证了何为妙手,在下已经不胜感激,怎么还能留夫人的诊金。”江白隐十分大气,“以后但凡是你单独一人治疗的病人,诊金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东芝堂分文不取。”
这个规定很妙。
乔连连十分高兴,她握着一大锭沉重的银子,嘴角满意的勾起。
“不过”江白隐忽的话题一转,清淡若风的脸上有一丝小小的央求,“夫人能不能告诉我,这蛇毒究竟是怎么解的?”
对一个大夫来说,高级的解毒治病方式,是他们一辈子都追求的东西。
可乔连连没办法告诉他,这涉及到她最大的秘密。
“是用一种血清。”她只简单道,“拿针导进皮肤中,可以最大程度的吸收解毒,不过这种血清有针对性,所以要知道是什么毒蛇,才能对症下药。”
“那,我能见见吗?”江白隐眼底都是渴望。
乔连连一怔。
好大会子,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江白隐有些遗憾,但他很快道,“既然这是夫人的秘密,那江某也不好过于探听,只希望如果有一天夫人愿意将这些秘密展露出来,江某能做第一个观览的人。”
言罢,他挺直腰身,又恢复成了那个清淡如风的明朗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