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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笑了笑,伸手用帕子帮李桃夭擦掉眼泪,叹息一声道:“什么时候去的梨林?”
“昨个儿夜里。”
“碰到我义父了?”
“义父?”李桃夭恍然,原来那人是韦幼青的义父。她点点头,露出笑脸道:“他是个大好人。”
韦幼青吐了吐舌头,故意哭丧着脸说道:“别人都是好人,是有趣的人,只有我不是好人,也没有趣。”
李桃夭见他竟做起鬼脸,如此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本来就是好人,是个有趣的人,不用别人说也不用自己夸,都是。”
韦幼青哈哈笑起来。这时,门外传来米团儿的声音,“义父。”韦幼青心里一动,却懒懒的答:“说。”
“都妥当了。”
韦幼青自然知道米团儿在说什么,他若无其事的答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说完,韦幼青对李桃夭笑道:“我有些事情,没有办法陪你吃饭了,让红姑陪你吧。她去哪里了?”
李桃夭这才想起红姑已经好半天不见踪影了。韦幼青见状不悦的走出门去,吩咐人去把红姑找回来。
过不多时,红姑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韦幼青不悦的问道:“红姑,让你陪伴公主,你这是不吭不声的去了哪里?”
红姑眉头紧皱,嗫嚅的说道:“义父,是雪娃……她,她受伤了。”
韦幼青亦是皱了皱眉,这个雪娃因修为低微,无力竞争侍者的位置,依着韦幼青来看,以雪娃的修为,连个寨主也当不上。
红姣当了一寨之主,雪娃却不肯跟着母亲,不知使了什么办法,认了东域的域主为干爹,现在居然做了山主。
对这些事,韦幼青虽然不赞同,却向来是不会去管的,只要其他人没有意见,谁做山主都没有关系。
且韦幼青也知道,其他人不可能没有意见。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雪娃做了山主以后,她周围的山主,甚至她手下的寨主,经常攻打她的营地。
为了保持狐族的战力,这种真刀明枪的杀伐是被允许的。像雪娃这样以不正当方式上位,根本就站不住脚。
韦幼青摆了摆手,表示他不想理睬雪娃之事,转身向着关押刺客的牢房而去。
江南候府的私牢,建在候府高大的前厅下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探出地面,让一点微弱的光能够透进来。
米团儿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半山山庄通往候府的角门等待韦幼青。见韦幼青走过来,急忙凑了上去回禀:
“爹爹,那刺客都招供了,他是赵翾飞派来的,说是要传一封信给公主。”
“什么信?”
“他说是一块丝帛做成的小花。”
“什么意思?”
“这个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只负责传信。”
韦幼青皱了皱眉头,继续往前走。
米团儿见状急忙在后面紧跟着,问道:“爹爹是要去见那刺客吗?”
韦幼青止住脚步,瞪着米团儿:“出了什么事?”
米团儿在韦幼青冷冽的眼神下一缩脖子,腿一软跪了下去:“爹爹!是孩儿看管不力,那刺客……那刺客……”
韦幼青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冷冷的不说话,等着米团儿继续说下去。米团儿的额头渗出了冷汗,鼓足勇气说道:“他自杀了!”
米团儿说完,只觉得后背发凉,衣服全部汗湿。他暗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控制不住的急促喘气。
韦幼青冷哼一声,“尸体呢?”
米粒儿此刻已经是豁出去的心思,他心一横,急促的说道:“米长官知道爹爹不想脏了手,已经让孩儿替爹爹收拾干净了!”
又是慎澄卫……韦幼青恼怒的抬脚欲踢,却见米团儿跪直了身子,闭上眼睛,一副等着挨揍的样子,不由得气馁。
“人的确是赵家派来的?”
米团儿见韦幼青那一脚竟没有踢下来,舒了一口气,连声肯定的答道:“是的!是的!”
米团儿抬头瞟了一眼韦幼青,又接着低下头去:“这个根本不用审,赵家的人在公主府附近转悠了不是一日两日了,若不是公主府守卫森严,他们的人早就进去了!”
韦幼青心里的气又被米团儿拱了起来,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候府的守卫依旧不够?”
他睨了米团儿一眼,“不是守卫不够,而是内鬼太多!米团儿,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
米团儿大惊失色,连连叩头不止:“爹爹!孩儿没有背叛爹爹!若是不让那赵家人进来,咱们也不能试探公主不是吗?”
韦幼青虽然承认米团儿说的是实话,可心中的愤懑却是未平。他冷哼一声道:“这是米粒儿的主意吧!你们慎澄卫每年花费那么多的钱粮,如今的本事就是欺负一个可怜的女人?”
米团儿见韦幼青的矛头指向慎澄卫,他有许多事并不知情,如今也就无从辩解。面对韦幼青的愤怒,米团儿不敢出声,唯有不住的叩头求饶。
韦幼青见米团儿如此,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一多半。他也明白无论是慎澄卫还是米团儿,都对自己并无恶意。
故而韦幼青很宽容的说道:“你起来吧。既然刺客死了,那你来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米团儿大喜,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跟在韦幼青身后,回答道:“是这样,米长官今个儿后晌儿来找孩儿,让孩儿安排一个人进半山山庄……”
米团儿见韦幼青的脸拉长了,急忙解释道:“孩儿当时就不愿意了,孩儿说爹爹让孩儿待在半山山庄,是爹爹信任孩儿,孩儿不能辜负了爹爹的信任。”
韦幼青被他这一连串的“孩儿”逗得想笑,心里的愤懑也减轻了许多。他轻咳一声掩饰住笑意,冷哼道:“可你依旧是辜负了,觉得爹爹脾性好是吗?”
米团儿暗地里咧了咧嘴,心里腹诽着韦幼青对于自己的“脾性好”的自我感觉,嘴上却委屈的辩解道:
“爹爹这么说就是冤枉孩儿了!米长官说,这样也能帮爹爹解了对干娘的疑惑,是一举两得的事情。”